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还在发烫，雨晴的银发边上闪着微光，凤凰图案在头发间游动。她继续往前走，莫凡跟在旁边。墙上的符文一盏接一盏亮起来，像是感应到了他们。
走到第三盏符文时，雨晴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她的掌心变得很烫，不是烧伤那种痛，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面拉她的力量。她停下脚步，头上的凤凰图腾暗了一下，又勉强亮起来。
“怎么了？”莫凡问。
雨晴没话，想用冰做一面盾。可刚抬手，凝聚的寒气就被吸走了，变成一缕白雾飘向上方看不见的裂缝。她睁大眼睛——这不是被打散，是被“拿走”了。
“我的魔法……没了。”她得很轻，但语气很震惊。
莫凡立刻感知周围，眉头皱起。他感觉不到敌人，也没有攻击波动，但他发现九大图腾的能量节奏变了。原本稳定跳动，现在却像被复制了一样，反向传出去。
“有人在偷我们的力量。”他。
话音刚落，雨晴掌心又是一阵剧痛。这次更严重。她低头看，那道冰火交织的印记泛出金光，好像被人读取信息。她赶紧闭紧心神，想阻止这种感觉。可那股被抽走的感觉反而更明显了——仿佛她的整个人，正在被一点点扫描。
“不是攻击。”她咬牙，“是复制……他们拿到了神格的数据。”
莫凡眼神变冷，掌心火焰翻腾，银色线条密集缠绕。他强行切断和图腾的连接，体内能量顿时混乱，一口血从嘴角流出。他没擦，任由血滴落地，被火焰烧干。
“断了。”他，“暂时不会外泄。”
就在这时，通道尽头的空气开始扭曲。
一个虚影出现，穿着白袍，金色纹路，面容慈祥，是圣城的大主教洛迦。他浮在半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两人掌心的印记，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来了。”他声音温和，像在迎接孩子，“我等很久了。”
雨晴不动，掌心还疼，但她明白了——这不是突袭，是通知。
“神格不是觉醒。”洛迦，“是接入。你以为这是命运给你的？不，这是我设计的接口。从你们进昆仑镜那一刻起，每一次共鸣，每一次变强，都在帮我收集数据，建双重封印。”
他抬手，空中浮现一座封闭的圣所画面。里面有两个身体漂浮着，一个和雨晴长得一模一样，另一个和莫凡完全相同。他们额头上有和雨晴掌心一样的印记，正被一道道金光注入。
“那是复制体？”莫凡冷笑，“你以为复制了就能控制？”
“不是复制神格。”洛迦摇头，“是复制你们的存在。当封印完成，你们的力量会被完整复制过去。而真正的你们，会被关进意识牢笼。世界将由我重新定义。”
雨晴盯着那个和自己一样的身体，心跳猛地加快。她能感觉到，那具身体正在吸收她的本源——不是靠打斗，不是靠伤害，而是靠同步她的存在。她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被记录、被复制。
她眼里有泪光，但她没让它掉下来。这不是受伤，是更深的侵蚀——她的“自己”正在被偷走。
“你挡不住。”洛迦看着她，“你越反抗，数据越完整。感情、意志、记忆……都会成为封印的养料。”
莫凡擦掉嘴角的血，火焰再次燃起，银线如网。他不再切断连接，而是反过来释放一股空间波动，顺着刚才的能量流查源头。
几秒后，他眼神一沉。
“源头在穆家祖宅。”他，“地下室。”
雨晴心头一震。那是她从祭拜的地方，地上有星图，香炉一直点着。她从没想过，那里竟是圣城的秘密据点。
“他把核心藏在我们最熟悉的地方。”她低声，“用家族的名义骗我们。”
“不是骗。”洛迦微笑，“是利用。你们的信任，你们的血脉，你们的觉醒——都是我安排好的。当封印完成，九大图腾会反转运行，整个魔法世界的秩序都会崩塌。”
好像为了证明他的话，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接连响起，地面轻轻震动。雨晴立刻察觉——北城冰渊的结界正在消失，风塔的符文倒转，火域的岩浆开始回流。每个图腾节点都在发出反向脉冲，像被强行倒带。
“他们已经开始。”莫凡。
雨晴立刻举起权杖，想用冰火双域稳住空间。可刚形成的领域边缘，能量被一层无形力量慢慢吸走，又被完整复制回去。
“连防御都被用了。”她咬牙。
“那就别防。”莫凡突然。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火焰猛涨，银线像锁链一样缠住两人手臂。他不再压制体内紊乱，反而主动释放所有残余能量，让它们顺着链接往上冲。
“你在干什么？！”雨晴惊问。
“给他们更多。”他盯着她，“让他们以为快成功了，让他们把资源全压在地下室。等封印完成那一刻，就是我们找到核心的最佳时机。”
雨晴愣住，随即明白。
他们在被复制，但复制需要时间和能量。只要能判断出位置，就能在封印闭合前打断。
“可一旦封印关上，我们就进不去了。”她。
“那就赶在关上前。”莫凡松开手，收起火焰，“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等他们把我们关进去，要么我们主动冲进去，打断他们。”
雨晴看着他，掌心还在发烫，银发上的图腾忽明忽暗。她没有犹豫。
“走。”她。
莫凡点头，准备撕开空间。就在他动手前，雨晴突然伸手拦住他。
“等等。”她看向地面。
刚才权杖点过的地方，石缝里渗出一点淡金色液体，正缓缓流向墙角。那不是血，也不是魔法残留，是数据凝结成的实体——圣城用来记录神格信息的东西。
她蹲下，指尖碰了一下，液体立刻蒸发，变成一道微弱光纹，一闪就没了。
“他们在记录我们的一举一动。”她低声，“包括我们现在做什么。”
莫凡眯眼，“那就别让他们记全。”
他一脚踩下，火焰炸开，把那片地面彻底烧毁。他知道，这只是拖延，不能彻底阻止。
“走。”他再次。
雨晴站起来，握紧权杖，银发随风飘动。她不再封锁自己，而是放开所有防御，让体内的冰凰之力自由流动。对方在读取她的一切？那她就让这些数据变得混乱，变得无法预测。
两人站在一起，掌心靠近，伤口还没好，也不再发光。这一次，他们不是要融合，是要制造假信号，干扰对方的数据采集。
空间裂开，莫凡先跳进去。
雨晴紧跟其后，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那道金液消失的角落。
她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没落，也没用。
但她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莫凡的手在空间裂缝边突然一抖，火焰瞬间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