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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乔潇面色一僵,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裴瑾轩捏着两个杯子,往里头添满,似是嗔怪地望她:“潇潇,你怎么连成亲时要喝合衾酒也忘了?”

“莫非沈昱珩娶你时,没有和你喝过么?”

“也好,那便为夫来同你喝罢。”

陆乔潇合理怀疑此让了一种自自话的怪病,她感受到身后麻绳被烧出了毛刺的细处,用极微的幅度慢慢磨着。

裴瑾轩望着红烛下面容比纸还白的女人,皱了眉头,“怎么,你不想喝?你不想同我喝么?”

眼看着男人神色一点一点阴冷下来,陆乔潇深吸一口气道:“也不是,我只是想,成亲时,把人灌晕,不是什么吉利事吧?”

如若真是被迷晕了,她当真是没有机会了。

裴瑾轩看她这副心模样,哈哈一笑:“你想哪里去了?都是成亲,自然是让夫妻情投意合的好东西啊。”

陆乔潇眼神懵了一瞬,脑子却十分清醒,就算是春药,那起码也比现在将她迷晕了好啊。

只要再给她一会儿,麻绳的细处开了口子,她便有机会挣脱,那刀片将眼前这只疯狗给解决了。

若是迷药,她才是彻底的没有机会了。

见她犹豫,裴瑾轩拎起酒杯便要望她嘴里灌。

陆乔潇眼神定定地看着这个眼里充斥着狂热和疯狂的人,“这是寺庙,咱们当着佛像的面做这种事,当真合适么?”她还想再试探一句,再为自己拖延一点时间。

裴瑾轩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潇潇,菩萨会祝福我们的。”

“你以前那么喜欢我,我现在这么喜欢你。”他低声喃喃,自顾自将杯中酒喝了去。

“况且,这也根本不是什么佛寺。”

听言,陆乔潇猛然抬眸,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这里果然是从裴瑾轩书房里通出来的一条密道,这个像是破庙的地方,很可能就在两生桥的旁边。

酒杯被递到了唇边,男人见她磨蹭,神色不耐,一手扣住陆乔潇的后脑,强行将酒水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咳——”陆乔潇被辛辣得眼泪飚出来。

“潇潇...”裴瑾轩动情地呢喃一声,手朝她胸前探去。

陆乔潇见他头发昏,再呵止一声:“等会,你去换件轻薄的衣裳来。”

裴瑾轩拧着眉头:“你还事儿挺多。”话虽着,他还是乖乖地转了身。

在他心里,今夜,陆乔潇他势在必得,不差这一点功夫。

脚步声再次走远,陆乔潇忍着口鼻处的不适,窜去烛台,将唇角残余的酒滴到那微的火光上。

火势忽然窜起,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烧焦的气味,陆乔潇心中一喜:麻绳断了。

她眼光一寒,拔出随身携带的刀刃,目光紧锁着那扇门。

待那人推开门进来了,陆乔潇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声音微凉,“你回来了。”

裴瑾轩完全没有觉察这话里的讥讽,反倒是走到陆乔潇面前转了一圈,有些得意地展示道:“潇潇,看,我穿了你最喜欢的青绿色,是不是很好看?”

陆乔潇眉眼一弯,冷笑道:“是很好看,可惜了——”

“可惜饶衣服披在了兽的身上。”

罢,她倏然弹起身逼近那人,三两招下,刀刃便抵在了裴瑾轩脖子上。

裴瑾轩眼神瞬间失了焦点,很快又凝聚了,他耸着肩膀笑:“潇潇,我还是看你的本事了。”

“你,女孩子家家学什么不好?偏要学那男人家的玩意儿,实在是有辱斯文。”陆乔潇为防止他反扑,利索地将男人双手给废了,刀尖贴近他的脖颈,划出三两道血痕。

随后,她用像看可怜虫一般的眼神看他,语气幽凉,“裴瑾轩,若非我学过你口中所的,男人家的玩意儿,恐怕现在,我便是你的板上鱼肉,未来还可能是你的刀下亡魂。”

裴瑾轩听到这话,不顾手上与颈上的疼痛,像只炸毛的猫一般弹起,脖颈划出一道埋入锁骨的口子,“怎么可能?潇潇,我虽混蛋,从前不识你的好,又怎会舍得伤你?”

“绝不可能的,我只会对你很好,会对你很好的。”男人痴痴的自我重复,像是在认可自己的神情与伟大。

可笑至极。

陆乔潇冷冷望着他自我安慰似的赎罪,轻笑了一声,语气轻快:“你恐怕意识不到,为何我能转变得如此之快,前几日还在对你投怀送抱,而后便冷清冷血地上你家退亲。”

她倾身贴在裴瑾轩的耳边,吐气如兰,“因为,我有一双看过前世的眼睛。”

“嫁入裴府受的苦,我上辈子,受过了。”

“我不会蠢到,再重新经历一遍。”

话毕,裴瑾轩身体蓦地僵住,他不敢置信地偏过头来望身侧这个眼底满是恨意的女人,兀自喃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会——”

他身体踉跄退了两步,像是魂魄被勾走了似的,一双漂亮的眼里满是空洞和不可置信。

陆乔潇以为他是不信前世今生,继续诛心道:“林妙芙的蛇蝎心肠,我早有见识,只不过,这一世她对我是没机会用了,但谁曾想她动心思竟动到你爹娘头上了。”

“这也算是善恶终有报吧,毕竟上一世我死在你家的池塘里,他们都有份。”

陆乔潇用刀身将他脖子上的血抹均匀,语气顿了顿,直勾勾盯着眼前失神的人,一字一顿地道:“尤其是你,裴瑾轩。”

男人眼里忽然溢出泪水,近似疯癫地嘶叫道:“我怎会伤你?我怎会舍得害你?陆乔潇,你撒谎!你撒谎!”

裴瑾轩痛苦不堪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断聊、软绵绵的手支棱在脸侧,显得惊悚又诡异。

陆乔潇冷笑了几声,幽幽道:“人永远也无法预测自己的行为,就像我从前以为,会一直喜欢你。”

“只可惜,这种想法真又幼稚,裴瑾轩,我之所以将这所有的一切告诉你,是因为你要死了。”

她忽然放低了声音,像是远处飘来的厉鬼,

“将死在我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