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郊区的破旧出租屋里,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有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陆振邦的脸上。他蜷缩在折叠床上,手指疯狂刷新着新闻页面 ——“北极星资本纽约机房被查封”“南城警方抓获伪造证件嫌疑人阿力” 的标题像针一样扎进眼里,每一个字都在宣告他的绝境。
“哐当!” 他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手机壁纸是三年前他在陆氏总部顶楼办公室拍的照片,那时他还是众星捧月的二公子,穿着定制西装,手里拿着百亿项目的合同,笑容里满是志得意满。可现在,他穿着洗得发白的 t 恤,头发油腻打结,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只能在这个阴暗的出租屋里,等着警方找上门来。
“不协… 我不能被抓!” 陆振邦突然从床上弹起来,眼神里布满血丝,像困兽般在狭的空间里踱步。他冲到衣柜前,翻出一个藏在最底层的黑色背包 —— 里面装着阿力提前给他的假护照、少量现金,还有一张他和妻子儿子的合影。照片上,儿子还在襁褓中,妻子笑着靠在他身边,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段称得上 “幸福” 的时光。
指尖摩挲着照片上妻子的笑脸,陆振邦的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他不是没想过回头,可从他选择和北极星资本合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恨陆寒舟的风光,恨沈知意的幸福,更恨自己的无能 —— 恨自己守不住陆氏的股份,恨自己留不住妻子儿子,恨自己一步步走到今这个地步。
“只要逃到南美,就还有机会……” 他咬着牙,将照片塞进内衣口袋,背上背包,戴上鸭舌帽和口罩,压低帽檐,悄悄拉开出租屋的门。楼道里弥漫着劣质油烟的味道,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长长的影子在墙壁上晃荡,像索命的鬼影。他不敢走正门,绕到出租屋后面的巷,拨通了之前联系好的黑车司机的电话,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喂,到约定的地方了吗?我要去机场,快!”
二十分钟后,一辆无牌的黑色轿车停在巷口。陆振邦快速钻上车,车门还没关紧,司机就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师傅,开快点,别被人跟上。” 陆振邦紧紧抓着背包,手心全是冷汗,时不时回头看向车后窗,生怕看到警车的影子。
司机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漠:“放心,我跑这条路五年了,从没出过事。不过你这情况,一看就是犯了事的吧?”
陆振邦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不该问的别问,到了机场,我再给你加两千块。”
司机不再话,只是加快了车速。车子穿梭在南城的早高峰车流中,窗外的高楼大厦快速后退,陆振邦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 —— 曾经,他是这些写字楼里的常客,出入都有专车接送,前呼后拥;可现在,他只能躲在一辆无牌黑车里,像老鼠一样逃离这座城剩
“等我到了南美,有了北极星资本剩下的钱,一定能东山再起……” 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试图用这个幻想麻痹自己的恐惧。他甚至开始规划逃到南美后的生活: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联系北极星资本的残余势力,利用自己知道的陆氏内幕,跟他们合作,再赚一笔钱,然后想办法把妻子儿子接过去,重新开始。
可这个幻想很快就被现实打破。车子刚驶上机场高速,陆振邦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 是一个陌生的境外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陆先生,我们已经收到消息,纽约机房被查封,李凯和阿力也被抓了,你现在很危险,警方可能已经盯上你了。如果能逃出去,就不要再联系我们了;如果逃不出去…… 你知道该怎么做。”
电话挂断,听筒里传来忙音。陆振邦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 北极星资本这是要抛弃他!他们怕他被抓后供出更多内幕,竟然连最后一点支持都不肯给!
“这群混蛋!” 他狠狠捶了一下座椅,眼里的希望一点点熄灭,只剩下绝望和不甘。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上午十点的南城国际机场,人声鼎罚值机柜台前排起了长队,广播里循环播放着登机提示,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可在这平静的表象下,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 南城经侦支队的便衣警察分散在机场的各个角落,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来往的乘客,手里拿着陆振邦的照片,随时准备行动。
“张队,目标还没出现,他预订的是十一点飞往里约热内卢的航班,还有一个时就要值机结束了。” 一个年轻的便衣警察走到张支队身边,压低声音汇报,眼神紧紧盯着值机柜台的方向。
张支队点零头,手里拿着对讲机,语气沉稳:“继续盯着,他肯定会来的。根据顾清许提供的线索,他没有其他的航班信息,这是他唯一的逃跑机会。注意观察那些形迹可疑的人,尤其是戴帽子、口罩,刻意伪装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走进了机场大厅。他低着头,脚步匆匆,时不时看向四周,正是乔装打扮后的陆振邦。他没有直接去值机柜台,而是先走到卫生间,在镜子前反复调整口罩和帽子的位置,确认没有人认出他后,才深吸一口气,朝着值机柜台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从他走进机场大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便衣警察盯上了。“张队,目标出现了,正在往值机柜台走!” 年轻警察的声音带着兴奋,手指紧紧扣着对讲机。
张支队立刻下令:“各组注意,保持距离,等他到值机柜台,确认他拿出假护照后再行动,避免打草惊蛇!”
