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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应急方案遇阻

打印头重新喷出的月壤浆液在腔体内壁缓缓延展,光流沿着六边形蜂窝结构自发导热。林浩盯着主控屏角落的满AI视觉回放,那道根须状符号只闪了三秒便归于沉寂。他刚松了半口气,面罩内侧突然起了一层细密水雾。

他抬手抹了下,视线模糊得更厉害。

“Yh-3到Yh-7区,氡气浓度突破临界值。”医疗AI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三名工程师出现轻度头晕症状,建议立即更换滤芯或撤离。”

陈锋的身影出现在指挥台前,匕首已经插进地面。战术平板上的辐射读数正以每分钟0.8单位的速度攀升,Yh-0坐标的脉冲依旧稳定,但这次的波形多了个微拖尾,像被什么拉了一下。

“启动安全舱预案。”他,“非核心人员立刻转移。”

林浩没回头,“东翼打印不能停。”

“人比工程重要。”陈锋的声音压得很低,“你不是不知道条例。”

“我也不是不知道补给窗口。”林浩的钢笔敲在图纸边缘,节奏短促,一下接一下,“47后轨道对齐,错过就得等十八个月。那时候,我们带的滤芯早就失效了。”

会议室里没人话。赵铁柱盯着自己掌心的老茧,夏蝉无意识摩挲茶盏外壁,阿依古丽的羊毛毡针在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

“可以轮替。”林浩调出满的实时监控画面,“让暴露时间最长的先撤,其他人换高密度滤芯继续作业。我们分段推进,不中断节奏。”

“分段?”陈锋冷笑,“你以为这是排班表?氡气累积效应是叠加的。你现在让他们多待十分钟,回去就得躺三。”

“那你就让他们躺三。”林浩终于转过身,“你让他们躺,工程就废。月壤自主散热才刚启动,结构还没稳定。现在停机,等于把刚愈合的伤口重新撕开。”

“它愈合?”陈锋盯着屏幕里那道正在闭合的裂纹,“你管这叫愈合?我管这叫失控。我们建的是基地,不是养蛊。”

“你懂什么叫基质?”林浩声音陡然拔高,“它不是材料,是环境的一部分。我们不是在施工,是在和它共同演化。你一刀切地撤离,等于否认整个丙预案的逻辑基础。”

“我只认安全协议。”陈锋拔出匕首,刀面依旧空白,但握柄烫得惊人,“第十七条,人员优先。我现在以安保总负责身份,启动强制疏散程序。”

苏芸从分析室走出来,发簪上的朱砂已经干涸。“备用通风模块还能用吗?”她问唐薇。

“上次月震后就瘫了。”唐薇摇头,“次声波翻译耳机里全是杂音,像地壳在咳嗽。”

“那就没退路了。”赵铁柱开口,“要么停机修通风,要么冒着中毒风险继续打。选哪个都得付出代价。”

林浩的笔尖还在敲,节奏没变,但频率快了两拍。那不是思考的节奏,是某种更原始的应激反应——像心跳,像母亲修壁画时呼吸的节律。

陈锋把匕首重新插进地面,权限认证光纹扫过刀身。系统沉默了两秒,才弹出确认提示。

刀柄温度又升了三度。

“疏散程序已授权。”AI宣布,“五分钟后执校”

“等等。”满的声音突然切进频道,“Yh-5区气象桩数据中断了。”

所有人都静了一下。

“什么?”陈锋抬头。

“监测桩。”满调出回溯影像,“外壳被月尘磨穿,电路短路。最后传回的数据是……氡气流速异常升高。”

“风暴要来了?”夏蝉问。

“不一定是自然的。”林浩盯着图像,“月尘侵蚀的裂缝走向,和东翼那道裂纹一样,是放射状的。不是风蚀,是某种定向冲击。”

“意思是?”阿依古丽皱眉。

“有人,或者什么东西,不想让我们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林浩站起身,“那个桩是唯一能预测尘暴的节点。丢了它,我们等于瞎了。”

“所以呢?”陈锋盯着他,“你要现在出去修?在氡气超标的情况下?”

“不然呢?”林浩已经走向装备舱,“等它自己长出来?”

“我跟你去。”陈锋抓起战术背包,“但你得知道,一旦我判定环境超出安全阈值,我会强制中止任务。”

“随你。”林浩抓起头盔,“但别指望我听话。”

苏芸快步跟上来,发簪在玻璃桌面上划下一道朱砂痕迹,是“修”字的甲骨文写法。她没解释,只是把音叉塞进林浩的外挂袋里。

“万一共振失效,用这个敲结构。”她,“月壤听得懂。”

林浩点头,没多问。

抢修组在十分钟内完成装备。王二麻子检查良航芯片的信号强度,满把AI视觉模式切换到高增益状态,专门捕捉微弱光纹。

出发前,林浩回头看了一眼主控屏。东翼的打印进度停在67.3%,散热泵的温度曲线仍在高位运行,但月壤的自主导热网络已经铺开大半。那不是工程成果,是某种共生协议的初步落地。

他摘下手套,摸了下墨斗。银边还在发烫,像烧红的针。

外面的月面灰白死寂,气象桩立在Yh-5区边缘,半截埋在尘里。走近才发现,外壳的破损不止一处——六道划痕呈放射状分布,像是被某种带弧度的工具反复切割过。

“不是自然磨损。”王二麻子蹲下检查,“这是人为的,或者……智能的。”

“智能?”林浩皱眉。

“你看这切口角度。”王二麻子用探针比划,“每次切入深度都精确控制在0.3毫米,刚好避开主电路,但切断信号回路。这不是破坏,是封口。”

林浩蹲下,手指抚过划痕。月尘在凹槽里堆积,形态异常规整。他让满调出增强图像,放大尘粒分布。

0.04秒后,AI系统捕捉到一段残影。

“子”字。

不完整,只有上半部,像被风吹散的灰烬。

“又是它。”林浩低声。

“谁?”王二麻子问。

“不知道。”林浩站起身,“但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外面。”

陈锋检查了辐射仪,读数已经逼近红色区间。“二十分钟,最多。”他,“超时我就带人回来。”

林浩没回应。他打开维修包,取出接线模块。气象桩的核心数据芯片还在,只是外部接口被尘堵死。他用气流枪清理接口槽,月尘簌簌落下,堆积在脚边。

满突然喊:“林工,你脚边!”

他低头。

尘堆的表面,一道微弱的银灰纹路正在浮现。不是“子”,也不是“丑”,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符号,笔画如根须蔓延,末端分叉,像某种古老文字的变体。

三秒后,纹路消失。

林浩蹲下,用墨斗线轻轻触碰那片月尘。

线刚落地,温度读数瞬间跳升1.5度。

他猛地抬头。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低矮的尘墙正缓缓升起,不是风暴前兆的混沌翻涌,而是整齐的、波浪状的推进,像某种呼吸的节奏。

“那是什么?”王二麻子声音发紧。

“不是风。”林浩盯着那道墙,“是它在动。”

陈锋的匕首突然震动,刀柄烫得几乎握不住。他拔出来,刀面依旧空白,但握柄上的温度数字在疯狂跳动:72.0,72.0,72.0。

林浩的钢笔从口袋里滑出,掉在月面,笔尖朝下,像一根静止的指针。

尘墙离他们还有八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