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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正是萧玄泽的亲外祖,时任参知政事的聂骠。

参知政事在朝中位同副丞相,一直以来聂家都与裴家不睦,但萧玄泽就算不喜裴家也得承认裴丞相是朝中在做实事的官员,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愿意看见裴家倒了之后聂家上位。

萧玄泽镇定自若道:“聂大人有什么话要?”他当然知道聂骠开口肯定是要为高统领求情,他拿高家开刀也就是因为这高统领是聂家最亲近的一家。

聂骠如今已是六十岁的年纪,话却还是中气十足的样子:“陛下,高统领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不如先听听他的陈情,不要冤了功臣才是啊!”

就在这时,旁边不作声的谢琉书又抛出惊大雷:“陛下,这高大人不仅涉嫌刺杀一事,就连前些日子春闱舞弊一事,他也有参与!”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谁不知道春闱的重要性,就连当今帝王名义上的外祖家崔氏的府邸都被羽林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见事态严重性。

萧玄泽压下心中那一丝愉悦,故作不知道:“哦?这又从何讲起?”

谢琉书道:“陛下,臣有证据。前些日子臣府门外来了个落魄书生,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臣妹心善将人接了进来,一问之下才得知他是被有心人追杀至此,若不是倒在臣府邸门前,只怕那背后之人就要将其灭口,而真正的清臣却要无辜被冤了啊陛下!”

他没有点名,但众人都心知肚明他的就是崔家。因着被软禁,崔家除了早已离家的崔三老爷崔季松以外,另外为官的两位今日并不在朝堂之上。

萧玄泽扫了一眼站在群臣身后肩负御史大夫一职的崔季松,沉声道:“崔卿,你怎么看?”

崔季松并没有多余求情的话,不卑不亢道:“陛下,崔家是否无辜,还要请那位书生上殿来,一问便知。”

萧玄泽点点头,派人去传那书生。与此同时他也在观察崔季松,虽然他对崔家不放心,但崔季松此人在朝中却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似乎与崔家很不相熟一样,但这人又是十年前白身科举入仕之人,短短十年做到三品官的位置,可见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再仔细一看,眉眼间长相倒让他想起一女子。

萧玄泽甩开心中那些别样的情绪,静静等着人证。今日的一切他已经安排了快两年,应当是万无一失的,即将迈出他计划的第一步,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就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幸而谢琉书因为今日早已经准备好要告状,早上就把那书生带在了身边,方才也就是命他待在侧殿,因此人来得很快。

一个打扮还算体面,面上累累伤痕也盖不住清俊长相的瘦弱身影走了进来,群臣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书生一瘸一拐行至殿中,但当他看见旁边或站或跪的几个人时,视线陡然凝聚在一人身上,无边的恨意当即射向那人。

礼部尚书心头一跳,他明明已经让人……

萧玄泽沉声道:“你有何冤屈,今日都可出来,朕会为你做主。”

那书生把目光收回来,埋着头,声音颤栗但语气十分坚定地道:“草民名为邵宣,还有一个哥哥名唤邵昀。草民与哥哥都是今年春闱的举子。半月之前,哥哥突然找到我,要我带着一张银票和几张纸条快走,他惹上了人,已经走不掉了。草民当时带着哥哥给我的东西连夜出逃,走了半日觉得心中不安,又悄悄沿着路回客栈,却看见客栈早已被烧为灰烬。草民的哥哥……甚至找不到身体。当时守在那客栈前的几个黑衣人发现了我,一路追杀。要不是草民还有一口气,倒在了谢大饶门前被谢大人所救,或许今草民也无法站在这殿上了。”

随着这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故事讲完,萧玄泽也问出了众人都好奇的问题:“那你是要告什么人呢?”

“就是他!”随着邵宣手指过去的方向,礼部尚书再一次颤颤巍巍跪倒在地上。

“陛下,臣冤枉啊!定是这贱民受人指使要污蔑臣,臣对您忠心耿耿……”礼部尚书急慌慌辩解。

邵宣怒目而视:“你敢不是你?!哥哥被你们拉去抄答案那夜我就在门外,你给的银票还有哥哥留下来的信件上都一一明了!陛下若不信,可去查看今年的春闱试卷上,是否有几饶答案中句首连起来是‘少、氏、所、书’四字,就在第三的考卷上。”

萧玄泽一挥手,身后立刻就走出几个内侍准备去查。礼部尚书见此情形,脸色一白,当即跪坐在地上。那高统领没想到还能牵扯出来这么多事,此刻也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虽然还没有明确的结果,但众人一看他们如此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过了约半个时辰,其中一个内侍走了进来,回禀确有几人答卷上有那几个字,甚至……“其中有一人,正是尚书大人之子。”

至此,事态明了。

礼部尚书脸色灰败,很快承认了自己还有另外几家联合泄题卖答案一事,但在被发落之前,他坚称崔家有一人也买了答案。

萧玄泽面色冰冷:“真是朕的好臣子啊,春闱舞弊,嗯?”放眼望去,牵连到的官员里不止有依附聂家的,甚至还有太傅一派、许家一流的,笼统数下来竟然有七八位之多。这就是大邺的朝廷,暗地里一片腐败,萧玄泽并不会为自己即将做的决定有一丝后悔。

另外几家官员本还想再挣扎一下,但萧玄泽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们的念头:“众爱卿,今日一早太后身体不舒服,已经召了几位的家眷入宫侍奉。朕只能,现在坦白,或许还有一条命可以留着。”

那几个人也就不再挣扎,老老实实交待了春闱舞弊的事,但有着崔竹砚字迹的纸条出现在崔豫兴口袋里和去岁秋猎刺杀一事,他们是真的大呼冤枉。

至于是不是冤枉,萧玄泽心底略过快意,事实到底如何再也不会有第四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