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谢哲成递来的文件上。
他的指尖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连握笔的姿势都透着完美主义的严谨,正在给郁玖鸢讲解智能医疗系统的临床应用方案。
“这里的算法模型可以优化。”谢哲成的笔尖点在某行数据上,声音低沉悦耳,“我做了三组对比实验,修正后的响应速度能提升12%。”
郁玖鸢凑近看,发间的香气不经意间拂过谢哲成的耳畔。
他的动作顿了顿,耳尖泛起极淡的红,却依旧保持着表面的镇定:“需要我把实验报告发给你吗?”
“好啊。”她笑眼弯弯,伸手去够桌上的咖啡,指尖却“不心”碰到他的手背。
温热的触感像微弱的电流,两人同时缩回手,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则推了推眼镜掩饰不自在。
【谢哲成好感度+3,当前80。】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时,郁玖鸢的笑意更深了。
她偏过头,恰好对上站在客厅门口的容笙寒。
他刚从外面回来,黑色大衣上还沾着雪粒,脸色苍白得像冻透的冰,唯独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酝酿着风暴。
显然,刚才那一幕,他全看见了。
郁玖鸢像没看见他似的,转头继续和谢哲成讨论:“这个优化方案很关键,下周和医院的洽谈,有你在我更放心。”
“我会准备好所有资料。”谢哲成的目光掠过容笙寒,冷淡地颔首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他本就对容笙寒存着几分审视,此刻见他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更是懒得多余应酬。
容笙寒没理会谢哲成的招呼,径直走到郁玖鸢身边。
他身上的寒气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语气却依旧是惯常的温和:“外面雪大,我让厨房炖了姜茶,喝一杯暖暖身子?”
郁玖鸢翻文件的手没停,连眼皮都没抬:“不用,谢哲成给我带了手冲咖啡,比姜茶提神。”
她特意加重了“谢哲成”三个字,像根细针,精准地刺向容笙寒。
容笙寒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风暴更浓了。
他看着谢哲成放在桌上的咖啡杯,那是郁玖鸢最喜欢的骨瓷杯,杯沿还留着淡淡的口红印,显然是她刚用过的。
而谢哲成手边的杯子,是同款不同色,一看就是特意搭配的。
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亲密到共用一套杯子了?
“咖啡喝多了对胃不好。”容笙寒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你昨还胃有点胀。”
“是吗?”郁玖鸢眨眨眼,看向谢哲成,笑容无辜,“我怎么不记得了?大概是被工作忙忘了。谢哲成,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像胃不舒服的样子吗?”
谢哲成抬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认真回答:“气色很好,比上次见你时更精神。”
【谢哲成好感度+2,当前82。】
容笙寒的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谢哲成那句“比上次见你时更精神”,像在无声地嘲讽。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
“叮铃——”门铃响了。
管家打开门,林燕然抱着个大箱子走进来,脸上带着不情愿的别扭:“会长,你要的学生会年度报表整理好了。”
他看到客厅里的阵仗,脚步顿了顿,“谢社长也在?还迎…容副会长。”
气氛瞬间变得更微妙了。
林燕然把箱子往桌上一放,正好挡在谢哲成和郁玖鸢中间。
他这才发现两人离得有多近,膝盖几乎要碰到一起,讨论的姿态亲昵得像一对共事多年的伙伴。
而容笙寒站在旁边,像个多余的影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整理得挺快。”郁玖鸢终于舍得给林燕然一个眼神,“看来你最近没偷懒。”
“谁我偷懒了?”林燕然立刻炸毛,“为了这个报表,我熬了两个通宵!”
“哦?”郁玖鸢挑眉,“那要不要奖励你?比如……让你负责下周和医院的合作洽谈?”
