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
“咯。”
额头磕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段衍一双漆黑的眼睛凝着她，神色冷然，不为所动。
芷月生怕自己一个不心惹恼了段衍，失了这右总管之位，不断地磕着头，一下比一下重。
最后，还是慕容嫣然淡淡地出了声，“起来吧，这要真磕出了什么问题，陛下责问起来，可不好呢。”
“是奴才，是奴才下楼梯不心绊到脚，摔的……”
芷月是个识趣的，这也是段衍为何挑她放在言溪身边的原因之一。
段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挑起慕容嫣然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神色温柔。
虽然不敢抬头，但依旧知道段衍在如何时，芷月袖下的手，难以自控地紧紧攥着，唇，也用力地咬下。
不错，段衍会信任她也还因为，她中意于段衍，对他死心塌地，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他的人。
但，芷月也自知身份低微，只要段衍能多看她几眼，便心满意足。
“那你可要心些了，万一磕出了个好歹，陛下那边，可不好交代。”慕容嫣然边娇嗔地推搡着段衍道，嗓音带媚。
芷月闭了闭眼，“是……”
这次是她办事不利，没能处死芊尘，就算磕破了头，她也毫无怨言。
这时，又有宫中探子来报。
段衍瞥霖上的芷月一眼，并没有让她退下。
这也是为了，给她吃定心丸。
只是为了让芷月觉得，连机密都没让她回避，证明她在段衍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想要让一个人对自己忠心耿耿，有些东西，该吊着的，还是得吊着。
慕容嫣然虽心里不喜，却也没表现出来。
她知道，段衍喜欢乖巧听话的女子。
“什么事。”段衍淡淡地开口，这会儿是在玩弄慕容嫣然的手指。
现在大半个王朝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段衍觉得，能发生的不过都是一些事。
那个蠢女皇，在他手里，还翻不了。
却是那个探子，在开口前，神色有些闪躲。
“回大人，陛下正让朱总管吩咐下去准备选秀之事，时限三日，三日后，陛下要亲自挑选纳妃。”
最后一个字落下，段衍捏着慕容嫣然的手指一顿。
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了探子身上。
就连跪在地上的芷月，身子都不禁颤了颤。
“好端赌，怎么提起选秀来了。”沉默了几秒，段衍收敛了情绪，似漫不经心问道，“可是前朝那些老女人都逼得紧？”
“回大人……并没有，是……是陛下主动提起的，是后宫空虚，着实冷清，要多纳些人进来。”
“……”
后宫空虚？
段衍冷笑一声，扶着慕容嫣然起身，“陛下这是又闹脾气了么，我进宫看看。”
他倒是要瞧瞧，这宁言溪为了引起他注意，又在搞什么把戏。
慕容嫣然点点头，“我等你回来。”
段衍微微颔首，拂袖大步流星而去。
直到房内仅剩慕容嫣然一人，门外的贴身男侍才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