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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聚光灯下的暗涌

圣樱学院的礼堂被装点成了星光下的森林。

银箔制成的树叶缠绕在廊柱上,缀着细碎的LEd灯,像落满了星星的枝桠。

舞台中央的升降台上,元絮正心翼翼地调试荧光蝶的释放装置,白大褂上沾着的磷粉在暖光下泛着淡蓝,像落了满身的星尘。

“阿鸢,你看这个角度行不行?”他仰起头,眼里亮着兴奋的光,“我让技术部加了层柔光滤镜,蝴蝶飞起来的时候,翅脉的荧光会像流动的银河!”

郁玖鸢站在舞台侧幕,身上穿着件月白色的礼服,裙摆上用银线绣着星轨图案,与谢哲成送她的那支钢笔纹样如出一辙。

她扶着元絮的肩膀跳下升降台,指尖轻轻点零装置的卡扣:“再松半圈,免得起飞时卡住翅脉。”

【元絮:好感度+1,情绪波动——负面0\/中性12\/正面98(正面+2)】

系统面板的提示音在脑海里轻响,像蝴蝶振翅的微声。

元絮低下头调整卡扣的动作带着认真,耳尖红得像被暖光烤过的樱桃:“晚会结束后,我把‘雪鸢’的标本送给你吧?用树脂封起来,能保存一辈子。”

郁玖鸢笑了,指尖划过他沾着磷粉的脸颊:“我要活的。”

她凑近他的耳畔,声音轻得像叹息,“标本太寂寞了,我喜欢看它们在我掌心飞。”

元絮的呼吸漏了半拍,手里的螺丝刀差点掉在地上。

他看着她转身走向侧幕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精心培育的蝴蝶都成了陪衬。

她站在聚光灯下的样子,才是今晚最耀眼的存在。

后台的化妆间里,容笙寒正帮唐念芷整理晚礼服的裙摆。

酒红色的缎面扫过他的黑色西裤,像团流动的火焰,而他的目光越过镜子,落在门口那抹月白色的身影上。

郁玖鸢正和谢哲成着什么,她微微仰头的幅度,恰好露出颈间那道浅淡的红痕,是雪夜失控的证明。

“笙寒哥哥,你看这个项链好看吗?”唐念芷举起颈间的蓝宝石吊坠,那是容家母亲送她的成年礼,“和玖鸢的礼服很配呢。”

容笙寒收回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笑意温和依旧:“很美。不过……”他拿起梳妆台上的珍珠胸针,别在她的礼服领口,“珍珠更衬你的发色。”

【容笙寒:好感度+2,情绪波动——负面1\/中性8\/正面92(正面+5)】

唐念芷看着镜子里的胸针,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笙寒哥哥还是这么会选。”

她转身时,恰好看到郁玖鸢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支星轨钢笔,正低头听谢哲成话,“玖鸢,你的钢笔好别致,是谢社长送的吗?”

郁玖鸢抬眼时,指尖转着钢笔的动作带着从容:“嗯,谢社长写晚会致辞用这支最顺手。”

她的目光落在唐念芷颈间的蓝宝石上,忽然笑了,“不过比起宝石,我还是更喜欢珍珠,容副会长,珍珠的温润更适合冬夜。”

容笙寒靠在梳妆台边的动作顿了顿,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他看着谢哲成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忽然觉得这场暗流涌动的角力,比晚会的任何环节都要有趣。

礼堂的入口处,林燕然正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笨拙地给嘉宾递邀请函。

白色手套的指尖被他攥得发皱,领口的领结歪了半分,却比平时多了几分鲜活的人气。

“林干事今很精神啊。”郁玖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个银色的领带夹,上面刻着只的豹子头,“领结歪了,我帮你?”

林燕然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

他能闻到她发间的白茶香,混着礼服上的鸢尾花香,在冷空气中织成张温柔的网,让他想逃又舍不得。

“不用……我自己来。”他的声音硬邦邦的,却还是乖乖低下头,任由她的指尖划过他的领口。

她的动作很轻,指甲偶尔蹭过他的喉结,带来一阵尖锐的痒意,像有只蝴蝶停在了那里。

【林燕然:好感度+6,情绪波动——负面24\/中性10\/正面0(负面-8,正面+8)】

郁玖鸢把领带夹别在他的领结上,指尖故意在豹子头的耳朵上多停留了半秒:“你父亲,这个月的学生会考核给你打了满分。”

她后退半步,打量着他的样子,眼底的笑意带着纵容,“看来‘林家少爷’也能做好干事。”

林燕然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别开视线看向礼堂内部,声音闷闷的:“别以为夸我两句就完了,签到台的笔又没水了,你自己解决。”

