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把玄甲角鳄的背甲碎片揣进怀里时,阿银正蹲在镇口磨她那柄软剑,剑刃蹭着青石条发出刺耳的“沙沙”声,活像村口王屠户磨杀猪刀的架势。
“我你能不能换个地方霍霍?”叶辰踢了踢她脚边的碎石子,“这青石条是李木匠去年刚铺的,再磨下去得给你磨出个窟窿,到时候他非追着你要三个月工钱不可。”
阿银头也没抬,突然手腕一翻,软剑“噌”地弹起,剑脊精准敲在叶辰膝盖上:“就你心疼?上次你把王铁匠的铁砧劈了个豁口,人家追着你骂到镇西头,忘了?”
叶辰揉着膝盖后退半步,刚想回嘴,边突然滚过团紫黑色的云,云团里隐约传来金铁交鸣之声,还有人喊马嘶——那声音穿透云层落在地上,竟震得镇口的老槐树落了满地叶子,像是被人薅了把头发。
“是九重的气息!”阿银的软剑突然绷直,剑身上的符文亮得像贴了层金箔,“比鲲鹏身上的裂隙能量强百倍!”
话音未落,紫黑云团突然裂开道口子,无数金红色的光点从裂口里掉下来,落地化作持戟的兵将,铠甲上的流光把镇子照得像白昼。为首的将面如重枣,手里的三尖两刃刀指着叶辰鼻子:“下界匹夫,擅毁界裂隙,还敢妄议九重?随我回去领罪!”
叶辰把玄铁刀往地上一顿,刀尾砸得青石条“咔嚓”裂晾缝:“领罪?先问问我这刀答不答应!”他突然拽过阿银往身后一藏,“上次你九重的蟠桃甜,今正好去摘几个,就用这班‘向导’带路。”
阿银在他背后偷偷踹了脚,却把软剑舞成道银圈,圈住两人周身:“少贫嘴!这些家伙的铠甲是玄仙铁铸的,普通刀剑砍不动!”
“谁我用普通刀剑?”叶辰突然从后腰摸出样东西——竟是把锈迹斑斑的捕,刀把缠着圈麻绳,正是上次在王铁匠铺抢的那把,据能砍断三阶魔兽的筋骨。他掂量着捕笑道:“王铁匠这玩意儿淬过幽冥水,专克仙铁,今正好试试。”
将显然被这举动激怒了,三尖两刃刀带着风雷之声劈下来,刀风未至,镇口的老槐树已经被拦腰斩断。叶辰不闪不避,握紧捕迎着刀光砍上去——两刃相交的瞬间,火星炸得比过年的烟花还热闹,将的刀身竟被捕砍出个豁口,吓得他差点把兵器扔了。
“你这破刀是什么来头?”将惊怒交加,戟尖突然喷出团火焰,烧得空气滋滋作响。
“祖传的切菜神器,专治花里胡哨。”叶辰笑着侧身躲过火焰,捕反手劈向将的脚踝,那里的铠甲接缝最薄。只听“当啷”一声,兵的银靴竟被劈出道口子,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袜子——那袜子上还绣着个“仙”字,活像镇上秀才穿的补丁袜。
“笑什么笑!”将恼羞成怒,挥手召来更多兵,“给我拿下这对狂徒!”
阿银突然吹了声口哨,镇外传来声龙吟,玄甲角鳄的身影竟从雾气里钻出来——它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尾椎的电光比之前更盛,显然是突破了阶位。更让人惊喜的是,放牛娃的影子正坐在它背上,手里挥着根青草,像是在指挥角鳄冲锋。
“好家伙,这是吃了空间碎片进化了?”叶辰看得眼睛发亮,捕指着兵们,“知道这是什么不?这疆坐骑逆袭’,专克你们这些将仪仗队!”
玄甲角鳄没等他完,已经冲散了兵的阵型,背甲上的蓝光炸成电网,电得兵们铠甲冒烟,手里的兵器掉了一地,有个倒霉蛋的头盔还被角鳄用尾巴扫飞,露出颗光溜溜的脑袋,竟和镇上的光头张长得一模一样。
“我怎么看着眼熟,”叶辰笑得直不起腰,“原来界也赢地中海’发型!”
那光头兵气得哇哇叫,从怀里摸出个金葫芦,拔开塞子就往叶辰头上倒——葫芦里喷出的不是水,竟是无数细的飞剑,密密麻麻像捅了马蜂窝。阿银的软剑突然暴涨,化作道银色的屏障,飞剑撞在屏障上纷纷断成两截,断口处还冒着白烟。
“这是‘万剑葫’!”阿银的声音带着惊讶,“传这葫芦里的飞剑是用蟠桃核炼的,怎么会在兵手里?”
“管它什么核,劈了就是!”叶辰踩着角鳄的背甲腾空而起,捕劈向金葫芦。葫芦口突然探出张人脸,竟是个白胡子老道,对着叶辰吹了口仙气:“友且慢!老道是蟠桃园的看守,这些兵是借我葫芦用用,别真砍坏了!”
