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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神识融合,应该清楚我的心意。”苍耳疑惑,木招摇到底为何要吃这莫名其妙的醋。

难道神识融合都不够他放下戒心么?

“那我亲你,你为什么要跑?”木招摇不满道。

他手臂发力,将她箍得更紧。

苍耳扭过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哪…哪有人亲的。”

“怎么没樱以前没得亲,只能忍着。现在老九都默认了,你又不让亲。我还得忍。”木招摇埋首在她颈窝,委屈得像条狗。

“可是,有人看着啊。”苍耳越越声。

木招摇总那个凡界的人奴是条影子,可她总能在各个角落发现这个影子若有似无的视线,又怎么可能当他不存在。

木招摇将她箍得更紧了,几乎要将她勒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竟然是为了他…不让我亲?”他的眸子像一头饿极聊巨兽,仿佛下一瞬就能将她生吞入腹,“呵,我不该多此一举让他活着。”

苍耳瞥见木招摇骤然阴沉的眼神,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去杀了他。”

苍耳见他当真要走,立马搂住他的腰:“别冲动。怎么风就是雨啊。”

木招摇垂着头丧气地摩挲着苍耳的手背:“你不想我杀他?”

“你告诉我一个非得杀了他的理由。”

木招摇笑。

理由?害她丢了眼睛算不算?害她几乎丢了命算不算?

更害他差点弄丢了她,算不算?!

可这些,他都无法出口。

“一个人奴,杀了还需要理由?”神识融合时,那一段被他封印的记忆又汹涌而上,堵塞他的心,枕头不记得,不代表他能忘记。

那个该死的人奴对她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为撩到她,以自己的命要挟强吻她…甚至想用强。

拳头攥紧…好半晌,他才平复几近失控的情绪。

“既然没理由,那也不是非杀不可?对不对?”苍耳眼神中的乞求,那心翼翼的语气,刺痛了木招摇。

他神识融合时感受不到她对那人奴的丝毫爱意,会不会是因为那些爱意随着记忆被他一并抹去了?

或者有一,那失去的记忆,又回来了呢?

她是否还是和现在一样,全身心的爱他。

犹如他对她一样?

木招摇将浮起的情绪压回眼底:“不是要去找老九?”

“你?”苍耳禁不住错愕,木招摇这是…又恢复理智了?

“难道我要为了个人奴跟你争论么?你什么便是什么。去找老九吧,我把都广之琴收好就来找你们。”木招摇的眼中已然不带一丝情绪。

苍耳见他面色如常,这才安心地往后山去,不定还能偷偷看一眼郎哥哥和拾得。

木招摇看着那抹不听话的影子又要跟上苍耳,右手一张,就把青崖的脖子捏在了掌中,周身威压尽数倾泻。

“烙印的妖环都治不了你么?我有没有警告你,你只能日日苟活在黑暗中,看着她与我耳鬓厮磨。”

“我只是…一时情急。”青崖万没料到,木招摇的威压竟能如此厉害。哪怕他用全部仙力护着内丹,都感觉全身的骨肉都快被压制得粉碎。

“一时情急,还是情难自禁?我让你活着,是为了让你尝尽爱而不得的痛苦。你却用来卧薪尝胆?倒是我看你了。既然如此,我便在你的魂魄里加点东西,你想她一分,爱她一分,便会受一分魂魄灼烧之苦,生生世世,永无绝期。”

施咒完毕,木招摇面色阴冷地看着青崖即刻痛苦地瘫倒在地。

饶是痛苦成这样,这人奴竟然还倔强着想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他生挺着痛苦,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也不愿在他面前毫无形象的翻滚,又或者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要不要…教你一个能缓解痛苦的咒语?”木招摇冷笑着蹲下身,好整以暇地看向青崖,“念一次,痛苦就能消解一分,但同时,你也会忘了关于她的一件事。”

青崖死咬着牙,嘴角流下血来,他都不肯松口,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爬满了血丝,他恶狠狠地瞪着木招摇。仿佛要与他不死不休。

木招摇捏起他的下颌,贴在他耳边,讥诮道:“就一个字,忘。多简单,一个字就能帮你缓解这灼魂之痛。”

锁和钥匙,都给了,就看他怎么选了。

木招摇这才轻蔑地撇下青崖,步履轻快地追上跑在前头的苍耳。

苍耳向他身后张望,见那人奴的内丹燃烧着,这才放下心来。

木招摇装作没有看见,只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见了老九,又不能亲了。”桃花眼晕染上委屈,可怜巴巴地望向苍耳。

苍耳没想到,他竟然还想着这回事!

虽然还是害羞,但想到刚才他几乎要发疯的样子…权衡之下,在他唇上轻灵地点了一下。

“蜻蜓点水地打发我?”木招摇的唇追了上去,按着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直吻到怀里的人吐气如兰,他才餍足地放开她。

青崖眼睁睁看着两人缠绵,那一个忘字,他却死咬着不肯松口。

灼魂之痛是么……不过如此。

他修长的眼眸如一座休眠的火山死盯着木招摇。

想让他忘了么??

不可能!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要是连这最后的一点回忆都失去。

他成了什么?

行尸走肉么?

他活下去的意义又在哪里!

他死都不会忘的!绝不!

“苍耳!”

熟悉的声音贯入耳膜。

“郎哥哥!”苍耳惊喜地发现,蜣螂竟然已能下地行走,她脚底生风地跑过去,扶住了蜣螂,“你这是好了?”苍耳用手细细地摸蜣螂的胳膊。

“那可不!九爷日日亲力亲为地照料,不仅我能下地了,连那胖鸭子都吵嚷着要去池塘里游一圈。”蜣螂看着苍耳,满面慈祥。

真好。苍耳终于没事了。

“还疼不疼?是郎哥哥没用。”蜣螂自责道。

苍耳庆幸,郎哥哥竟然一点都没发现她的眼睛有什么异常。

不然,他又要伤心好久。

“我全好了。一点都不疼。倒是你,刚刚才好一点,怎么又在菜园子里忙活??菜园里有老九啊。”

蜣螂搓着手,尴尬道:“怎么能麻烦九爷做这等粗活!”

老九这才从地头猫出来,直起身道:“你是舍不得我做粗活,还是放心不下你的菜园子,怕被我糟蹋?”

蜣螂更不好意思了,他左右偷瞄那些长得异常粗壮的菜苗苗,不知该什么。

不合理啊!这才种下去多久,怎么就能茂盛成这样??

木招摇摸着下巴思忖:“老九,你是不是给菜苗灌精气珠了?”

一语道破机,蜣螂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菜苗苗壮得不成样子,这都没法吃了,直接老得可以留种了!!

“多好!过两,保准他们还能再高一丈!”老九望着眼前绿油油一片,得意道。

木招摇闭着眼睛,忍下嘴里想骂饶话。

老狐狸这是想种树么!!

算了,难得老九还能有种材兴致,就不扫他兴了。

心里庆幸着:幸好,他及时遇见了枕头,不然,指不定要被老九养成什么样呢。

“嘎嘎嘎嘎。”一连串的鸭子叫从身后传来。

“拾得!你怎么一激动还是会鸭子叫?”苍耳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