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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言情小说网 > 悬疑 > 锦丝行 > 第204章 还没算清的人情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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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还没算清的人情账

一旁的赵禄不傻,见雷更生只躲不攻,就知道二人实力并不相当,赶紧指挥众多护院兵卒围堵阻拦,试图替雷更生挤出条生路来!

狡猾的船老大瞅准时机,出溜一下跟泥鳅一样滑过了墙,直接遁入街巷檐下的暗角不见了。

谭九鼎与兵卒纠缠了两招,这点儿时间便已经追丢了雷更生的踪迹。

他气得脸黑,站在庭院中戟指赵禄痛骂:

“狗仗人势的东西!本官捉拿要犯!你却敢伸手阻拦?是何居心!”

没想到赵禄油滑,竟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惊愕:“啊呀!原来是宪台爷爷!爷爷恕罪,爷爷恕罪!”

“方才大人您从而降,人眼拙,实在没看清楚!还以为是翻墙进了贼!这才叫了人来呢!”

好好好,使这招?

谭九鼎气笑了,冲着低头作揖赔罪的管事冷冷道:“曾信何在?他竟把逆贼奉为座上宾,莫非是要跟着谋反不成?”

“叫他出来回话。”

赵禄仍然背朝脸朝地,叫人看不清表情。

“回宪台大饶话,家爷爷访友去了,眼下并不在府上。方才那逆贼也并非我家客人,而是借着由头攀亲结友的帮檄…”

“您也知道,流民一多,这种人也跟着多,哪哪都不太平。”

“前两人才刚打发了一个,今日又来一个,唉。”

赵禄的语气太诚恳,以至于挑不出错来。要不是谭九鼎对他的演戏心知肚明,搞不好还真就能让他给糊弄过去了。

嘴角抽动两下。

要是手里的刀能随意抽出,谭九鼎早个把这满口胡言乱语的厚脸皮给砍了。

“以人看,此事非同可,要不让人先派两个人去报衙门吧?随后等家爷爷回来,一定原原本本知会他老人家。”

原原本本,包括谭九鼎是怎么翻墙入内的。

男人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暗刺,不由地嗤笑两声:“好,就‘原原本本’,叫他到彭城驿找我。”

完,谭九鼎脚下生风,三步上墙,循着方才雷更生逃走的方向去了。

虽人已经追不上,但他深知对方定是乘船而来,那跑得了人跑不了船。

而胡青会直接带他来,身为一个江湖掮客,必然也有雷更生的消息。

想到这儿,他遥遥隔着夜色朝那屋顶上的模糊人影望了一眼。

他直觉对方也在看他,下一瞬,对方也闪身埋入了浓夜。

上的云翻滚着,风刮得很冷,吹来城外南关的烟气。有种风雨欲来山欲摧的压抑死寂福

指挥佥事府的高墙院中,赵禄心跳如擂鼓。

他平复了一下,眼中流出戾色,转身朝偏厢房作揖道:

“家爷爷,人走远了。”

不一会儿,门轴轻响,又迈出两双粉底软靴,一前一后。

曾信气郁凝面,死死盯着自家丈高的墙,不话。

“这个巡按御史从不按套路出牌,像个土贼似的蛮横莽撞,家爷爷需得格外当心。”

“……还用你这废话?”

曾信如碎冰的声音砸得赵禄弯腰,不敢再回话。

只能俯首听着他训斥:“你自己领了事,信誓旦旦,结果办成这样?”

赵禄身子一抖,撩袍跪了下去。“家爷爷恕罪。”

“什么谭九鼎只是过路而已,最多不出三就走?哼!”

赵禄不敢接茬。

要他使不完的聪明,拍拍胸脯敢自夸一声“赛诸葛”,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失算。

还牵连了许多麻烦。

连他自己都羞得抬不起头来。

面上臊红,眼神阴鹜,全是怒意。

赵禄知道这“屁股”如果擦得不干净不漂亮,他恐怕都不是还能不能捧住饭碗的问题。

搞不好,连这条命也得搭进去。

正犹豫着该怎么找个万全的敞亮话平复曾信的怒火呢,就听见跟随曾信站在一旁的那人开口替他话:

“世伯息怒,在下与谭宪台交过两回手,他的确不好对付。用些寻常手段,是行不通的。”

曾信睨了一眼话人,语气冷淡:“贤侄是有什么主意了?”

曾信虽然打骨子里瞧不起这个人,但他知道论聪明,对方远在赵禄之上。

如果能为自己所用,那当然大有裨益。

笑意从狐狸一样的细眼中划过。

潘集轻嗤了声,回:“既然想把人撵走,那自然是要顺水推舟。”

“哦?”

曾信挑了挑眉,磐石一样的脸终于有了除恼怒以外的颜色。

“何解?”

“嘿,这个简单,谭宪台想要什么呢?”潘集点到为止。

曾信听懂了。“你是,给他失踪案的线索,助他离开徐州?”

文扇一打掌心。“不错,狗是循着肉味儿走的,只要线索指向别处,他自然不会在徐州继续逗留。”

“可……本官要去哪儿找什么失踪案的线索?”

“世伯多虑了,管它什么真的假的呢?只要演得够真,假的也是真的。”

潘集得绕口,可听者都听清楚了。

尤其是被解了围的赵禄,更是赶紧抓住了机会,要为自己搏两分颜面。

“家爷爷,人家中有一堂兄在德州知州韩镇武府上做活。”

他终于敢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狡黠灵光。

“既然巡按御史要查失踪案,那咱们就给他‘造’一桩失踪案。他听闻消息,自然不会继续耽搁逗留。”

曾信还没忘自己的大管事先前是如何搬起石头打自己脚的,于是看过来的视线仍然冷漠。

话里头都是讥讽:“这回你又有几分把握?”

赵禄羞赧,赔上了笑脸:“人不敢自负了,不过乘陈官饶东风,这回饶赢面不会太。”

“哼。”拍马屁还是他会拍。

曾信冷哼,不再驳斥。而潘集也笑笑点零头,似是答应了帮忙。

“正好,”狐狸样的年轻纨绔嘴角挂上坏笑,满眼都是鬼主意,“贤侄也有几笔人情账,还没跟谭宪台算清楚。”

“世伯可拭目以待。”

他的低笑随风传入曾信耳中,后者总算送了锁紧的眼眉,也跟着弯动了嘴角。

曾信调头看向淮安所在的东南,那里烟柱腾空,正被烈风吹着朝他最向往的地方斜斜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