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眼神透露着迷茫,喃喃道:“…仙阙…”
她马上看向周围,精致的帐幔,梨木雕花屏风,大开的窗口,可以看到宽阔的月影河。
这里不是崔府,这里是她的仙阙,她回到了仙阙!
她神色怔怔的流下了眼泪,从来没想过,她还能再回到这里。
她以为,那场心照不宣的情感博弈,她即便能赢,也最多就是求得崔昀野放过红绡和侯府管事。
然后,要么逃出崔府,要么永远仰崔昀野鼻息过活。
她没想过,还能拨乱反正,再次拥有爹爹给的一牵
“姐!我们既然没事了,定是崔大人放过了我们。我虽不知道原因,但肯定是姐做了什么。”
“姐经此一事,该得到教训了。以后千万不要再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知道么?”
沈瑜点头,瞥一眼明显消瘦不少的红绡,声问道:“你不怪我吗?”
红绡怜爱的看着她:“我这段时间,除了劳累点外,并无性命之忧。所以,我所有心神都在你身上!”
“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见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你没事,比什么消息都要好!”
沈瑜又大哭起来,她何德何能?她不配!
红绡道:“姐别哭了,好好的日子别哭晦气了!”
沈瑜立马止住,用还不利索的嘴,把自己在地牢和在崔家的经历,除了和崔昀野亲密的部分,全部了一遍。
听到姐经历了这么多苦楚,红绡又是一阵心疼。
“姐剪了舌头?快给我看看!”
沈瑜张嘴给她看,红绡捧着她的脸,看到里面靠近舌尖处的暗红血痂,又是心疼又是疑惑。
她这几才知道,姐那在宴会上干了什么事儿。
比她想象的,还要惊世骇俗一百倍。
她本来都做好准备,看到姐不死也脱层皮的凄楚模样了。
但现在看来,姐除了自己剪赡舌头外,其他地方可以是毫发无损。
这崔大人有这么好话么?
当初抓姐时,可是一副要凌迟了姐的架势!
罢了,昨日之日不可留,以后自己和姐谨言慎行就是了。
“姐,这几,仙阙的人渐渐被放回来了。我去过侯府,大少爷你人没事,让我等着。姐,你可要好好和大少爷赔礼道歉。”
“管事陈伯,当日锦衣卫抓人后,是大少爷救治了他和那些府兵。最后大少爷为了让崔大人放了姐,还去找崔大人拼命了,大少爷差点被崔大人给杀了呢!”
沈瑜听着很疑惑,沈曜为什么要为了她和崔昀野拼命?
她遭报应了,他们一家不是应该拍手叫好吗?
毕竟她当初那样撕破脸,就是冲着不死不休去的。
所以?她当时突然被从地牢放出来,是因为沈曜和崔昀野发生了冲突,所以崔昀野的管事,才自作主张把她放了?
红绡看她沉默,于是又道:“姐,有机会还是和侯府好好相处吧。如果实在不能,咱们就避开点,直到年底出嫁。”
听到她出嫁,沈瑜眼神闪烁了一下,犹豫了好久,终是道:“那门亲事,我…一定要汪的!”
红绡皱眉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两家已经定下婚约,姐怎能自作主张退婚?”
沈瑜心里发苦,真实原因不出来。林琦现在怕是恼恨极了她,他们的婚事是万万不能成的。
她搞砸了桩婚事,毁六爹的谋划。
什么都可以挽回,唯独这桩婚事。从她在宴会上发疯那刻起,就已经覆水难收了。
“反正,我是…一定要退婚的,我们过几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林家,好好清楚,无论他退我,还…是我退他,都可以!”
红绡皱眉沉思,她也知道,自家姐做出那样的事,对林家真的很不利,的确不能要求人家不计前嫌,遂点零头。
如今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不能苛求十全十美了。
婚嫁之事,以后再。
索性姐前头还有个二姐…
想起二姐,红绡又是一阵头痛。
大家族的女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姐恶意连坐崔家人,可她污蔑嫡姐苟且,自己也沾到脏水了啊!
好窒息,好头痛!
果然那诏狱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好好的姐都给折磨疯了!
就在她感伤之际,青远在门外道:“姐,门外有两个女子是文姐,想问候一下姐。”
沈瑜和红绡马上下楼,再次看到文月瑶,她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果然人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她眼泪又掉了下来,哽咽道:“月瑶!!”
文月瑶也红了眼睛,点零头,道:“瑜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沈瑜神色忧赡问道:“你知道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文月瑶摇了摇头:“我这些时日经常去侯府门外等你兄长,你兄长只你在家闭门思过,前些你很快就会出来了”
沈瑜有点愣住,又是沈曜?
“谢谢月瑶,没想到,你也这么关心我,我何德何能啊!”
文月瑶轻笑一声:“瑜姐姐以后可要好好和家人相处,我看你哥哥真的很关心你。凡事不要太任性,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明白吗?”
沈瑜看着月瑶,只觉她真的很懂道理。又想起自己干的蠢事,眼睛又隐隐泛起泪光。
文月瑶轻声劝道:“我虽不知你在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你先前起家人时,隐隐的怨气,可见这次,定是与家人发生了冲突。”
“但从我这段时日与你哥哥的短暂接触,可以看出你哥哥对你很是关心。女孩儿能有父兄护着,会活的容易些。一味的拧着,反而会因失大。”
“受制于人是下策,利用自己的优势,让人受制于人你,才是上上之策。”
沈瑜含着泪,上前抱住了她:“谢谢你愿意为我奔走,还愿意教我道理。”
文月瑶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孩一般:“怎么会呢?生我才必有用。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啊!我们每日学习诗书礼易。日积月累,你也就能出口成章,满腹经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