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还……”吴良抬头,看了宋时微一眼。
“。”褚煜冷声开口道。
吴良低着头道:“她可以一石二鸟,只要要我调换了药材,太后病倒,就可以嫁祸给宋医士,打击左丞相……”
宋时微闻言,缓缓开口道:“口无凭,你可有凭据?”
“凭据?凭据……有,”武才人缓过神来,开口道:“皇后娘娘先前赏赐给妾身一根梅花发簪,来借此提点妾身,让我好好想想今后,若是这件事办的好,就隐瞒我们二人之间的事……”
“太子殿下,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妾身的寝宫搜一搜。”
褚煜脸色发沉,他惜字如金道:“搜。”
陈思谦立刻派人去搜了揽月阁,不仅找到了梅花发簪,还找到了牡丹花香粉。
吴良的从外面购入的芒硝,全都给武才人制成了牡丹花香粉。
所以他们会嗅到吴良身上有淡淡的牡丹花香味,这也成了他们通奸的铁证。
而梅花发簪,确实是皇后的。这种独有的制作工艺,只有皇后能享受到。
皇后想将谋害太后一事嫁祸给她,来借此打击她爹,索性皇后的计谋没有得逞。
吴良和武才人暂且关入大牢里,褚煜把宋时微送到了左丞相府,等到明日清晨,将案件的来龙去脉汇报给太后之后
“姐”,栖云在门外扣响了门。
“进来吧。”
宋时微刚脱下外衣,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栖云进来后,朝外面左右探头,确定没人后,她这才轻轻关上门。
她走到宋时微耳边,悄声道:“姐,奴婢找到了之前侍奉柳氏的婢女张氏。”
宋时微抬起眼眸,平静的道:“在哪个地方?”
“在含山一带,听靠着织布为生。”
“此事不要打草惊蛇”,宋时微顿了顿:“还有,除了你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祖母。”
“是。”
……
翌日。慈宁宫。
宋时微将查验到的证据一一呈上。
太后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时微:“宋时微,吧,这两日查到什么了?”
“回太后娘娘”,宋时微行了一个标准的女官礼,不卑不亢的道:“臣女已经查明,最终凶手是皇后娘娘。”
太后质问道:“证据何在?”
宋时微抬手,指向旁边内侍拖着的所有证据:“娘娘请看你身旁装药材的袋子,御花园采买处的管事太监吴良的采买票据,画像,武才人和吴良的通奸证据——牡丹花粉,以及武才人提供的属于皇后娘娘的梅花簪子。”
“事情还得从皇后娘娘发现武才人通奸的那一刻起,他们怕事情暴露,皇后娘娘赐给武才人梅花簪子借以提点她,是以才有吴良‘偷梁换柱’的事……”
宋时微将事情娓娓道来,当然,有关皇后试图牵连她爹那一部分她故意没讲出来。
当然,她看太后也没仔细听,想来也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因为太后坐在鸾凤椅上,一边听一边慢悠悠的喝茶。
等宋时微讲完,她这才放下茶杯,转而看向皇帝。她道:“皇帝,你怎么看?”
坐在令一旁主位的皇帝听到通奸一词脸都绿了,他一直没有听见宋时微后面讲述了什么。
直到太后叫他,皇帝这才回过神来。
“宋时微分析的头头是道,母后定夺即可。”
太后明显不想相信,她又道:“听你派了刑部尚书协理此案?”
“嗯,不错。朕的确派了刑部尚书。”
太后听后,鼻孔哼笑一声,她喊道:“传刑部尚书。”
陈思谦早就在慈宁宫外侯着,等候问话。因此内侍一通传,他就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
陈思谦拱手道:“拜见太后娘娘,陛下,太子殿下。”
“平身吧。”
“哀家此次唤你,是有一事问你,”太后继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陈大人,你负责协助此案,宋时微的可否句句属实?”
闻言,坐在副位的褚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悄悄抬眸扫视过去,目光犹如寒冰,警醒他些该的。
陈思谦感觉到一道无形的压力,他这才不得不拱手一些好听的话:“是,宋医士条理清晰,且人证物证具在,微臣不得不佩服。
情况也如宋医士叙述的那样,并且吴良一等人在殿外侯着,不知太后娘娘是否要将他们叫进来问话?”
“不必”,太后闻言面色一沉,这次是彻底相信了宋时微所的话。
皇后?好啊,真是好样的!
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既然有证据在此,哀家姑且相信宋时微一次。”
“即刻传皇后进慈宁宫”,她看着证据,面色越来越沉:“哀家要亲自审问皇后。”
片刻后,一抹明黄色身影,满头金色发饰的华贵女人,在她身旁的李嬷嬷搀扶着走了进来。
皇后一进来,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在看到纯妃亲昵的站在皇帝身边时,她目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宋时微率先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听到宋时微的声音后,目光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时微。
紧接着,她看到了坐在副位的褚煜,以及在一旁站着的陈思谦。
陈思谦也拱手道:“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目光瞬间铁青。
褚煜目光带有寒霜,直直的他扫视过去。
随后她笑了一声,装作没事人一样,忽视褚煜的目光,看向太后,“母后今日唤儿臣来,是有何事啊?”
“大胆,许久不见,如今竟连个规矩也没有了?”太后见皇后如今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了,她怒道:“你别以为你有你兄长庇佑,哀家就真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母后您消消气,儿臣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皇后目光装作懵懂地问道。
太后拿起旁边的证据一把甩了过去,怒道:“,这梅花簪子是不是你的?”
李嬷嬷见到后,躬身捡起,递给皇后。
皇后手都没动一下,只扫视了一眼,直接道:“是我的又如何?”
“你……”,太后气指向皇后的手指剧烈发抖:“你这是置哀家的性命于不顾。”
“瞧瞧,母后气成如今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儿臣只不过是一点一点他们罢了,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大胆,谁成想竟然谋害到了您头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