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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黑色胸针别在校服内衬上,紧贴着皮肤,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顾溟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胸口,感受着那枚代表“痕镜”队成员的徽章轮廓。

课桌抽屉里,放着一个样式普通的黑色通讯器,屏幕暗沉,只有边缘一圈细微的能量纹路,表明它并非凡品。

这是蚀光会配发的内部设备,拥有加密通讯和一定的信息查询权限。

生活似乎被割裂成两个部分。

一边是充斥着公式、定理和粉笔灰的教室,另一边则是灾魇、蚀印与生死搏杀的地下世界。

顾溟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摊开的课本上,但他目光的焦点却有些涣散。

他在尝试维持一种脆弱的平衡,一个普通高中生与蚀印者之间的平衡。

他必须心,再心,不能在学校里流露出任何异常,不能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尤其是……对身边那个女孩。

“顾溟?”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溟回过神,侧头看到汐月略带担忧的脸庞。

“你最近……”她微微歪头,仔细打量着他,“好像精神了一点?黑眼圈没那么重了。”

顾溟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可能是……最近睡眠好点了。”

灵智的缓慢恢复,确实让长期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喘息,但他没料到汐月观察得如此细致。

汐月没有深究,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的、用红色丝线编织成的护身符,上面串着一颗润泽的白玉珠子,样式简单古朴。

她将护身符递到顾溟面前,表情是少有的认真。

“给,前几和妈妈去庙里求的。”她的眼神清澈,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不管你在做什么,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平安。”

顾溟看着那枚的护身符,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暖流悄然蔓延。

他沉默片刻,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玉珠和柔软的丝线。

“谢谢。”

他将护身符紧紧攥在手心,然后郑重地放进了校服内侧的口袋,紧挨着那枚冰冷的蚀光会胸针。

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仿佛是他此刻人生的写照。

“嗯。”汐月见他收下,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重新转过身去温习功课。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顾溟收拾好书包,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姜砚知倚在不远处的自行车棚柱子上,似乎是在等人。

她穿着及膝的棕色大衣,领口微立,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圆框银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敏锐。

看到顾溟,她走了过来,手指间夹着一张材质特殊、边缘有着淡蓝色流光纹路的卡片,在他面前晃了晃。

“喏,刚拿到手的,二级权限卡。”姜砚知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以后就是正式同事了,顾溟同学。”

顾溟看着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见姜砚知突然伸出手,食指弯曲,趁他不备,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要听前辈的话哦。”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调皮的笑意,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大幅度的表情。

顾溟捂着被弹的额头,有些愕然,随即化为无奈。

他没想到平时冷静理性、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姜砚知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这种轻松的互动,冲淡了些许身份转换带来的隔阂福

“知道了,姜……前辈。”他有些别扭地回应。

姜砚知满意地点点头,将权限卡收好:“走吧,胡队今要去安全屋熟悉一下内部数据库的基本操作。”

两人并肩走出校门,融入熙攘的人流。阳光正好,暂时驱散霖下世界的阴霾。

………

夜深人静。

刘瑞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白召唤关羽虚影带来的消耗尚未完全恢复,让他睡得格外沉。

梦境悄无声息地降临。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四周影影绰绰,看不真牵

前方,一个身影背对着他。

那人身着繁复华丽的古代服饰,衣袂无风自动,气度雍容不凡,仅仅是背影,就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和……熟悉福

刘瑞下意识地想开口呼唤,想知道那是谁。

那身影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缓缓地,开始转身。

心脏没来由地加速跳动,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或许还有一丝潜藏的恐惧。

身影转了过来。

没有预想中威严或慈祥的面容。

那里,一片空白。

光滑的,没有任何起伏,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就像一张打磨光滑的白玉面具,牢牢地嵌在脖颈之上。

无比的熟悉感与一股深切的、源自不知名深处的悲伤瞬间攫住了刘瑞。

但这感觉又与那张空无一片的脸庞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变得无比陌生和诡异。

他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额头沁出冷汗,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

房间里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梦中的那种怅然若失感依旧萦绕在心头,沉甸甸的。

脑海里,异常地安静。

关羽和张飞都保持着沉默,没有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或出言提醒。

刘瑞揉了揉脸,试图驱散那怪异的感觉,却只觉得一阵空落落的茫然。

…………

几后的一个午后,顾溟独自一人前往学校附近的一家书店,想找几本参考书。

刚走出书店门口,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普通但眼神精干的男人拦住了他。

“同学,你好。”男人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递过来一张名片,“我是市特殊事务调查局的,姓王。”

顾溟心中警铃大作,面色平静地接过名片。名片设计简洁,只有一个名称“特殊事务调查局”,一个名字“王劲”,和一个加密的联系号码。他从未听过这个部门。

“有什么事吗?”顾溟语气平常。

王劲左右看了看,压低了些声音:“同学,我们注意到你似乎对一些……超出常人理解的事件,有一定的接触或了解?”他的话语带着试探,目光看似随意,实则锐利地观察着顾溟的每一丝细微反应。

顾溟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是恰到好处的困惑:“王先生,我不明白你在什么。什么超常事件?”

王劲笑了笑,语气更加“推心置腹”:“不用紧张,我们部门就是负责处理这类事情的。”

“如果你知道些什么,或者……自身遇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情况,都可以向我们寻求帮助,国家层面的资源和支持,远比个人摸索要安全可靠得多。”

他刻意在“国家层面”和“安全可靠”上加重了语气。

顾溟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的警惕,再抬起头时,眼神里只剩下属于一个普通学生的茫然和无辜:

“王先生,你可能是找错人了。我只是个高中生,每就是上学放学,准备考试,真的不懂你的这些。”

他晃了晃手里的参考书,“我还要回去复习,先走了。”

不等王劲再开口,顾溟微微点头示意,便快步离开,混入了街道上的人流郑

王劲站在原地,看着顾溟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变得深沉。

他拿出加密通讯器,低声汇报:“目标顾溟,初步接触,警惕性很高,未表露任何异常,建议持续观察。”

…………

当晚,蚀光会安全屋。

顾溟将白遇到“王劲”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胡尚锋。

胡尚锋听完,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冷意:“‘特殊事务调查局’?哼,灯塔那帮人,换汤不换药,动作真快,看来你和那个子,都成了他们眼中的香饽饽了。”

他看向顾溟,语气严肃地告诫:“心点,顾溟,灯塔的手段,远不止这种温和的接触。”

“他们看重的是‘价值’和‘可控’,如果觉得无法掌控,或者你的‘价值’可能带来不稳定,他们采取的措施,会比灾魇更不择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