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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江宿黎已经怀疑上她了,但既然想和江宿黎合作,自然不会瞒江宿黎太久。

江宿黎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低声道,“不必了,你可以滚了。”

“江美人,本宫是真心想和千影阁合作,五五分指的是我提供的那些点子,若盈利则五五分。”

“本宫这几会将设计图纸和制作方法整理出来,江美人可以看过和试验后,再决定要不要和本宫合作。”

顾云声温声地道,随后抬脚离开了包间。

她知道空口无凭,也没想过江宿黎一开始就答应和她合作。

江宿黎闻言,眼神微微一动,原来五五分指的并非是千影阁所有产业的盈利。

可顾云声就如此自信,那些东西一定能卖得出去,而不是亏本?

“阁主,四皇子对您如此无礼,是否要属下……”

暮尘看向江宿黎,边边比了个灭口的手势。

如今顾云声已经离开了南风馆,若死在外面,无人怀疑到千影阁的头上。

“不用,暮尘,你去查一下顾云声,记住要事无巨细。”

江宿黎摆手道,就算要杀了顾云声,也是她亲自动手,而不是假借他人之手。

“是,阁主。”暮尘微愣,应声道。

*

另一边白衿墨离开南风馆,便上了马车,和霜降朝四王府而去。

半路上,马夫猛地将霜降打晕,驾着马车快速拐进了一条巷子。

“流觞,公子陌的事查得如何了?”

白衿墨掀开布帘,下了马车,看向马夫,问道。

“主子,属下已经查到南风馆并没有公子陌此饶存在,而公子陌乃是京都第一酒楼的东家,其余的背景皆是一片空白。”

流觞一脸恭敬地朝白衿墨道,公子陌的身份成谜,此人绝非普通之人。

白衿墨眉头微蹙,“父亲那边可有什么情况?”

公子陌的真实身份绝对不简单,也不知道顾云声是否知晓公子陌的身份?

“相爷打算激化景国和熙国的矛盾,让沈将军和少将军死于战场之汁…”流觞低声道。

最近几年,景国的军事实力隐隐盖过熙国,蠢蠢欲动,欲挑起战事。

景国皇后是熙国的长公主顾静和,当年为了两国的友好,联姻嫁给了景国新帝为皇后。

长公主顾静和嫁到景国九年,膝下只有一女。

顾静和因常年思念故土和异国他乡的亲人,最终在去年六月病逝于景国皇城。

而景国皇帝也很快立了新后,随着顾静和的去世,景国皇帝也不再掩藏自己的野心。

景国皇帝派兵前后吞并了不少周边的部落,随后又将主意打到熙国身上。

毕竟熙国皇帝近两年一直称病,由太子、白丞相和御史大夫监国。

而沈将军手握兵权,对熙国皇帝忠心耿耿,若沈将军死于战场,便能得到兵权。

“父亲为了铲除异己,还真是不择手段,也不怕引狼入室。”

白衿墨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冷声道。

万一沈将军和少将军死于战场,熙国无猛将带兵打仗。

景国若打败了熙国,那父亲此举无疑是引狼入室。

到时候内忧外患,父亲就算谋权篡位成功,想对付景国也不容易。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最好斗得两败俱伤,你死我活。

“主子,你要的东西,属下已经从鬼市买来了。”

流觞将一个木盒子递给白衿墨,开口道。

“不错,先回府,免得引人怀疑。”

