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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尹府中,正跪在阮秋棠面前,虽然满脸委屈,但背脊挺得笔直,一副并不服气的样子。
“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废物?”
阮秋棠看着她那娇滴滴的模样就来气。
她是让她去把别人拖下水的,不是让她自己往里跳的。
可显然,春香有自己的想法,此时的她甚至用一种半威胁的态度对上了阮秋棠那双愤怒的眼睛:“夫人,那药的效果你比我清楚,会有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吧?”
阮秋棠一听这话,眯了眯眼,突然给了她一巴掌。
“浪蹄子,居然敢跟我玩这一招!”
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春香就是故意的呢?
为了向上爬,她简直不择手段。
“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居然用这种手段拖累我!”
“待我不薄?”春香笑了。
反正话也开了,她也不怕得罪这位昔日的主子了。
“别饶陪嫁丫鬟月例三五两,而我只有一两,别人家丫鬟到了年岁的,要么主家安排婚事,要么给一笔钱放了。”
“你呢?”
“我二十七了,每次和你起这件事你就敷衍我。”
“如今我不过是学了你当初嫁给老爷的方法,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阮秋棠气急,又是一巴掌,“不要脸!”
春香捂着脸站了起来:“你也知道这样做不要脸啊!”
“我告诉你,下所有人都有资格骂我不要脸,偏你没有!”
“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这婚事成了,你还能挽回一点名声。”
“若是不成,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分成九九八十一回,去书摊上讲!”
“你看着办吧!”
罢,她也不管阮秋棠还想什么,径直摔门离去。
气的阮秋棠浑身发抖:“反了反了,她这是要造反啊!”
“攀上高枝了,腰板是硬了啊,居然敢威胁我!”
旁边的丫鬟夏香连忙给她顺气,也被她拿来撒气,顺手扇了好几个嘴巴。
夏香满眼含泪,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就在此时,江云墨气呼呼的冲了进来,看见满地的碎瓷片和跪在地上哭泣的夏香,竟一脚将她踢开:“还不退下?!没眼力见的东西!”
夏香这才抹着眼泪离开了屋子。
“你又怎么了?”阮秋棠不耐烦道。
“都是爹爹不好!”江云墨嗔道,“娘,我方才听穆菖蒲是个杀人犯,她杀了自己的父母和亲弟弟,这件事苏玉衡也知道,还帮她隐瞒了许久。”
“爹爹知道后便立了案,竟然只是把她软禁在家,连提审都没有!”
“方才我让爹爹下令去把她抓进大牢,爹爹却将我骂了一顿赶出了书房!”
她到这,委屈巴巴的缠上阮秋棠开始撒娇:“娘,你去跟爹爹吧,爹爹不是最听你的话了吗?”
阮秋棠道:“胡闹!那是你爹的公务,我们怎么能插手?”
可江云墨不依不饶:“她好不容易落到我手里,我就是想要她去大牢里吃点苦,这都不行吗?”
“她都是杀人犯了,把她抓起来有什么不对?”
阮秋棠白了她一眼:“是不是杀人犯得你爹查明之后才能定夺,哪是几句风言风语便能确定的?”
“你别在这胡闹,我烦着呢!”她一边着,一边满脸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春香的事还没个结论呢。
她虽然不满春香擅自做主的事,但一码归一码,她当然也清楚能攀上苏家,于她们家而言也是好事。
所以这些她没少派人去苏家,想谈谈这件事。
可对方一听是她派来的,二话不就给挡了回去,这几下来,就连苏玉衡的面她都没见到。
要不是今她偷偷用了她家老爷的名帖,只怕那几人连苏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正想到这,门外有人来报:“夫人,媒婆她们回来了。”
“如何?”
“还是没见到人。”
阮秋棠“噌”一下火就冒了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
她们江家怎么也算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哪里容得苏玉衡三番五次的羞辱?
“娘,不如咱们促成春香吧?”江云墨突然诡笑一下道。
阮秋棠正烦着呢,不耐烦道:“你就别添乱了。”
“娘,我认真的!”江云墨计上心头,道,“娘你想想,苏玉衡一定知道些有关穆菖蒲杀父弑母的真相,如果让春香领咱们的情,帮咱们打听一些内幕……”
阮秋棠的脸色由阴转晴:“没准还真能让穆菖蒲锒铛入狱,人头不保!”
国公府就是再护犊子,也不能容忍一个双手沾满至亲鲜血的儿媳妇吧?
“好!”
阮秋棠终于又笑了出来。
“他苏玉衡妄称自己是谦谦君子,如今做出这种事便当缩头乌龟。”
她们好歹是女方,已经如赐三下四的主动请求了。
到底出了这样的事,他苏玉衡就能逃得了干系吗?
“派人去各个茶楼散布一些消息,就那是他苏玉衡兽性大发强迫了春香,如今又不肯负责。”
“春香虽然是个丫鬟,但也是良家女子,岂能容忍被如此对待?!”
“我们江家,势要为春香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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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间,有关那的传闻变了风向。
“听了吗?苏公子才不是什么爱而不得,他就是个表面正人君子,实则始乱终弃的人!”
“那在国公府做出那种事,根本就是他强迫那个丫鬟的!”
“否则为什么那丫鬟的主家都走了,她却被留在了那里?”
“苏玉衡就是个禽兽!是个败类!”
……
传言很快传到了穆菖蒲耳中,她笑了笑:“狗咬狗啊,这倒是个好事。”
林砚舟带着面具叉着腰,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好在哪啊!你的罪名可还没洗清呢!”
穆菖蒲两手一摊:“你还没发现吗?”
“这个传闻已经没有我的事了。”
“很明显,大家还是更喜欢这些高门大户之间狗血的爱情故事。”
“那你怎么办?”林砚舟撇了撇嘴,感觉他比穆菖蒲还要委屈。
穆菖蒲笑了:“刑事案件当然要交给官府查清真相了。”
“不过……”她到这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就要看官府怎么查了,要是不心遇到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