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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被救回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石头,在落霞村荡开了层层涟漪。村民们对阿禾的感激和信赖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同时,黑风坳水潭的再次异变,也让恐慌如同阴云般重新笼罩下来。

阿禾顾不上接受众饶感激,也顾不上休息,拖着透支的身体,第一时间找到了村长。

“村长爷爷,黑风坳的水潭不能再靠近了!”阿禾脸色苍白,语气却异常严肃,“那里面的邪气比之前更重,而且像是……有了意识,会主动抓人!我怀疑,那里已经成了那些东西的一个老巢!”

村长闻言,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他亲眼见过阿禾操控植物救饶神异手段,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我这就下令,严禁任何人再靠近黑风坳!巡逻队也把那边划为禁区!”

“还有,”阿禾补充道,眉头紧锁,“我这次强行从他们‘手里’抢人,恐怕已经激怒了它们。接下来,它们可能会用更激烈的手段报复。晚上的巡逻必须加强,尤其是靠近山林和水源的地方。”

“好!好!我这就去安排!”村长连连点头,立刻转身去召集人手。

阿禾回到院,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脑袋更是针扎似的疼。一次性超负荷使用精神力,后遗症此刻全面爆发。她连走到厨房给自己熬碗安神汤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瘫倒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

雪团子焦急地围着她打转,用湿润的鼻子蹭她的手,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没事……雪团子,我休息一下就好……”阿禾有气无力地摸了摸家伙毛茸茸的脑袋,闭上眼睛,尝试运转敖渊教她的最基础的调息法门,缓慢恢复着近乎干涸的精神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意识昏沉、半睡半醒之际,怀中那片紧贴着的龙鳞甲,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如同水波荡漾般的温热感!

这感觉一闪而逝,却瞬间让阿禾惊醒过来!

龙鳞甲有反应?是敖渊的,隔绝神魂窥探和诅咒的效果被触发了?有人在用隐秘的手段窥探她?还是……试图施加诅咒?

阿禾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残存的睡意瞬间消失无踪。她猛地坐直身体,感知力如同受惊的刺猬,瞬间缩回到自身周围,凝成最紧密的防护,同时仔细感受着龙鳞甲的状态。

那微弱的温热感没有再出现,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但她不敢大意。敖渊过,龙鳞甲能抵御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三击,也能隔绝神魂窥探。刚才的感应如此微弱,要么是窥探者的手段极其高明且隐蔽,要么就是距离极远,只是余波扫过。

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敌人确实在行动!而且,目标很可能就是她!

是因为她白救了狗蛋,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吗?

阿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仔细回想着敖渊离开前的叮嘱,感受着贴身收藏的那三片银鳞传来的冰凉触感,心中稍定。

还好,敖渊留下了后手。

她站起身,虽然身体依旧疲惫,精神力也只恢复了一两成,但眼神却重新变得锐利。她走到院门口,仔细检查了一下敖渊之前布下的、平日里处于半休眠状态的防御结界,确认其完好无损。

然后又回到院中,尝试着与院子里的植物加强联系。她需要它们成为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做完这一切,夜色已深。村子里加强了巡逻,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映照着村民们紧张而不安的脸庞。狗蛋家方向隐隐传来压抑的哭声,孩子虽然救回来了,但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和阴气侵蚀,一直昏昏沉沉,呓语不断。

阿禾想了想,从所剩不多的灵植中,挑出几样安神定魂、驱散阴邪的,仔细配比好,熬了一罐药性温和的汤药,让巡逻的村民给狗蛋家送去。

她能做的不多,但每多做一点,或许就能让村子多一分安稳,也能让自己心中的不安减轻一分。

这个夜晚,注定无人安眠。

阿禾没有回房睡觉,而是抱着膝盖,坐在老槐树下,一边缓慢调息恢复,一边将感知力维持在院子周围,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雪团子似乎明白形势严峻,安静地蜷缩在她脚边,碧色的耳朵却时刻竖着,捕捉着夜色中最细微的声响。

时间在寂静与紧绷中缓缓流逝。月上中,又渐渐西斜。

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阿禾散布在村子东面、靠近溪流方向的感知边缘,再次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阴冷而隐晦的窥探感!比之前那次稍微清晰了一丝!

几乎同时,胸前的龙鳞甲再次传来了那微弱的温热波动!

这一次,阿禾清晰地感知到了那窥探意念传来的大致方向——村子东面,溪流上游的某处!

它们果然还在!而且在不断试探!

阿禾的心跳骤然加速,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胸口那三片银鳞之上。捏碎它吗?现在就呼唤敖渊回来?

不,再等等!

她强行压下了这个冲动。敖渊去办的是关乎根源的大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打扰他。而且,对方目前只是窥探,并未真正发动攻击。自己还有龙鳞甲护身,有结界守护,迎…整个村子需要她稳住。

她不能先乱。

阿禾深吸了几口气,慢慢松开了握着银鳞的手。她站起身,走到院子东面的墙角,将手掌轻轻按在冰冷粗糙的墙面上,闭上眼睛,将一股混合着警惕、驱逐意味的坚定意念,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透过墙壁,向着东面溪流的方向扩散开去。

她不知道这能起到多少作用,但这是一种姿态,一种宣告——我知道你们在那里,我不怕你们。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那股阴冷的窥探感,似乎停顿了一下,随即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不见。

龙鳞甲也恢复了平静。

阿禾靠在墙边,缓缓滑坐在地,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退却。

下一次,恐怕就不会只是窥探这么简单了。

边,渐渐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黎明将至,但阿禾知道,笼罩在落霞村上空的暗影,却比这黎明前的黑暗,更加浓重。

她看着怀中因为她的情绪而有些不安的雪团子,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低声自语,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我们能撑住的……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