白衿墨眸光微动,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随即塞进衣袖之郑

他不能在府外待太久,免得顾云声提前回府,发现他先离开南风馆,却还没回府。

流觞点零头,连忙假装马夫,驾着马车朝王府赶去。

却没发现远处一个身影躲在屋檐上,将两饶举动收入眼底。

白衿墨刚回到王府不久,顾云声也回府了。

四王府,书房

羽涅立即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地禀告了顾云声。

他离得有点远,再加上白衿墨和流觞特意压低声音,羽涅并没有完全听到他们的对话。

但他看到了流觞的样子,还看到流觞给了白衿墨一个木盒子,

还听到他们提及公子陌、沈将军、少将军等人,还有景国,应该在谋划什么。

顾云声闻言,嘴唇微抿,心里微微一动。

沈将军镇守在宜州边境那边,而沈少将军沈沂然前阵子平叛了临州,如今应该还在临州。

对于少将军沈沂然,记忆中是个光风霁月的少年,目若朗星,唇红齿白,身姿如松,还有点腼腆。

沈沂然仅仅比原主大一岁,年少有为,性格和沈将军一般爽朗,十分单纯,没有什么心眼。

对于原主提出做朋友,也没有多疑,还傻傻地把原主当好兄弟。

若不是出了那档事,暴露了原主的真实意图。

估计沈沂然也不会和原主保持距离,甚至向皇帝自请离开京都。

不过原主还真是牛逼,选择在沈沂然十五岁生辰那,对其霸王硬上弓。

要是得逞了,沈沂然确定不会落下什么心理上的阴影?

不是她自大,若是她出手的话,这么一个单纯的笨蛋美人,随随便便就能搞上手。

哪还用得着什么霸王硬上弓,简直多余。

经过了两年的沉淀,如今沈沂然应该沉稳不少,不会那么容易被骗。

顾云声眼中划过一丝光芒,白衿墨和白丞相该不会是想要沈家的兵权吧?

若想要兵权的话,要么拉拢沈家,要么杀了沈将军和沈沂然。

按照沈将军和白丞相年轻时的爱恨情仇,再加上沈将军对皇帝的忠贞不二,白丞相只会选择杀了沈将军。

这两年沈沂然战功赫赫,单单杀了沈将军,兵权只会落在少将军沈沂然的手郑

为了保险起见,白丞相绝不会放过沈家的独子沈沂然。

“羽涅,你去查一下最近景国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还有少将军沈沂然的行踪。”

顾云声沉吟片刻,朝羽涅开口道。

她还没好好享受皇子的富贵生活,可别一下子就国破家亡,过流滥生活。

沈家若倒下了,白丞相便毫无顾忌了,前有狼后有虎,熙国危矣。

“是。”

羽涅顿了顿,低头道,殿下许久未提及沈少将军,也不知道殿下可还喜欢少将军。

顾云声在羽涅离开后,便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直到傍晚,听到门外流月的声音传来,“殿下该用晚膳了。”

“知道了。”顾云声放下笔,将手稿放在柜子里锁好,才走出书房。

“殿下一下午是在看书吗?”

流月有些鬼鬼祟祟地瞥向书房内,好奇地问道。

主子让他盯着顾云声,总算让他发现一点可疑之处。

顾云声大字不识几个,却在书房待了一下午。

“你猜。”

顾云声眉眼微动,看向流月,淡淡道,就流月这智商,还想套她的话。

流月想了想道,“奴才脑子笨,猜不着。”

书房没有旁人,总不可能在玩男人吧?

顾云声嘴角微勾,“流月,你很想知道本宫在书房做什么,是吗?”

流月点点头,随后立即摇了摇头,“也不是很想知道,不过殿下若是练字的话,奴才可以给你磨墨。”

心里暗暗道,差点暴露目的,书房该不会藏有什么秘密吧?

“那好,本宫正好缺人磨墨,明你就来书房给本宫磨墨。”顾云声神色如常,开口道。

至于为何是明,因为她有预感,今晚江宿黎可能会来王府,试探她。

她已经把部分稿子画好了,就等江宿黎上门。

“是。”

流月心中一喜,连忙道,刚还想着怎么找机会溜进书房,这下能光明正大进去。

“流月,你可有什么兄弟姐妹?”

吃晚膳时,顾云声给了流月一个鸡腿,状似无意地问道。

羽涅过,今日白衿墨和那个马夫见面,那人叫流觞。

流月、流觞该不会是两兄弟吧?

“多谢殿下,没有啊,奴才是孤儿。”

流月喜滋滋地接过鸡腿,咬了一大块肉,毫不设防地脱口而出。

顾云声了然,乘胜追问道,“流月是你本名吗?还是谁给你取的?”

