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在深坑里翻涌，像破碎的流星雨跌入大地。
赫尔墨斯跪在中央，胸口的裂痕不断扩大，光芒刺眼，却没有任何秩序。那是一种混乱的神性残火，随时可能将他彻底燃尽。
他颤着抬头，想呼吸，却像连空气都不听使唤。
顾星阑半跪在他对面，全身都是神性灼出的伤痕。皮肤疼痛刺骨，血液沿着脊背往下落，被热浪蒸得发白。他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但胸腔深处，有一股力量越来越强烈。
空气开始被那股力量吸向顾星阑心口。
【系统提示：主机精神域溢能】
【系统提示：领域强度接近阈值】
白岚的声音在耳边出现，带着急迫和坚定：
“星阑，你的承载要到极限了。现在不突破，就会被撑裂。”
顾星阑的指尖扣进地面，指节发白。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心跳声在耳中越来越清晰。他抬眼，看向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的脸色开始扭曲，他察觉到了什么。
“不……不可能。你在借我的神命……提升自己的领域？”
顾星阑没有回应。
雷殛剑被吸引，自动在他身侧悬起，剑身的雷纹亮得像被唤醒。空气被震动得发出轻响。
林安雨扶着墙站稳，呼吸急促：“星阑的气息变了。”
陈峰撑着膝盖，眼睛发红：“哥要突破？这种时候也能突破？”
白岚继续分析：“不是正常突破，是被牵引。他正在踏入驭域境的下一层。”
赫尔墨斯的八翼已经碎得快看不见，新的光羽正在重新凝聚。他直起身，眼中满是压制不住的惊惧。
“顾星阑，你不能在神面前跨阶。你不可能做到。”
顾星阑站起。
雷光从他脚边向外散开，废墟上的碎石都被弹起一寸。雷殛剑在空中旋转，一圈圈雷息向外扩散，像要撕开空。
系统提示接连震动：
【系统提示：主机修为跨越临界】
【系统提示：驭域境提升至中期】
【系统提示：主机修为继续上升】
【系统提示：达到驭域中后期】
白岚轻声提醒：“星阑，你越了两个阶段。继续压下来，你就能真正踏到后期。”
顾星阑伸手握住雷殛剑。
剑身不再暴躁，而是凝聚成深沉的雷息，像完全与他融为一体。他抬眼时，神瞳深处的雷光严肃而冷静。
赫尔墨斯后退了一步。
伪神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你……怎么可能……在神性坠落之时突破两阶？人类不该拥有这种力量。”
顾星阑向前走，脚下的碎石在雷息中不断震动。他的步伐很稳，让废墟的空气像被切出纹路。
林安雨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撼：“他……他压着赫尔墨斯的气势了。”
陈峰声音低沉：“哥这是逼着自己踏进后期啊。”
赫尔墨斯的胸口不停破裂，新的神性光羽也在溃散。他像个被雷霆和神性撕扯的怪物，死命撑着身体。
顾星阑的影子落在他面前。
赫尔墨斯抬手，想挡，动作却迟缓得像被锁链绑住。
顾星阑举剑，对准他的胸口。
“你重生一次，我杀一次。”
赫尔墨斯发出沙哑的嘶叫：“你敢……对神……出手？”
顾星阑毫不犹豫。
雷殛剑刺出。
轰。
剑尖刺入赫尔墨斯胸口的神命核心。
金光不受控制地爆散，像飓风卷起的火流。赫尔墨斯的身体剧烈抖动，裂痕从胸口迅速扩散到全身。
光芒从皮肤缝隙喷出。
神性在崩裂。
赫尔墨斯扭曲着喉咙，发出沙哑的喊声：
“不……我是神。我不会倒。”
顾星阑盯着他，声音低稳而清晰：
“你不是神。”
赫尔墨斯的身体开始瓦解。
光从他体内不断冲出，形体被撕成一块块碎片，像被风吹散的金砂。
神命核心在裂开时，发出最后一声尖锐的鸣响。
轰。
赫尔墨斯身体完全消失，只剩下漫飞散的光屑。
系统提示稳定回落：
【系统提示：目标神命消失】
【系统提示：主机修为稳定于驭域中后期】
【系统提示：状态趋于安全】
白岚的声音平静：“星阑，你已经接近驭域后期。”
顾星阑缓缓收剑，长长吐出一口浑浊的气。
“赫尔墨斯结束了。”
欧洲的空气里，雷息尚未散尽。
在这一地的废墟和灰烬中，顾星阑成为整个地区最危险的存在。
伪神坠落，他踏进新的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