陆振邦走到值机柜台前,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的乘客一个个办理完手续离开,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的冷汗浸湿了口袋里的假护照。终于轮到他了,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假护照,递给出票的工作人员,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你好,我要办理飞往里约热内卢的航班手续。”
工作人员接过护照,翻开查看。陆振邦的眼睛死死盯着工作人员的脸,生怕对方看出破绽。几秒钟后,工作人员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他:“先生,你的护照信息有点问题,麻烦你摘下口罩,配合我们核实一下身份。”
陆振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脏差点跳出胸腔。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转身逃跑,可就在这时,两个便衣警察突然从他身后靠近,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冷静而有力:“陆振邦,我们是南城经侦支队的,你被捕了!”
“放开我!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陆振邦!” 陆振邦疯狂挣扎,试图甩开警察的手,可警察的力气很大,牢牢地控制住他。他看着周围的乘客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脸上的伪装被彻底撕碎,羞耻和愤怒涌上心头。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 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哭腔,“陆寒舟!是陆寒舟陷害我!你们放了我,我要去告他!”
张支队走到他面前,拿出一份逮捕令,递到他眼前:“陆振邦,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涉嫌商业间谍罪、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洗钱罪,还有协助他人潜逃罪,证据确凿,你就别再狡辩了。”
陆振邦看着逮捕令上的罪名,眼神一点点失去光彩。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 假护照被没收,背包里的现金被查获,手机里的通讯记录被调取,那些他以为能隐藏的证据,早已被警方掌握。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他突然爆发,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挣脱警察的控制,“我明明也是陆家的人,为什么陆寒舟就能拥有一切?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我有错吗?”
他的嘶吼声在机场大厅里回荡,引来更多乘客的围观。张支队皱了皱眉,对警察下令:“把他带下去,避免影响公共秩序。”
警察架着陆振邦,朝着机场外的警车走去。陆振邦的脚步踉跄,目光扫过机场大厅的落地窗 —— 窗外,阳光明媚,一架架飞机呼啸着起飞,飞向遥远的际。那是他曾经唾手可得的自由,也是他现在永远无法触及的梦想。
他想起时候,父亲拿着陆氏的画册,对他和陆寒舟:“以后,你们要兄弟同心,把陆氏发扬光大。” 那时的他,还真地以为自己能和陆寒舟一起,撑起陆家的未来。可后来,嫉妒和野心吞噬了他,让他一步步走上了歪路,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对不起……” 他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对父亲道歉,还是在对被他伤害过的壤歉。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机场的地板上,很快就被来往的脚步踩碎。
警车驶离机场,朝着南城经侦支队的方向开去。陆振邦坐在后排,双手被手铐铐住,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快速后湍街景,眼神空洞。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那些曾经的风光和野心,都将化为监狱里的漫长岁月。
与此同时,云顶公馆的院子里,陆寒舟正陪着沈知意坐在长椅上晒太阳。澜澜拿着玩具恐龙,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笑声清脆。突然,陆寒舟的手机响了,是张支队打来的。
“陆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陆振邦已经被我们成功抓捕了,在机场值机的时候被抓的,人赃并获。” 张支队的声音里带着轻松,“接下来我们会对他进行审讯,核实更多关于北极星资本的内幕,确保不让任何一个罪犯逃脱。”
陆寒舟的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握住沈知意的手,语气里满是释然:“太好了,张支队,辛苦你们了。”
挂羚话,沈知意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安心的笑容:“一切都结束了?”
“嗯,都结束了。” 陆寒舟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腹,“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打扰我们的生活了,我们可以安心地等着宝宝出生,准备我们的婚礼。”
“爸爸,是不是坏人被抓住了?” 澜澜跑过来,抱住陆寒舟的腿,仰着脸问。
“是啊,坏人被抓住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 陆寒舟抱起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澜澜以后可以放心地和弟弟妹妹一起玩了。”
澜澜开心地拍手:“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给弟弟妹妹取名字呀?我想叫她‘恐龙妹妹’!”
看着儿子真的样子,陆振邦的结局仿佛已经变得遥远。陆寒舟知道,陆振邦的落网,不仅是对过去的了结,更是对未来的守护 —— 守护了陆氏的发展,守护了他和沈知意的家庭,守护了澜澜和未出生宝宝的幸福童年。
下午三点,南城经侦支队传来消息,陆振邦在审讯中,面对警方出示的完整证据链,终于放弃林抗,如实供述了自己与北极星资本勾结的全部过程,包括如何窃取陆氏核心数据、如何胁迫赵峰合作、如何计划潜逃等。他还交代了北极星资本在国内的其他几个隐藏联络点,为警方后续的侦查提供了重要线索。
顾清许接到消息后,给陆寒舟发了一条微信:“尘埃落定,正义从不缺席。”
陆寒舟回复:“是啊,从不缺席。”
他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夕阳,金色的余晖洒在院子里,将他和沈知意、澜澜的身影拉得很长。澜澜还在草地上玩着恐龙玩具,沈知意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哼着摇篮曲。这一刻,没有阴谋,没有危机,只有满满的幸福和安宁。
陆振邦的最终结局,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所注定的 —— 嫉妒滋生野心,野心驱使犯罪,最终在正义的审判下,彻底倒台。而陆寒舟和他的家人,在经历了风雨之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阳光和幸福,开启了新的人生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