“主子……”流月一顿,改口道,“王妃取的,殿下为何如此问?奴才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他和流觞都是孤儿,自从跟了主子后,才改了名字。

顾云声怎么突然对他的事感兴趣?

是随口问问,还是想了解他?或者是有什么目的?

“没有,只是觉得流月这名字怪好听的,看你瘦的,来,多吃点。”

顾云声淡笑,用筷子夹了一些肉放入流月的碗中,温声道。

看来流月和流觞皆是白衿墨的手下,而不是白丞相的人。

那白衿墨、白丞相父女俩的目的是否一致?

听到顾云声夸他的名字好听,流月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

他将剥好的虾推到顾云声面前,低声道,“谢谢殿下,殿下你也多吃点。”

“好。”

顾云声嘴角微微上扬,吃下流月剥好的虾。

心里暗道,没想到这子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居然看出她喜欢吃虾,还主动给她剥好,孺子可教也。

流月则是看到顾云声毫不嫌弃地吃下他剥的虾,眼中有些窃喜。

心里暗道,其实四皇子还挺平易近饶,没有一点架子,

不仅从未打骂过他,还经常和他一块吃饭,给他夹菜,关心他。

若他是女子,只怕会爱上四皇子。

四皇子对他如此好,万一以后主子要他杀了四皇子,他该怎么办?

流月握紧筷子,偷偷看了顾云声一眼,眉眼间染上一丝苦恼和担心。

夜里,月色朦胧,星光点点。

寒水院一片寂静,顾云声躺在床上,边修炼内力,边闭目养神。

江宿黎身穿夜行衣,让暮尘在府外接应,自己趁着夜色潜入四王府。

她根据暮尘调查到的消息,知晓顾云声住在寒水院,但王府很大,还是费了不少工夫才来到寒水院。

顾云声是上个月才回到京都,而阿云也正好失踪了一个多月。

而且两人还长得极为相像,名字里都带了‘云’字,世上哪有如此巧的事?

整个寒水院并没有人看守,江宿黎眼神微闪,心中感到有些奇怪。

但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她还是打开了主屋的窗户,快速进入屋里。

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想起之前曾帮阿云选过衣裳,看到过阿云左肩上有一颗殷红的朱砂痣。

别的东西或许能伪装,但身上的痣总做不了假。

江宿黎走到床边,伸手刚想点了顾云声的睡穴,却被人猛地拽到床上,压在身下。

“等得都快睡着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顾云声睁开眼,看向身下的江宿黎,悠悠地道。

为了让江宿黎顺利进入寒水院,她还打发流月离开,让羽涅不必拦住江宿黎。

而且提前吩咐羽涅,等下不管屋里传出什么动静,都不得现身和出手。

她躺在床上左等右等,等到花都快谢了,江宿黎还没来。

差点以为自己失算了,打算睡觉得了,就听到有轻微的动静。

“你知道我会来?你到底是谁?”

江宿黎一怔,翻身抵住顾云声,低声道。

“我还能是谁,自然是熙国的四皇子,倒是江美人深夜到访,莫不是喜欢我,想对我做什么?”

顾云声对上江宿黎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道。

江宿黎眸光微微一闪,垂眸不语,直接伸手去扯顾云声的衣服。

这双眼睛她绝不会认错,就是阿云,这个满嘴谎话的骗子,看她不揭穿她。

“欸,姑娘好生猛,一来就扯别饶衣服,不太好吧?”

顾云声微愣,连忙按住江宿黎的手,嘴唇微启。

“还演是吧?”江宿黎俯身平直盯着顾云声,抿嘴道。

顾云声一脸无辜,“演什么?”

江宿黎抬起顾云声的下巴,声音清冷如泉,“在洛城为何不告而别?你到底是男是女?”

“想知道?试试不就知道了?”顾云声嘴角微微上翘,轻声道。

见顾云声没有反驳,江宿黎眼眸轻闪,“所以你承认自己是云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