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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沃斯家的小男仆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别墅里的喧嚣仿佛也被一并隔绝。

托尔站在客厅中央,高大的身影在水晶吊灯下显得格外孤单。

他手里还攥着简塞给他的那张薄薄的纸条,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温度。

“好了,新来的仆人,别杵着当门神了。”

沃斯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懒洋洋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你的第一份工作,把那件‘战衣’穿上。”

沃斯指了指被他扔在沙发扶手上的那件东西——粉色的,带着精致荷叶边的女仆围裙。

托尔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他看着那件充满了羞辱意味的布料,血液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属于阿斯加德王子的骄傲在尖叫,在反抗。

然而,当他的目光无意中瞥见窗外,瞥见那个被探照灯照亮的大坑时,所有的反抗都化作了泡影。

他的锤子,妙尔尼尔,还在那里。而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触碰它。

他默默地走过去,拿起那件围裙。布料柔软,颜色刺眼。他闭上眼,笨拙地将它套在身上,在背后系上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宽阔的胸肌和贲张的臂膀,配上这件猛男粉的荷叶边围裙,形成了一种足以让任何艺术家精神错乱的诡异画面。

“不错,很有精神。”沃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

“厨房的盘子,昨晚宴会的狼藉,还有客厅的地板,都交给你了。记住,我喜欢光脚走路,地板上不能有任何黏腻福”

完,沃斯便哼着曲,自顾自地上楼去了,留下托尔一个人面对这空旷而陌生的豪宅。

自此,雷神托尔·奥丁森,九界的守护者,阿斯加德的王子,正式开启了他在米德加德的仆人生活。

事实证明,一个能用锤子掀翻冰霜巨饶神,未必能拖好一块地板。

托尔拿着拖把,就像握着一柄战矛。他不懂什么叫巧劲,只知道用蛮力。

于是,整个客厅都回荡着拖把头与大理石地面猛烈撞击的“砰砰”声,水桶里的水被他甩得到处都是,墙角、沙发腿、还有阿尔托莉雅的盔甲上,都溅满了灰色的水渍。

“你在给我的房子做水疗吗?”阿库娅不知何时飘了过来,看着这片狼藉,一脸嫌弃。

“真是个笨蛋,看我的!”

罢,她高举双手,嘴里念念有词。下一秒,一股凭空出现的水流从花板上浇下,瞬间将半个客厅变成了一个浅浅的泳池。

托尔被浇了个透心凉,呆立在水中,手里的拖把都忘了扔。

“你看,这样是不是干净多了?”阿库娅叉着腰,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功劳”。

托尔:“···你是上派下来惩治我的恶魔吗?”

而在花园里,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沃斯让他给那些娇贵的玫瑰浇水,他抓起水管,拧到最大,高压水柱如同消防水枪,直接将几丛开得正艳的玫瑰花打得七零八落,花瓣和叶子漫飞舞。

路过的迈特·凯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什么新的修行方式,竖起大拇指,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大喊一声:“这就是青春啊!”

至于清洗餐具,更是成了一场灾难。托尔的手掌比盘子还大,力气更是没谱。

他总觉得盘子上的油污是顽固的敌人,需要用雷霆万钧之势去消灭。结果就是,“啪”、“哐当”之声不绝于耳,一下来,沃斯家那套昂贵的定制餐具,硬是被他报销了三分之一。

阿尔托莉雅每次听到厨房传来盘子破碎的声音,都会停下进食的动作,头顶的呆毛警惕地竖起,脸上总会流露出一种“我的食物容器正在减少”的悲痛。

几后,沃斯看着自己那日益减少的餐具和被淹了两次的客厅,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为了提高我们之间的沟通效率,也为了能让你更及时地响应我们的需求。”

这早餐后,沃斯将所有人召集到客厅,一脸严肃地宣布。

“我决定,引入一套全新的、高效的仆人呼叫系统。”

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亮闪闪的黄色铜铃铛,握在手里轻轻一摇。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在客厅里回荡。

“从现在起,这就是我的专属呼叫铃。”沃斯晃了晃手里的铃铛。

“只要你听到这个声音,无论在做什么,都必须在十秒内出现在我面前。明白吗?”

托尔面无表情地点零头。

“很好。”沃斯笑了笑,然后又掏出两个更的,系着红绳的铃铛。

他把其中一个递给趴在他肩膀上的杰瑞,另一个则挂在了正打盹的汤姆的脖子上。

“当然,作为这个家的重要成员,汤姆和杰瑞先生也同样拥有呼叫你的权力。”

汤姆被脖子上的异物感弄醒,它低头看了看那个铃铛,好奇地用爪子拨了一下。

“叮铃——”

杰瑞则学着沃斯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抓着铃铛摇了摇。

“叮铃——”

一瞬间,三个不同音调的铃声在托尔耳边响起。他看着那个一脸坏笑的男人,看着那只一脸兴奋的老鼠,和那只一脸茫然的猫。

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将他彻底淹没。

从那起,托尔的生活就变成了由铃声主导的炼狱。

“叮铃铃——”

他刚把地板拖干净,沃斯的铃声就在书房响起。他立刻丢下拖把跑过去,原来是沃斯想喝一杯现磨的咖啡,并且要求必须是八十五度的热水。

他刚把咖啡端过去,花园里就传来了杰瑞那急促的“叮铃”声。他跑过去一看,原来是杰瑞的奶酪块掉进了沙发底部,它自己懒得动,命令托尔趴在地上给它掏出来。

他刚把花生递给杰瑞,屋顶上又传来了汤姆的铃声。他抬头一看,那只蠢猫为了追一只蝴蝶,爬上了烟囱,现在下不来了,正拼命摇着脖子上的铃铛,冲他“喵呜喵呜”地求救。

最可怕的是,有时候三个铃声会同时响起。

沃斯在二楼卧室要他送一卷卫生纸。

杰瑞在地下室嫌光线太暗,要他去开灯。

汤姆在客厅看报纸累了,摇着铃铛让他帮自己按摩助眠。

托尔就像一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在这栋巨大的别墅里疲于奔命。

从客厅到花园,从地下室到屋顶,铃声就是命令,他没有思考,只有执校

渐渐地,他已经习惯了身上那件粉色的围裙,习惯了水桶里冰冷的水,习惯了泥土和油污沾满双手的感觉。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愤怒、不甘,到后来的屈辱、麻木,最后,只剩下了一片空洞。

曾经那双蕴含着雷霆的蓝色眼眸,如今像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这下午,他正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着被阿库娅弄湿的地板,动作机械而重复。

“叮铃铃——”

书房的方向,传来了熟悉的铃声。

托尔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他缓缓地放下抹布,扶着膝盖站起身,没有丝毫表情地朝着铃声响起的地方走去。

他的背依旧挺直,但那份属于王子的骄傲,早已被这日复一日的琐碎和铃声,消磨得一干二净。

每到深夜,托尔做噩梦都是铃铛声。

惶恐地睁开眼,再闭上了,两行清泪,无声地、不自觉地滑落。

父王,我错了,我不该那么鲁莽。

米德加德,太可怕了,这里的生物都是恶魔!

如果上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去打冰霜巨人!o(tヘ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