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上空的云压得很低，跟要掉下来似的，灰扑颇，看着就让人心里发闷。圣城一带的灯光亮得过分整齐，沿着街道排过去，跟有人在上画了一圈边界似的，边界里面亮得晃眼，边界外面却暗沉沉的，对比特别明显。
列车停靠在罗马站，顾星阑三人跟着人流下车，刚走出车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 空气里飘着一股奇怪的气息，跟巴黎的不一样，更浓，更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
远处，能看到那座古老圣坛的轮廓 —— 黑色的穹顶盖在城中心，看着很厚重，像块压在罗马心脏上的石头。穹顶之上，有一根深红光柱直插云层，红得刺眼，周围的云都被染成镰红色，透着股诡异。
陈峰吸了吸鼻子，皱起眉：“这味儿比巴黎冲多了，闷得慌，跟有人捂着我嘴似的。”
林安雨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根深红光柱，眼神很沉：“那不是单纯的神性，是好几座母脉被强行串在一起的反应 —— 尼古拉斯把母脉硬接在了一块儿，想搞个大的。”
【系统提示：检测到多点母脉强制并联】【风险：一旦失控，将引发洲级地脉紊乱】
白岚的声音在精神域里压得很低，带着点紧张：“尼古拉斯把这里当成‘总线’了 —— 他要在圣城试一次更彻底的降临，把伪神的力量拉下来更多，到时候别罗马，整个欧洲都得遭殃。”
顾星阑抬手，摸了摸胸口的母脉印记 —— 那一点温热已经变成了钝痛，像是母脉在向他求救。“能感觉到吗？” 他问林安雨，声音很轻。
“能。” 林安雨点头，指尖也碰了碰自己胸口的位置，“这片地在发抖，跟害怕似的 —— 母脉被硬串在一起，很疼。”
顾星阑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股决绝：“那就先去他家门口叩一叩，让他知道，咱来了。”
圣城外围的巡逻比巴黎紧多了，几乎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岗哨。十字路口的每一盏路灯下，都站着圣堂的巡逻队 —— 他们穿着深红的长袍，脸上没一点表情，眼神空空的，步伐走得整整齐齐，跟机器人似的，没一点活气。
陈峰跟在顾星阑后面，声吐槽：“这阵仗也太夸张了，跟戒严似的。搁国内，这种搞精神控制的组织，早就被端了，哪能让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晃？”
“那边有那边的规则，咱这边有咱这边的。” 白岚道，“现在咱用的是另一种规则 —— 不是靠规矩约束，是靠拳头打服。”
“啥规则？” 陈峰没听懂，追问了一句。
“打到连他自己都守不住他的地盘，打到他背后的东西全暴露出来，打到没人再信他那套鬼话。” 顾星阑回头，看了陈峰一眼，语气很直接。
话间，顾星阑指尖闪过一点雷光，很快就灭了 —— 没几秒，不远处的几个监控设备突然 “滋啦” 响了一声，然后就黑了，不再闪烁。“走，从这边绕。” 他指了指旁边一条偏街，街面很窄，两边是高高的围墙，上面爬满了藤蔓，看着很隐蔽。
三人顺着偏街往里走，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偏街尽头就是圣城中区，那根深红光柱的基座 —— 旧圣坛，就在中区的正中心，隔着老远就能看见那黑色的穹顶，还有围着穹顶的圣堂成员，跟蚂蚁似的，来回走动。
“快到了。” 林安雨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三粒药丸，分给顾星阑和陈峰，“这是稳神的，等会儿打起来，能帮你稳住精神域，别被神性冲乱了。”
顾星阑接过药丸，直接吞了下去，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喉咙滑下去，很舒服。陈峰也跟着吞了，咂咂嘴：“没啥味儿，跟吃糖似的。”
林安雨没理他，只是盯着旧圣坛的方向，眼神里满是警惕：“尼古拉斯肯定早就等着咱们了，进去之后别大意。”
顾星阑点点头，握紧了雷殛剑的剑柄 —— 剑身上的雷光闪了闪，像是在回应他的战意。旧圣坛就在前面，一场硬仗，很快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