林燕然眼睛一亮,刚想答应,就听到谢哲成清冷的声音:“洽谈涉及专业医疗知识,林干事目前的能力可能不足以应对。”
言下之意,他不够格。
林燕然的脸瞬间涨红:“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上周你提交的医疗设备采购清单,把心脏除颤器的参数写错了三个。”谢哲成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如果用在洽谈上,会很丢人。”
“你!”林燕然气得不出话。
郁玖鸢看着眼前的修罗场,眼底的疯癫因子在蠢蠢欲动。
她忽然伸手,轻轻拍了拍谢哲成的肩膀,语气亲昵:“别这么,林干事还在学习阶段嘛。不过谢社长得对,这次洽谈很重要,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去比较稳妥。”
“我们两个”,这四个字像羽毛,轻轻搔过谢哲成的心尖,也像冰锥,狠狠扎进容笙寒的眼底。
容笙寒终于忍不住了。
他伸手,想去碰郁玖鸢的头发,动作却在半空中被她避开。
“容副会长有事?”郁玖鸢的语气瞬间冷下来,像在看一个越界的陌生人,“要是没事的话,就请自便吧,别在这里影响我们讨论工作。”
逐客令下得毫不留情。
容笙寒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温和彻底碎裂,露出底下翻涌的偏执和占有欲。
他死死盯着郁玖鸢,又扫过一脸平静的谢哲成,最后落在气鼓鼓的林燕然身上。
这三个男人,此刻都围在她身边,分享着她的注意力,而他这个“完成攻略”的人,却像个局外人。
凭什么?
他为她挡下苏家的暗箭,为她放弃容氏的股份,为她守在别墅外风雪无阻,换来的就是这个?
一股难以遏制的醋意像岩浆一样涌上心头,烧得他理智全无。
“我有事。”容笙寒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想和会长单独谈谈,关于……苏家幕后的事。”
提到苏家,郁玖鸢的眼神变了变。
谢哲成立刻起身:“既然你们有私事,我先回去了。资料我发你邮箱。”
他看向郁玖鸢,目光温和了些,“洽谈时间定在周三上午,我来接你。”
“好。”郁玖鸢点头。
谢哲成离开时,有意无意地看了容笙寒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审视和警告,像在“别欺负她”。
林燕然见状,也识趣地拎起箱子:“我……我也先回去了,报表有问题再联系我。”他走得飞快,像是在逃离什么可怕的地方。
客厅里终于只剩下郁玖鸢和容笙寒。
水晶灯的光芒落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无形的鸿沟。
“吧。”郁玖鸢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冰冷,“苏家幕后是谁?”
容笙寒却没回答。
他一步步逼近,将她困在沙发和他之间,身上的寒气混合着浓烈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吞噬。
“刚才,”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带着滚烫的醋意,“你和谢哲成靠得很近。”
郁玖鸢仰头看他,眼底闪过疯癫的笑意:“所以呢?”
“他碰了你。”
“那又怎样?”
“你们用了情侣杯。”
“容笙寒,”郁玖鸢伸手,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语气轻佻,“你在吃醋?”
容笙寒的呼吸一滞,随即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压抑的疯狂:“是。我吃醋了,郁玖鸢。”
他猛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不像以往的温柔缠绵,带着惩罚的意味,凶狠又急切,像要将她拆骨入腹,在她身上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郁玖鸢没有反抗,反而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缠绕间,她能尝到他口腔里淡淡的苦味,那是长期熬夜和焦虑留下的味道。
疯了。
他们都疯了。
一个因为嫉妒而失控,一个因为享受掌控而纵容。
吻到快窒息时,容笙寒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别再对别人笑了,玖鸢。你的笑,只能给我看。”
郁玖鸢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笑得更甜了:“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人。”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凭你让我滚回来,我就必须在你身边。”
“哦?”郁玖鸢挑眉,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那你还记得我上次的规矩吗?
容笙寒的身体僵了僵。
“我发脾气的时候,要问我气顺了没。”她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语气暧昧又危险,“我和别人亲近的时候……”
她故意停顿,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和期待,忽然笑出声:“你该学会习惯。”
容笙寒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毕竟,”郁玖鸢推开他,站起身整理裙摆,像只优雅又残忍的猫,“我的‘宠物’,可不止你一个啊。”
她转身往楼上走,留下容笙寒一个人站在原地,周身的气压低得能冻死人。
水晶灯的光芒照在他身上,却暖不了他眼底的寒意。
他知道,这场游戏远没结束。
而他的大姐,正以最疯癫的方式,享受着掌控一切的快福
至于那不断上涨的好感度,和他心底疯狂滋生的醋意,不过是这场游戏里,最有趣的调味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