这倒不是张强欺负女人,而是张强知道李莎跟自己有过节的罗浩有一些关系!
这也就是今在这种重要的艺考考试时,李莎找茬自己的缘由了。
张强眼神在李莎脸上“认真”地扫描,仿佛在鉴定古董:
电影学院和中戏的艺考考生都是不允许化妆的,需要素颜出镜。
可是这李莎吧!
就是没化妆,看着也有些个妖艳!
张强才不管李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我在该拿你找事的时候,还管那些个三七二十一干嘛!
“姐们儿,你这妆…是照着《西游记》里盘丝洞蜘蛛精化的吧?
粉底糊墙,眼影赛烟熏火燎,垫肩垫得跟要去打橄榄球似的…”
张强顿了顿,恍然大悟般一拍脑门,“哦!明白了!你这是‘解放性’——解放成‘夜店舞池里的七彩灯球’了?
这‘性’解放得够彻底啊!中戏的教授看了都得给你竖个大拇指:后现代抽象派表演艺术家!”
“哄——!” 这次笑声更大了,连几个原本板着脸的考生都绷不住了。
李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强:“你…你粗俗!”
“粗俗?”张强一脸无辜地摊手,随即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像换了个人。
嘴角勾起一丝痞气十足的冷笑,声音也沉了下来,带着一股混过市井的狠劲儿:
“考场拼的是真本事,不是比谁鼻孔抬得高,粉擦得厚!老子就算是从泥地里爬出来的,演个泥腿子也能让你这种‘端着范儿’的货色看看,什么叫活人喘气儿!”
张强最后一句,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眼神,气势,哪还有半点“松垮”?
李莎和王恺被怼得面红耳赤,在周围压抑的嗤笑声和看戏的目光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灰溜溜地挤到人群另一边去了。
佟骊亚站在张强身后,看着张强挺拔的背影和刚才那瞬间爆发的气场,清澈的眼眸里亮晶晶的,唇角悄悄弯起一个骄傲的弧度。
她的男人强,从来就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初试第37组,张强!准备进场!”工作人员喊号了。
张强深吸一口气,朝佟骊亚眨眨眼:“看我给你把考场变舞台!”转身走进考场大门,背影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
考场内,三位考官正襟危坐。
主考官正是中戏知名的常教授,看到张强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锐利如鹰。
另外两位考官,一男一女,也都带着审视。
“张强同学,”常教授开口,声音平稳,“朗诵准备。”
张强抽到的朗诵篇目是《雷雨》中鲁大海的独白。
调整了一下呼吸,张强没有像很多人那样刻意拔高音量、拿腔拿调。
反而微微弓起背,眼神变得浑浊、压抑,带着底层工人被生活重压磨砺出的粗糙和不甘。
张强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但每一个字都像裹着沉重的铁锈,砸在地上:
“(爆发地)你们有钱有势!你们上等饶良心都让狗吃了!
(声音陡然低沉,带着刻骨的恨意)我鲁大海…穷!可我穷得硬气!
我不偷不抢,凭力气吃饭!你们凭什么?凭什么像踩蚂蚁一样踩我们?!”
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喷薄而出的愤怒和绝望。
那股子被生活蹂躏过的“混不吝”和“硬气”,被张强生灵活现的表现了出来!
考官席上,常教授的指尖在评分表上轻轻敲了一下。
旁边那位女考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接下来是才艺,张强直接开口:“老师,我唱首原创吧,《像我这样的R》。”
没有伴奏,清唱。
张强站在场地中央,微微低着头,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又混合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感: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像我这样迷茫的人,像我这样寻找的人,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你还见过多少人…”
旋律简单,歌词直白,却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开了某种共通的青春迷惘。没有炫技的高音,只有真诚的诉。考官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重头戏是即兴表演。考官给出的情境是:“古玩市场,你是一个识货的买主,发现了一件被摊主低估的珍宝,如何在不惊动摊主的情况下,让同伴知晓并配合你拿下。”
和张强同组的,正是刚才走廊里嘲讽过张强的王恺和李莎!两人抽到的角色是张强的“同伴”。
真是冤家路窄啊!王恺和李莎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王恺抢先开口,故意拔高音量,带着夸张的舞台腔:
“哎呀!亲爱的!你看这破瓶子,灰扑颇,一看就是地摊货!
有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
他一边,一边还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眼神瞟向考官,仿佛在:我是专业的!
李莎立刻会意,也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地附和:
“就是嘛老公~脏死了!我们去那边看翡翠吧!亮晶晶的多好看!
”她故意把“老公”两个字叫得又嗲又响,眼神还挑衅地瞥了张强一眼。
这两人一唱一和,声音极大,动作夸张,完全就是在“演”刻板印象里的“无知游客”。
目的就是要干扰张强,让张强接不住戏,在考官面前出丑!典型的考场霸凌。
常教授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张强看着这对“活宝”卖力表演,差点气笑了。
、
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慌,反而瞬间进入了状态。
像没听见两人聒噪一样,目光专注地“锁定”霖上的一个“破碗”(无实物)。
蹲下身,心翼翼地用手指拂去“碗沿”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然后,张强抬起头,看向王恺和李莎,眼神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看傻子的怜悯。
张强没有用语言反驳,而是突然做了一个极其生活化、又极其反常的动作!
抬起右手,看似随意地揉了揉自己的左耳垂,动作自然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