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的光芒砸在郁玖鸢的裙摆上,折射出细碎的金辉。
她端着香槟站在宴会厅中央,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衣香鬓影。
谢哲成正站在拍卖台旁核对清单,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时不时往她这边瞟。
苏静姝穿着一身红裙,正挽着苏父的手臂与人寒暄,眼底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而姬家那对双胞胎,一个倚在吧台边慢条斯理地晃着酒杯,一个穿梭在宾客间谈笑风生,视线却像无形的网,牢牢锁在她身上。
“姐姐今晚很美。”
姬念衾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语气温柔得像裹着蜜糖,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腕,留下微凉的触福
“父亲让我问问,关于婚约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郁玖鸢笑了笑,将香槟递到唇边,杯沿挡住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念衾急什么?今晚的主角,不是该是苏先生吗?”
她的目光转向苏父,那位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正频频看表,指尖捏着手机,屏幕上是苏静姝发来的信息。
“密室已备好,药在第三杯威士忌里”。
姬罗衾突然从身后插进来,手臂越过郁玖鸢的腰,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放在她面前的托盘上:“尝尝这个,苏格兰的陈年威士忌,配姐姐正好。”
他的指尖故意压在她的手背上,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郁玖鸢看着那杯酒,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苦杏仁味,和元絮实验室里那种致幻剂的气味一模一样。
“我不太会喝酒。”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就一杯。”
姬罗衾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种蛊惑的磁性,“还是,姐姐怕了?”
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宾客们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郁玖鸢知道,这场戏必须演下去。
她抬起头,迎上姬罗衾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占有欲,像头盯着猎物的狼。
“怎么会怕?”她轻笑一声,端起那杯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火烧般的灼热,她却清晰地感觉到,某种细微的麻痹感正顺着血管蔓延开来。
姬罗衾满意地松开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像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拍卖会要开始了。”
谢哲成走过来,不动声色地隔开了他们,递给郁玖鸢一张拍卖清单,“林先生已经到了,对那件瓷盘势在必得。”
郁玖鸢接过清单,指尖有些发颤。
药效比她预想的来得更快,眼前的光影开始轻微晃动,谢哲成的脸在镜片后显得有些模糊,只有他眼底的担忧清晰可见。
“我去下洗手间。”她稳住心神,对众人笑了笑,转身走向回廊。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回响,像在敲打着倒计时的钟。
刚拐过转角,手臂就被人拽住。
姬念衾将她按在冰冷的廊柱上,掌心贴在她的颈侧,感受着她加速的脉搏:“药的滋味怎么样?”
“你们早就知道了。”郁玖鸢的声音有些发飘,却依旧带着刺骨的清醒,“知道我和苏静姝的计划,知道我想动苏家,甚至知道……我在查你们叔叔的事。”
姬念衾笑了,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姐姐以为,姬家的情报网是摆设吗?你和苏静姝在藏书阁的每句话,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气息带着危险的甜腻,郁玖鸢心里却笑的轻蔑,她当然知道这场合作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苏家是饵,她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猎物。
“为什么?”
她咬着牙问,药效开始冲击神经,眼前浮现出容笙寒的脸。
他此刻应该在别墅里调试监控,等着看苏家破产的好戏,却不知道他的大姐,正落入别饶陷阱。
“因为你太有趣了。”
姬罗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一步步走近,像猫捉老鼠般慢条斯理,“你以为自己在驯养狗,却不知道,我们早就想把你关进笼子里了。”
郁玖鸢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意识像被投入水中的墨,渐渐晕开。
她扶着廊柱,想要站直,却被姬念衾拦腰抱起,走向回廊尽头的套房。
“放我……”她想“放开我”,却被姬罗衾堵住了嘴。
这个吻带着掠夺的粗暴,混杂着威士忌的辛辣和他身上的玫瑰味,让她几乎窒息。
套房的门被推开,水晶灯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
姬念衾将她放在鹅绒大床上,指尖划过她的锁骨,动作温柔,眼神却像在打量一件即将到手的珍宝。
“别挣扎了。”
他解开领带,声音带着笑意,“那药是特制的,没有解药,除非……”
他的话没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郁玖鸢看着他,又看向站在床边的姬罗衾,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只有毫不掩饰的欲望,像头终于等到狩猎时刻的野兽。
药效彻底爆发了,灼热感从四肢百骸涌来,烧得她意识模糊。
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就像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的数值。
姬罗衾的好感度突然从“未知”跳到了80,情绪波动的正面数值飙升到150,负面却骤降到0。
原来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不是联姻,不是合作,而是彻底的征服。
姬罗衾俯身,指尖撕开她的礼服裙摆,动作带着粗暴的急牵
郁玖鸢闭上眼,将脸埋进枕头里,鼻尖萦绕着陌生的香水味,心里却异常清醒。
她想起容笙寒在别墅里等她的样子,想起谢哲成担忧的眼神,想起元絮实验室里那些冰冷的仪器。
她的这些狗,此刻都不在身边。
也好。
她想。
这样狼狈的样子,还是不让他们看见的好。
姬念衾的吻落在她的后颈,带着刻意的温柔,与姬罗衾的粗暴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对双胞胎,连掠夺的方式都如此不同,却同样想将她彻底吞噬。
窗外传来拍卖师槌子落下的声音,紧接着是林燕然愤怒的吼声。
他终于发现那瓷盘是“赝品”了。
但已经晚了,林家的资金链在这一刻被郁氏釜底抽薪,根本腾不出手来管苏家的事。
密室里,苏父应该已经喝下了那杯加了料的威士忌,正对着隐藏的摄像头,哭诉当年如何害死妻子的细节。
苏静姝站在监控屏幕前,脸上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而她自己,正躺在姬家兄弟的床上,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药效在体内横冲直撞,理智的堤坝摇摇欲坠。
郁玖鸢感觉到姬罗衾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早就知道药的事,对不对?”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故意喝下去的。”
郁玖鸢睁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笑了。
药效让她的眼神蒙上了层水汽,看起来格外无辜,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不然呢?难道要让你们看着我在宴会上失态?”
她抬手,指尖划过姬罗衾的喉结,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身体:“不过……你们的药,好像有点太弱了。”
姬念衾低笑起来,俯身咬住她的耳垂:“是吗?那我们就让姐姐再‘感受’深一点。”
水晶灯的光芒被拉上的窗帘挡住,房间里陷入暧昧的昏暗。
郁玖鸢闭上眼,任由意识被欲望淹没。
她知道,这场盛宴才刚刚开始。
苏家的破产,林家的困境,姬家的野心,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都将在今晚,随着她的“失控”,彻底浮出水面。
而她,郁玖鸢,圣樱学院的顶峰,从来都擅长在绝境里反败为胜。
毕竟,驯服猛兽的最好方式,就是先让它们以为,自己才是猎人。
套房外传来消防车的鸣笛声,西郊工厂的方向亮起了火光。
苏静姝按计划放了火,将苏家最后的罪证和那位“影子股东”的尸体一起,烧得干干净净。
郁玖鸢在颠簸中睁开眼,看着花板上晃动的水晶灯,嘴角勾起一抹模糊的笑。
很棒。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校
只是不知道,别墅里的容笙寒,在看到这场“意外”的火灾时,会不会又在偷偷吃醋呢?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