话虽如此,他转身走向后勤处的脚步却带着雀跃。

郁玖鸢看着他笨拙的背影,忽然从手袋里拿出支钢笔。

那是林燕然早上落在签到处的,笔帽上还挂着个豹子头吊坠,和他钥匙串上的一模一样。

晚般的钟声敲响时,聚光灯骤然亮起,打在舞台中央的升降台上。

郁玖鸢站在光海里,月白色的礼服在星轨投影下泛着淡银,像踩着银河而来的月光。

“欢迎各位来到圣樱学院的期末晚会。”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礼堂,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首先要感谢容副会长的技术支持,谢社长的星象投影设计,元絮的荧光蝶……还有林干事,虽然总要罢工,却把签到台守得比谁都认真。”

台下传来善意的笑声,四道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容笙寒举着香槟的手顿在半空,眼底的笑意带着势在必得。

谢哲成坐在钢琴前,指尖悬在琴键上,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元絮蹲在蝴蝶装置旁,悄悄按下了释放按钮,第一只“雪鸢”振翅飞出,朝着聚光灯下的她飞去。

林燕然站在入口处,领带夹上的豹子头在暖光下泛着光,像在宣告某种笨拙的归属。

【谢哲成:好感度+6,情绪波动——负面0\/中性5\/正面105(正面+9)】

【容笙寒:好感度+1,情绪波动——负面1\/中性8\/正面92(正面+1)】

【林燕然:好感度+3,情绪波动——负面24\/中性10\/正面0(负面-3,正面+3)】

系统面板的提示音连成一片,像场无声的欢呼。

郁玖鸢看着飞落在肩头的“雪鸢”,忽然对着台下弯起唇角。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冷漠,只有恰到好处的温柔,像撒向湖面的星光,让每个注视着她的人,都觉得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唐念芷坐在容笙寒身边,看着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忽然端起面前的香槟一饮而尽。

气泡在舌尖炸开的涩意,让她终于明白。

这场以爱为名的追逐里,她从一开始就输了。

不是输给郁玖鸢的家世或手段,而是输给了那些男人眼里,望向郁玖鸢时那抹既挣扎又沉沦的光。

午夜的钟声敲响时,晚会已经接近尾声。

谢哲成的钢琴声在礼堂回荡,是那首被郁玖鸢“点名”的肖邦夜曲,旋律温柔得像融化的雪。

容笙寒正和郁玖鸢跳着最后一支舞,他的手虚虚地揽着她的腰,旋转时总故意慢半拍,让她的裙摆扫过谢哲成的钢琴凳。

元絮抱着恒温箱蹲在角落,数着飞回的“雪鸢”,每数一只就抬头看一眼舞台中央的身影,像在确认自己的珍宝没有被抢走。

林燕然则靠在吧台边,看着郁玖鸢的酒杯空了,就不动声色地让侍者添满,动作别扭却带着执拗的在意。

郁玖鸢靠在容笙寒的肩头旋转时,目光扫过角落里的三人,唇角的笑意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系统面板上的好感度像四颗终于交汇的星,在同一个轨道上,闪烁着同样明亮的光。

【系统提示:所有攻略目标好感度均突破阈值,当前阶段任务完成。】

【容笙寒和元絮好感度到达100,完成攻略】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郁玖鸢却没有半分波澜。

她踮脚在容笙寒的唇角印下一个轻吻,像完成某种仪式,然后推开他的怀抱,走向钢琴旁的谢哲成。

“谢社长,能弹首圆舞曲吗?”她的指尖落在琴键上,弹出一串轻快的音符,“我想和元絮跳一支,他蝴蝶最喜欢圆舞曲的节奏。”

谢哲成的指尖让开琴键的动作带着纵容,目光落在她与元絮旋转的身影上,眼底的冷漠彻底融化成温柔。

林燕然看着她裙摆扫过自己的皮鞋,忽然伸手扶住她的腰,动作生涩却带着认真:“换我了。”

聚光灯在四人之间流转,像在画一个温柔的圈。

郁玖鸢在圈中央旋转的样子,像个真正的公主,被骑士们心翼翼地守护着。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场看似平等的旋转里,始终有根无形的线,攥在她的掌心,轻轻牵动着每个靠近的人。

大姐的攻略,从来不是冰冷的指令集。

而是让每个被驯养者都觉得,自己是心甘情愿戴上项圈,并且……是唯一被偏爱的那一个。

午夜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礼堂的玻璃窗上,像给这场盛大的攻略,盖上了一层温柔的印章。

郁玖鸢看着窗外飘落的雪,忽然想起雪夜里那四颗为她跳动的心,在聚光灯下,终于汇成了同一种频率的潮汐。

而她站在潮汐中央,微笑着接受所有的爱意,像个真正的、掌控一切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