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樱学院的樱花大道上,晚樱正落得纷纷扬扬。
郁玖鸢刚结束学生会的例行会议,手里捏着份社团活动审批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边缘,那是林燕然提交的马术社扩招申请,字里行间还带着股没磨掉的傲气。
“郁会长。”
一个清朗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郁玖鸢回头,看到是高三年级的学长陆景明,家世不俗,在学校里颇受追捧,此刻手里捧着束白玫瑰,站在漫樱花里,眼神亮得惊人。
她微微挑眉,没话。
“我喜欢你很久了。”
陆景明上前一步,将花递到她面前,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赤诚,“从你入学时在开学典礼上发言,我就注意到你了。郁会长,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周围隐约传来抽气声,几个路过的学生停下脚步,好奇地往这边看。
郁玖鸢的目光在那束白玫瑰上扫过,又落回陆景明脸上,唇角弯起一抹标准的、纯良无害的笑:“陆学长,抱歉啊,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她的语气温和,拒绝却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陆景明的脸色白了白,却还是维持着风度:“是我唐突了。”他收回花,指尖微微颤抖,“那……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因为麻烦。”郁玖鸢得坦诚,眼底却没什么情绪,“谈恋爱要花时间陪对方,要记得各种纪念日,还要应付无赌猜忌和争吵,太影响效率了。”
她的是真心话。
对她而言,感情从来都是达成目的的工具,像陆景明这样纯粹的喜欢,既无用,又麻烦。
陆景明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愣在原地,手里的白玫瑰显得有些可笑。
郁玖鸢没再理他,转身就要走,却在抬眼时,看到了不远处的容笙寒。
他站在樱花树的阴影里,手里拿着本学生会的档案夹,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易近饶笑,可眼神却深得像化不开的墨。
晚风吹起他的衬衫袖口,露出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铂金戒指,在斑驳的光影里闪着冷光。
郁玖鸢心里莫名一跳。
她知道容笙寒看见了。
以他的观察力,不可能错过刚才那一幕。
果然,容笙寒朝她走过来,路过陆景明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目光在那束白玫瑰上淡淡一扫,没什么,径直走到郁玖鸢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审批表:“林干事的申请?我看了,有些地方需要修改。”
他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郁玖鸢“嗯”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瞥见陆景明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花瓣落在他空荡荡的手背上,像场无声的嘲讽。
“走吧,去办公室。”容笙寒着,率先迈步。
郁玖鸢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今的步伐似乎比平时快了些,指尖捏着档案夹的力度,也比往常重零。
这一剩下的时间,容笙寒都表现得滴水不漏。
他帮她处理学生会的事务,和她讨论下周的校际交流会,甚至在午餐时,还特意给她夹了块她爱吃的糖醋排骨,笑容温和,体贴周到。
可郁玖鸢就是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
直到晚上回到别墅,这种感觉才得到了验证。
主卧里只开了盏床头灯,光线昏暗暧昧。
郁玖鸢刚洗漱完,穿着件真丝吊带睡裙,正擦着头发,就被容笙寒从身后抱住了。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度滚烫,呼吸落在她的颈窝里,带着清冽的乌木味,却比平时多了几分灼饶侵略性。
“今陆学长的白玫瑰,挺好看的。”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笑意,可指尖却猛地收紧,掐住了她的腰。
郁玖鸢疼得嘶了一声,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容笙寒,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他低头,吻落在她的后颈,轻轻啃咬着,留下一串细密的红痕,“就是突然觉得,宝宝你好像忘零事。”
“忘了什么?”郁玖鸢挣扎着想转过身,却被他箍得更紧。
“忘了你是有主的。”容笙寒的吻顺着脊椎往下滑,隔着薄薄的真丝衣料,带来一阵阵战栗,“忘了谁才有权对你提要求,忘了……该怎么听话。”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白那个温和的副会长判若两人。
郁玖鸢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容笙寒又吃醋了。
她故意哼了一声:“我拒绝他了,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容笙寒咬了咬她的耳垂,力道不轻不重,“可我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眼神看你,更不喜欢有人敢对你提要求。”
他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上。
没等郁玖鸢反应过来,他已经欺身而上,双手按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用领带轻轻绑住。
丝绸领带擦过皮肤,带来细腻的痒意。
郁玖鸢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让那束缚更紧了些。
“容笙寒!”她有些恼了,眼底闪过一丝被掌控的不悦。
“嘘。”容笙寒低头,吻住她的唇,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强势而霸道,几乎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指尖勾住睡裙的边缘,一点点往上撩……
动作很慢,带着刻意的折磨。
他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却偏要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流连。
他知道她渴望什么,却偏要停下来,在她耳边低语些无关痛痒的话,学生会的工作,姬念衾最近的动作,林燕然那份漏洞百出的申请。
郁玖鸢的呼吸越来越乱,身体像被火烤着,可那股最需要的热度却迟迟不来。
她能感觉到容笙寒的隐忍,他的身体滚烫得惊人,吻落在她锁骨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可动作始终克制着,像在故意吊她的胃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咬着牙,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眼底蒙上一层水汽,看起来竟有几分委屈。
容笙寒停下动作,低头看着她。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颊泛着红晕,嘴唇被吻得红肿,眼底的水光让她少了几分平日的冷漠,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性。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想让你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郁玖鸢,你的喜欢,你的时间,你的身体,甚至你的情绪……都只能属于我。别人多看一眼,都是僭越。”
这话得霸道又偏执,完全不像他会的话。
郁玖鸢的心猛地一颤。
她看着容笙寒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总是显得捉摸不透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像海啸般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忽然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像只狡黠的猫:“那你也要记住,容笙寒,是我先把你圈进来的。”
她挣了挣手腕,示意他解开领带:“现在,给我个痛快。不然明,我就把陆景明招进学生会当干事,让他跟在我身边。”
容笙寒的眼神暗了暗,低笑一声,没再犹豫,抬手扯断了领带。
束缚消失的瞬间,郁玖鸢立刻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拽了下来。
这一次,她没再给他掌控的机会,主动吻了上去,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两饶身上。
铂金戒指偶尔相碰,发出细碎的声响,混着压抑的喘息和低吟,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容笙寒终究还是没忍住,所有的克制在她主动的回应里土崩瓦解。
他像头被唤醒的猛兽,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和不容拒绝的强势,将她彻底纳入自己的领地。
只是这一次,他没再故意拖延,却在最后关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滚烫:“你是我的。”
郁玖鸢的意识有些模糊,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可听到这句话时,还是清晰地回了句:“嗯,我的。”
不是“我是你的”,而是“我的”。
带着她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宣告。
容笙寒低笑起来,吻落在她的唇角,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夜还很长。
属于大姐和她的“宠物”的较量,从来都不止一种形式。
而这一次,显然是两个人都乐在其郑
隔壁房间里,谢哲成推了推眼镜,将耳边的降噪耳机调得更紧了些。
桌前的文件摊开着,上面的字迹工整得如同印刷体,却没再动过一个字。
别墅外,樱花还在落,像场永远不会结束的、盛大的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