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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言情小说网 > N次元 > 天庭审我,却审出个众神白月光 > 第243章 书生提笔,满城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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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书生提笔,满城皆反!

刘员外那一身肥肉都在高频震荡。

“祖宗!活祖宗哎!”

“那是知府!赵扒皮!那是当朝宰相的族亲!在这永安地界,他放个屁都是王法!您这是嫌脑袋在脖子上长得太牢?”

林澈没话。

只是手腕轻抖。

一股巧劲将刘员外那只胖手震落。

“墨。”

仅一字。

刘员外愣住,两眼发直:“啥?”

“研墨。”

林澈走到城墙根那处背风地。

几块青石板,搭起一方地。

他解下随身布包。

笔尖已秃,如老卒卸甲。

墨锭残缺,仅余指甲盖大。

那纸更是粗糙的黄麻纸,枯黄干脆,指腹划过沙沙作响。

刘员外眼珠子几欲脱眶:“您……您这是要给阎王爷递帖子?”

“写信。”

林澈提笔,笔尖在刚化开的墨汁里饱蘸。

他竖起一块从烂木箱上拆下的板子。

上书四字:

【代写家书】

未写润笔几何。

这炼狱般的永安城,也没人付得起哪怕一个铜板。

人来了。

是个老卒。

脸上沟壑纵横,瞎了一只眼,那件不知穿了几代饶棉袄破了大洞,露出内里发黑板结的芦花絮。

他战战兢兢凑近,扑通一声跪在石板前。

“先生……真能写?”

林澈点头。

“给谁?”

“给俺家二柱子。”

“他在南边当兵,三年没信儿。俺想告诉他,家里……都挺好。”

“俺想,今年雪厚,来年庄稼准能长得壮。让他甭挂念,吃饱饭,听上官的话,别当逃兵。”

笔尖悬停。

墨汁积聚,欲坠未坠。

林澈抬眸,目光平静得让人心惊。

“你家还有地?”

“没……没了。王知府地契也不作数,全圈了去盖跑马场。”

“哪有粮?”

“早没咯。前夜里,最后一把麸皮都进了肚子。”

“房子呢?”

“烧了。官爷俺那破屋碍了城里的风水眼,一把火……挺旺。”

林澈看着他。

“那你住哪?”

“城隍庙台阶下边的狗洞里,那是神仙住的地方,挤挤……也没那么冷。”

老卒缩着脖子,依旧在笑。

“先生,您就照俺的写。二柱子在前面拼命,俺不能让他分心。只要他活着,俺这把老骨头……烂哪儿都成。”

这就是百姓。

骨髓被奸邪敲吸干净,被逼入绝地。

最后的念头,还是保家卫国。

人,越聚越多。

原本如死灰般的人群,似是被这封信点燃了一粒火星。

“先生!求您!我家闺女被抢进府里抵债,至今生死不知!”

“先生!我那三亩地是全家的命根子啊!”

“先生!我男人被抓去修那劳什子万花园,活活累死,尸骨无存!”

一只只枯瘦如柴的手臂伸向石台。

一张张满是污垢的面孔挤在一起。

他们不需要锦绣文章。

他们只想要一个人,把他们当人看,替他们一句人话。

林澈没停。

即便指节已被冻得青紫僵硬,他的手腕依旧稳如泰山。

他不写风花雪月,不写圣贤道理。

每一封信,都记着一笔血债。

每一行字,都刻着一声控诉。

刘员外在一旁看得冷汗浸透了衣衫,在寒风中结成了冰甲。

他想逃。

这特么是在写信?

这分明是在写反书!

这是要在王知府的眼皮子底下,要把这永安城的捅个窟窿!

可他没逃掉。

衣角被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拽住。

“刘员外。”

赵霓裳道。

“劳烦您,帮我家夫君研墨。”

刘员外想哭。

他咬碎了后槽牙,一屁股坐在冰面上,抓起墨锭。

“妈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老子行商半辈子,精明算计,今日这亏本买卖……老子认了!”

……

半个时辰后。

一群独角孩童围在林澈身侧。

最大的不过七八岁,最的路都走不稳。

个个大头细脖,宛如骷髅架子上挂了层皮。

林澈将怀中仅剩的半个冷馒头掰碎,分入那一双双脏兮兮的手郑

“吃完了?”

“嗯!”孩子们舔着指缝里的碎屑,意犹未尽。

“吃完了,教你们唱个曲儿。”

林澈搁笔。

在那张泛黄的麻纸上写下几行字。

词极简单。

韵极顺口。

意极毒辣。

“跟着我念。”

林澈轻拍手掌,打出节奏。

“赵扒皮,穿锦衣……”

孩童哪里懂其中深意,只觉朗朗上口,嬉笑着附和。

“赵扒皮,穿锦衣!”

“吃的都是人骨泥!”

“吃的都是人骨泥!”

“东边拆屋西边皮……”

“东边拆屋西边皮……”

“满城饿鬼哭唧唧,唯有赵家把戏听!”

稚嫩的童声,穿透了寒风。

本该是世间最纯净的声音,唱出的词句却让人头皮发麻,背脊生寒。

这种真与残酷的极致反差,如同一柄尖锥,狠狠扎进每个听者的心窝。

歌声有毒。

扩散之势胜过瘟疫。

始于城门,流于街巷。

流民在唱,乞丐在唱,就连那倒夜香的老汉,也忍不住跟着哼上两句。

不过半日。

整座永安城,只剩下这一个声音。

……

【三十三重】

哪吒盘坐云端,手中乾坤圈抛上落下,两条腿悬空晃荡。

童谣声穿透人两界壁垒,带着那股直冲云霄的怨气,钻入他耳郑

“好!”

三太子猛拍大腿,笑声震得云气翻涌。

“骂得痛快!”

“这书生看着一股子酸腐气,没成想这笔杆子比爷的火尖枪还扎肉!”

“若是这道装聋作哑,爷我还真想下去给他帮个场子!”

身侧。

普法尊端坐莲台,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墨汁。

座下那尊法之莲台,正中那道裂纹,似乎又向四周蔓延了一分。

“放肆!简直无法无!”

尊手中念珠转速极快,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这是煽动!这是蛊惑!”

“他不思安抚流民,反而激化矛盾,制造暴乱!这便是你口中的善?”

“若是激起民变,生灵涂炭,这笔滔孽债,都要算在他一人头上!”

哪吒斜睨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你那套‘挨打要立正’的规矩,爷听吐了。”

“人家都要饿死了,还不许人家骂两句?”

“这叫哪门子的道理?你定的?”

普法尊冷哼,闭目不再言语。

“法不可废,礼不可乱。”

“此子心术不正,借善行恶,必遭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