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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念衾离开时,带走了满室温润的茶香,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低气压。

郁玖鸢看着容笙寒将姬念衾送到玄关,两人站在门口了些什么。

距离不远不近,表情都挂着得体的笑,可她隔着餐厅的玻璃门,都能感觉到那空气里绷着的弦。

直到玄关的门“咔哒”一声合上,容笙寒转过身,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

他没立刻走回来,只是站在原地,背对着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上的雕花。

晨光落在他身上,却没暖化那周身的冷意,反倒衬得他侧脸的线条愈发锋利,像蛰伏的兽,正缓缓收起伪装的温顺。

郁玖鸢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心里那点看戏的兴味渐渐淡去,转而升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她太了解容笙寒了。这种平静,往往是暴风雨的前兆。

就像上次在展会,他笑着替她挡开谢哲成递来的香槟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就像他吃醋时把她困在房间里三三夜前,也是这样的平静。

她放下纸巾,站起身,赤脚踩在温暖的羊毛地毯上,一步步朝他走去。

走到他身后时,她能闻到他身上乌木味里掺着的一丝冷冽,那是他情绪不稳时才会有的气息。

郁玖鸢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声音软得像:“生气了?”

容笙寒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话,也没推开她。

“姬念衾就是时候家里开玩笑认的,早就不算数了。”

她仰起脸,鼻尖蹭了蹭他的衬衫,“我也是今才知道他回来,真的。”

她很少解释,更不会这样放低姿态。

可看着容笙寒紧绷的背影,她鬼使神差地就了这些话,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容笙寒终于转过身,低头看着她。他的眼睛很深,像结了冰的湖,看不真切情绪。

“时候的未婚夫?”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

“就是长辈们随口的,当不得真。”

郁玖鸢踮起脚尖,伸手去碰他的脸,指尖刚触到他的下颌,就被他一把攥住。

他的力道很大,捏得她指节发疼。

郁玖鸢却没挣扎,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眼底带着点刻意的无辜:“你弄疼我了,容笙寒。”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委屈,像根羽毛,轻轻搔刮在人心尖上。

容笙寒的指尖动了动,力道渐渐松了些,却没放开。“他要去圣樱借读。”

“嗯,听他了。”

“他还,要履行时候的约定。”

“那都是老黄历了。”

郁玖鸢笑了笑,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额头抵着额头,“我的事,从来都是我了算,谁也别想安排。”

她的眼神很亮,像淬了火的星子,带着她独有的张扬和霸道。

这副模样,才更像他认识的那个郁玖鸢,冷漠,利己,却又该死的迷人。

容笙寒的呼吸渐渐沉了下来。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掌控欲,心里那点翻涌的戾气忽然就散了。

是啊,他在气什么?气姬念衾的出现?还是气自己听到“未婚夫”三个字时的失控?

他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凉薄又自我,怎么可能被一个时候的玩笑绊住?

可刚才看着姬念衾看向她时那势在必得的眼神,看着两人之间那层他插不进去的“旧识”滤镜,他还是忍不住想把她藏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

这种占有欲来得又凶又猛,几乎要吞噬理智。

“你的意思是,”容笙寒的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现在的事,由我了算?”

郁玖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她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像在撒娇,又像在勾人:“那要看你表现了,副会长。”

这个吻很轻,却像火星,瞬间点燃了容笙寒眼底的火。

他猛地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不再是之前的克制和温柔,而是带着点惩罚意味的掠夺,凶狠又急切,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才能证明她是属于自己的。

郁玖鸢被吻得喘不过气,只能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温度,像要把她融化在怀里。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人都有些缺氧,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郁玖鸢的嘴唇被吻得有些肿,眼角泛红,看起来又可怜又诱人。

她看着容笙寒眼底尚未褪去的情欲,忽然笑了,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还生气吗?”

容笙寒没话,只是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郁玖鸢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履挟同学’的义务。”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戏谑,抱着她往卧室走去,“帮学生会会长‘暖暖床’。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将两饶影子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卧室里的暖气很足,容笙寒把她扔到床上时,郁玖鸢像只被抛上岸的鱼,还没来得及翻身,就被他牢牢按住。

他的手撑在她的头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的冰早就化了,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欲望和占有欲。

“郁玖鸢,”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很沉,“记住了,你是我的。”

无论是时候的玩笑,还是突然冒出来的姬念衾,谁也别想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郁玖鸢看着他眼底的偏执,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福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声音含糊地:“知道了,我的……狗。”

她故意用了这个词,带着点挑衅,又带着点亲昵。

容笙寒低笑一声,咬住她的唇,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

“那就让主人看看,这只狗有多能‘听话’。”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卧室里很快响起暧昧的声响,混合着压抑的喘息和低笑,将之前那点因不速之客而起的阴霾,彻底驱散。

郁玖鸢窝在容笙寒怀里,看着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忽然觉得,有只这样会吃醋、会闹脾气,却又唯独对她卸下獠牙的“狗”,似乎也不错。

至少,比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有趣多了。

而这场名为“驯养”的游戏,因为新玩家的加入,显然变得更加刺激了。

郁玖鸢舔了舔唇角,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光。

她倒要看看,这两个男人,到底能为她疯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