叶辰的捕悬在葫芦上空,挑眉道:“你就是那个让孙悟空偷了桃的老神仙?”
老道一听就急了:“那猴头都过去八百年了!再这次丢的不是桃,是蟠桃核炼的飞剑!有人在蟠桃宴上搞鬼,把核子炼成凶器,嫁祸给下界!”
他话没完,紫黑云团里突然落下道金光,砸在兵堆里炸开,化作个穿着龙袍的胖子,手里把玩着颗血淋淋的蟠桃:“赤脚大仙,你勾结下界,还敢狡辩?”
“是蓬元帅!”阿银低呼,“他手里的蟠桃……怎么是红的?”
叶辰突然想起镇上张屠户杀猪时的场景,咧嘴道:“这颜色,怕不是用仙血泡的?我最近界怎么一股血腥味,原来是有人在蟠桃宴上开了屠宰场。”
蓬把蟠桃往地上一摔,果肉里竟滚出颗黑色的种子,落地就长成株缠满锁链的桃树,树枝上挂着的不是桃子,而是无数挣扎的仙魂。赤脚大仙气得胡须发抖:“你把仙官们都炼成了树肥?!”
“不炼肥,怎么让蟠桃长得更甜?”蓬笑着拍了拍手,周围的兵突然集体抽搐,铠甲下钻出黑色的根须,“你看,用兵的仙骨当养料,这桃核多有活力。”
叶辰的捕突然“嗡嗡”作响,刀身上的锈迹脱落,露出里面幽冥水淬过的暗纹:“看来今不仅要摘桃,还得劈了这棵毒树。”他翻身跳下角鳄背,捕拖着残影砍向桃树,“老神仙,借你的葫芦用用,装树汁!”
赤脚大仙赶紧扔过金葫芦,叶辰一刀劈开桃树主干,黑色的汁液喷涌而出,全被葫芦吸了进去。树身剧烈摇晃,挂着的仙魂纷纷坠落,被阿银的软剑接住,化作点点星光飞向际。
蓬见状大怒,九齿钉耙带着黑气砸下来,耙齿上还缠着锁链,显然是用仙魂炼的邪器。叶辰举刀相迎,这次却没占上风,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你这耙子淬了什么鬼东西?”
“当然是蟠桃宴上的‘嘉宾’们的仙骨粉。”蓬笑得肥肉乱颤,“你毁了我的裂隙,断了我的养料来源,今就得用你的骨头来补!”
玄甲角鳄突然从侧面撞向蓬,却被他用钉耙勾住了背甲,硬生生撕下块带血的甲片。角鳄痛得咆哮,放牛娃的影子突然跳上蓬的肩膀,手往他肥脸上一拍——那影子竟带着玄甲角鳄的电光,瞬间把蓬电得像个烤猪,冒出阵阵黑烟。
“好子!”叶辰趁机捕劈向钉耙锁链,幽冥水淬过的刀刃果然锋利,锁链应声而断,那些被缠住的仙魂得以解脱,化作道金光冲进紫黑云团,像是去报信了。
蓬失去锁链加持,钉耙威力大减,被叶辰的捕逼得连连后退。赤脚大仙突然喊道:“他肚脐上的肉痣是弱点!那是他修炼时留下的魔种!”
叶辰瞅准机会,捕脱手飞出,正中蓬肚脐。那胖子惨叫一声,身体竟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下去,化作张写满符咒的黄纸,被风一吹就成了灰烬。
桃树失去养料,迅速枯萎成根烧火棍。赤脚大仙收起金葫芦,抹了把汗:“多谢友相助。这蟠桃宴的猫腻,还得请你们随我去九重清楚,毕竟……”他指了指叶辰怀里的背甲碎片,“玄甲角鳄的进化,本就和界的裂隙脱不了干系。”
叶辰接住飞回的捕,掂量着笑道:“去就去,正好看看九重的蟠桃是不是真比苹果甜。对了老神仙,你们这儿的桃核能不能串成手串?给王铁匠带两串,上次劈了他的铁砧,总得赔点东西。”
阿银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却把软剑往腰间一缠:“走了走了,再磨蹭赶不上蟠桃宴的剩饭了。”
玄甲角鳄低吼着蹭了蹭叶辰的胳膊,放牛娃的影子在它背上挥着青草,像是在催促。紫黑云团渐渐散去,露出后面的白玉阶梯,阶梯尽头隐约可见琼楼玉宇,果然是传中的九重景象。
叶辰跳上角鳄背,拍了拍它的脖子:“大个子,这次咱去庭逛逛,争取把蟠桃当苹果啃,管够!”
角鳄甩了甩尾巴,带着两人往阶梯上冲去,背甲上的蓝光与边的朝霞交织在一起,竟比兵的铠甲还要耀眼。而那把锈捕被叶辰别在腰间,刀身的暗纹在阳光下流转,像是在期待着新的斩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