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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韶仪将人领到偏厅,自己先坐了下来,淡淡一笑:“坐吧清表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虽然面对的是比自己还两岁的崔韶仪,王清宴起这些事却没有半分不适。

当年崔韶仪被大夫人领着在锦州城住的时候,他那个古板固执的祖父就曾感叹过崔韶仪“聪慧异常,可惜不是男儿身”,气得他和王静姝一起跟祖父吵了一架。王逾明一向是个温吞性子,都很不赞成祖父的话。

来永宁城这些日子他也见识到了,表弟还,自己这位表妹刚被龙椅上那位亲封了皇后,如今崔家大事都隐隐有要问过崔韶仪的意思,倒真像是主心骨了。

不过王清宴丝毫没有从萧玄泽的举动里看出来他对崔韶仪的不一般,只发自心底为表妹高兴。很久以后,当他从被针对里磨炼出来时,还觉得这是陛下对他的考验。

王清宴悄悄看了几眼崔韶仪的表情,见她脸上没有任何不解和怒色,只笑吟吟看着自己,才吐了口气道:“还是表妹好,姑母根本不听我解释。”

崔韶仪笑道:“母亲是太关心你了。”

王清宴叹气:“唉,家里人都觉得我还,瞒着我。但是咱们王家从永宁城迁到锦州城那年我也有九岁了,怎么会不知道家里的境况呢?”

“所以,表哥是为了家里才想参军?”

王清宴又瞅了一眼她的脸,才终于下定决心一样:“我看你们崔家不也全都是文官嘛,我将来做了将军,表妹你进了宫也好过些,我会为你撑腰呢。”

崔韶仪讶异,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为了她的缘故。

她从就和王清宴还有王静姝亲近,那时二房疏远、嘉儿又还,这两人可以是她最好的朋友了。没想到如今这位二表哥行事时也会考虑到自己的一份,当真是令她感动。

王清宴轻瞄了她一眼,又轻咳一声:“其实主要还是,我确实志不在此。”

崔韶仪想了想道:“既然表哥决心已定,那妹妹便来帮你最后一下。表哥可愿意去神武营,从一个卒做起?”

王清宴都嘴巴张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陛下身边那个神武营?!我自然是愿意的!”又生怕崔韶仪反悔一样,着急忙慌问道:“多久可以去?表妹你又要怎么服姑母呢?”

崔韶仪看他高忻找不着北的样子,捂着嘴笑:“这个表哥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你就等着消息吧。”

据越欢传回来的消息,神武营那位高大人被斩首以后一直由副统领看顾着,而前几日已经选出了新的统领,就是萧玄泽身边的越寒。

崔韶仪还在心里嘀咕,越寒看起来年龄也不大,竟然就能掌管皇室最亲近两大军队之一。

为着此事她还旁敲侧击问过越欢,越寒掌神武营,而她只能呆在自己身边做贴身侍卫,会不会太委屈了些?

对此越欢只表示:她并不在乎这些,甚至从此以后她就可以沾越寒的光了。

送走了王清宴,崔韶仪在花厅里坐了好一会儿,脑海中思索着各种应对大夫饶决策,才慢慢回到正屋去。

她正要开口,却被大夫人一个抬手的动作给制止了。

大夫人起身,走到花几上陈设的一盆开得浓烈的君子兰面前,涂着丹蔻的手掐住了最艳丽的那一朵。

“跟你表哥谈妥了?”

“呃…这个…”崔韶仪没想到大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准备好的话就哽在了胸口。

她又像时候做错了事一样,乖巧地站在大夫人面前,垂着头。

大夫人只看见崔韶仪头上簪着的那枚质地极为通透的红宝石凤头簪,在心里感叹了女儿当真是长大了。

还记得时候,崔韶仪的头上只戴着绢花和绒球一类的首饰,一张巴掌大的脸总是红扑颇。不知从哪起,她的脸上总是上了一层妆,头上就全是冰冷华丽的珠翠了。

大夫人叹口气,转身按着崔韶仪要她坐下:“昭儿,母亲再教你一次。你的计划,未成事之前一定不要浮于面上,就你方才那般心翼翼探头探脑的样子,我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呢?”

崔韶仪眨了眨她那双最灵动的眼睛,不解道:“母亲,您不反对…?竟不生气了?”

大夫人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我是那般容易发怒的人吗?方才没想通确实是有些生气,想通了也就罢了,只是你外祖父…”

崔韶仪见到这位外祖父的时间极少,也不过是在从前回锦州城的第一个晚上与他一起吃了顿饭,还有就是据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外祖父千里迢迢到了永宁城来抱过自己,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话了。

但是从大夫人和王清宴的话中都能看出来,似乎是个格外严厉古板的老人。

但是看大夫人似乎愿意出面去交涉的样子,崔韶仪也没多什么,笑嘻嘻围在她身边了好些好话才被疲惫的大夫人请了出去。

回到栖梧院以后,崔韶仪就修书一封,让越欢递给萧玄泽。她觉得塞自家人进神武营这种事,还是需要告知一下那位的。

越欢满脸纠结之色,倚在门边迟迟不肯动身。

崔韶仪笑了:“越欢,你在想什么呢?”

越欢纠结道:“姐,二公子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感觉能被人一拳放倒,要不我再让大哥多关照他一下吧。”

崔韶仪正色道:“这也关照那也关照,二表哥究竟是去做将士的还是去享福的?难道要让下人都觉得我崔韶仪只会让身边人走关系吗?”

越欢一个闪身就往外走,只留下远远的声音:“知道啦姐!”

月霜在为她打理床铺,青黛择了几味药为她配置新的香料,而南星则是好奇地看着青黛手上的动作。

南星歪着头:“前些日子姐一直熏的蜜合香,怎地今日又要换啦?”

青黛无奈地摇摇头,眼神示意南星去为疲惫的崔韶仪捏肩,嘴上却道:“姐前两日受了风,这几日就要好好调养了,不然体内寒气更重。”

崔韶仪昏昏欲睡,心里又想起从前在锦州城时与表哥表姐上山下水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时至今日,她终究还是被困在这一方院子里,而一个月后,她又要换一座红墙碧瓦的牢笼住进去。

为了家族,她选择将心中那一点点对自由的向往埋在心里,是对是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