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晴走在一片荒地上，脚下没有草，只有沙子。风一吹，沙子在地上滚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她没停下，手里的权杖顶端有一道光，一直指向东南方向。那光是冰蓝色的，一闪一闪的。她每走一步，左手掌心就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她没话，只是把权杖抓得更紧了。
莫凡跟在她后面，低头看着地面。他感觉到地下有震动，很轻微，但确实存在。他蹲下来，用手碰了碰沙子，悄悄用了空间魔法。他察觉到一股奇怪的波动，不是普通的能量流动，而是像两条线缠在一起，同步变化。
“不对。”他，“这不是传输，是纠缠。”
雨晴停下，把权杖插进沙子里。冰霜从权杖底部蔓延出去，钻进地下，顺着能量流失的方向延伸。沙子下面出现了一条幽蓝色的光路，像血管一样跳动，频率和圣城纹章的震动一样。她闭上眼睛，感觉那股被抽走的感觉越来越强，好像龙脉正在被人一点点拿走。
她睁开眼：“他们在用量子纠缠做中继。钥匙激活了权杖，也激活了节点之间的连接。现在这边流失的能量，会立刻出现在另一边。”
莫凡站起来，手里燃起一团凤凰之火。他把火焰压成一条细线，顺着冰霜标记的路线探入地下。火线刚碰到那条光路，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拉向深处。他手腕一震，赶紧切断魔力。
“终点确定了。”他盯着火焰消失的方向，“是穆家祖宅的地下室，坐标完全对上。不是假的，是真正的空间锚点。”
雨晴没动。她把手贴在权杖上，放出一丝冰凰本源，让能量顺着权杖流入地下。羽衣残留的力量和龙脉短暂共鸣，海螺纹路开始流动，变成一道能量流，在权杖表面转圈。那股被抽走的感觉停了一下，又恢复了。
“锁链还在。”她，“他们用圣城纹章做了封印，缠在节点上，一直在吸能量。”
莫凡皱眉：“普通魔法破不开这种结构。必须从源头切断，不然我们这边封住了，那边还能再建。”
雨晴点头，准备拔出权杖。突然，地面剧烈晃动。那条光路跳得飞快，蓝光变得刺眼。她掌心的金线猛地一缩，像被咬了一口，整个人晃了晃。
“他们在加速抽取。”她低声，“节点撑不了多久了。”
莫凡立刻在她面前划开一道裂缝，把压缩过的凤凰之火送进去。火焰像线一样穿过虚空，直指能量终点。火光照出一条清晰的路线，最后停在祖宅地下室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个环形装置，中间空着的部分，正好和权杖顶赌海螺纹吻合。
“找到了。”他，“他们用昆仑镜碎片当引子，靠量子纠缠把龙脉能量传过去。只要装置不停，抽取就不会停。”
雨晴抬起手，把权杖从沙子里拔出来。冰霜收回，地下的光路也消失了。她看着权杖上的能量流，忽然把一点凝心之泪的能量放进去。她不是为了自保，而是反向送到节点里。那股力量扩散出去，暂时压住了锁链吸收的速度。
节点跳得慢了一拍。
“有用。”莫凡马上动手，双手快速结印。空间魔法在他手里变成一张网，盖在节点上方。他想用这张网挡住能量通道，哪怕只能挡几分钟也好。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裂开一道口子。
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手持银黑色长戟，直接朝龙脉节点砍下。戟上的纹路和地底的锁链一样，一碰就响，发出刺耳的声音。一条光脉被硬生生“剪断”，能量瞬间被吸走。
雨晴抬手，冰盾立刻出现，挡在节点前面。可盾刚形成，就被长戟的余波扫中，整块冰炸成粉末，能量也被吸走了。
“这武器能吃掉魔法。”莫凡迅速后退，把雨晴拉到身后。
来人站定，穿着黑袍，脸上戴着银面具，只露出一双冷眼。他不话，举起长戟对准节点。戟身和锁链同时亮起，抽取速度更快了。
雨晴呼吸一沉。她知道普通防御挡不住。她闭眼，心里响起一声低鸣——那是冰凰本源在回应危险。她不再犹豫，强行激发凝心之泪，但这次她没用来疗伤，而是把所有能量反向注入权杖，再通过权杖送进节点。
冰蓝色的光柱一下子变强，节点剧烈震动。那股治愈之力虽然毁不掉锁链，但干扰了同步，抽取速度明显变慢。
莫凡抓住机会，双手合拢，把凤凰之火压成一颗的“火钉”。他手指一弹，火钉射进空间裂缝，准确钉进纠缠的同步点。
火焰炸开。
空间扭曲，锁链发出断裂声，地下的光路猛颤。审判者的长戟顿了一下，抽取中断。
节点重新开始微弱跳动。
莫凡没停，立刻划开第二道裂缝，准备再打一发火钉。可审判者突然抬头，面具下眼睛闪过金光，长戟一挥，一道能量波直冲莫凡而去。
雨晴一步上前，权杖横挡。冰凰本源涌出，在她面前形成一层薄薄的寒霜屏障。屏障碎了，但她为莫凡争取了半秒时间。
火钉再次射出，钉进空间缝隙。
纠缠被打断，锁链不停震颤，地下的光路开始回流。节点的光慢慢稳定。
审判者低吼一声，高高举起长戟，准备发动更强攻击。可他的脚下一空，地面塌了——原来莫凡第一次引爆火钉时，已经偷偷埋下了陷阱。审判者身体下沉，动作变慢。
雨晴抓住机会，把权杖狠狠插进地面。她全力释放冰凰本源，融合羽衣残力和凝心之泪，让能量涌入节点。海螺纹路彻底变成龙脉能量流，与节点短暂共鸣。
一段锁链断了。
抽取停止。
审判者猛地挣脱陷阱，收回长戟，转身要逃进裂缝。莫凡想追，雨晴却伸手拦住。
“别追。”她，“他不是来杀我们的。”
莫凡愣住。
“他是来测试的。”雨晴看着即将关闭的裂缝，“测试通道稳不稳定，测试我们会怎么反应，测试我们能不能发现祖宅的锚点。”
莫凡沉默一会儿，点头。
裂缝合上，审判者不见了。
荒地安静下来，只有节点还在微微跳动。雨晴拔出权杖，掌心的金线还烫，但疼痛轻了。她低头看权杖，海螺纹路还在流动，和龙脉的联系还没完全断。
“他们知道我们会来。”她。
莫凡看着她：“所以接下来，我们要让他们以为，我们还不知道真正的地方。”
雨晴没话，把权杖收回来。她看向远处的地平线，风沙扬起，遮住了阳光。
她轻轻摸了摸权杖顶赌海螺纹，指尖留下一道淡淡的霜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