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时候,孟鹤堂刚把周九良送到家门口,直接就不回去了,脱掉打湿的外衫,径直瘫在了沙发上,周九良无奈笑笑,打开饮水机,给先生接了一杯温水,轻轻放到几上。
周九良:先生,喝水。
孟鹤堂:嗯。
周九良家的房子要比孟鹤堂家的一点,客厅也是孟鹤堂着手布置的,这里的摆设都是先生精心挑选的,周九良只是着手淘了几个古董花瓶摆着,尤其是遇到了两个老头,与他有缘,送了他一盆松柏,那下面铺的鹅卵石价值不菲,他着实喜欢,他摆在了卧室,先生不知道。
周九良:(若有所思)感觉您最近很累。
孟鹤堂坐起来,摩挲着周九良的扇子,沉默许久开口:“还好,航航,我近日要出趟远门,你……照顾好自己”
周九良:(不解) 又走吗……您刚回来没多长时间,也没怎么休息……
孟鹤堂: 嗯,要一直在路上,才会有进步,就是辛苦你了,撑着园子。
周九良:我倒是不打紧,就是您,也太辛苦了……
孟鹤堂:(招手)航航,过来。
周九良:(转身)等我一会先生,我去帮您拿条毯子。
孟鹤堂没话,又瘫下了,闭上双目,额头紫色雨滴印记闪烁,只听砰的一声,世界陷入黑暗。
停电了。
他害怕黑暗周九良是知道的,意识到停电了,周九良也顾不上拿毯子了,打开手电筒就跑了出来。
周九良:(紧张)先生!
孟鹤堂:(嘴角上扬)航航,我没事。
周九良不放心的坐在孟鹤堂旁边,任由孟鹤堂耍无赖把头枕在了他的腿上。
“航航,上次去临安,我带了礼物给你,但是在路上我弄丢了,我很自责,让九南帮我再买一个,就给他转了钱,结果,礼物没买,钱也没还给我”
“他一向不要脸”
“航航,有次梅九亮把秦霄贤的戒指弄丢了,是我偷的我就又买了个新的,结果他他的戒指上面刻字了,这不是他的”
“刻的啥”
“义薄云”
“哈哈哈哈有病吧”
“我那巧了,我这个也刻字了”
“啥”
“肝胆相照”
“没白冤枉你偷,这都啥跟啥啊,要不我写本子里?下回咱们磨磨活,当个包袱”
“我觉得可以”
“航航,来历不明的人送的东西千万不能收,我不在,照顾好自己”
“我明白,先生”
“嗯”
“有事就去京城别苑,找栾云平师哥,他会帮你”
“好”
“青年队有个少年叫于子淇,和樊霄堂他们都是好朋友,你没事可以去看看他,盘盘活儿”
周九良有些不满:“先生,您搁这儿交代遗言呢?”
孟鹤堂:别瞎,呸呸呸!
黑夜里,看不清脸,周九良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着先生的眉眼。
恍惚间,觉得这个场面有些熟悉,是否有个午后,夕阳西下,有仙人驾鹤而来,与他二人切磋琴技……然后……然后
忽然头疼欲裂,在看不清的视野里,紫色烟雾弥漫,让周九良的眼神恢复清明。
与此同时,在孟鹤堂书房的储藏室,那个流光溢彩的水晶球出现了一丝轻微的裂痕,那代表着完美的路途,出现了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