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晨光中,微芒打开了这张纸——那是一幅画,画的内容是某个术法的效果。
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画上有其他信息。
在画面的白纸部分,有四个圆圆的墨点,三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另外就是一行字,上面写着“吾已死,不可救,速逃”。
当时微芒手心里就出汗了。
起来,他没哭出来也算他心理素质过硬。
是个男人都知道“快逃”跟“救我”的差别,哪怕这个女人本来跟你没多大关系。
……
“你有点过分了哈,粒!玩弄人心不可取!”
对于米粒的做法,连闻音知道后都有些不以为然,就更别那边哭地顿足捶胸的令朱了。
“哎呀,行了行了,我保证给微芒留个全尸还不行么?”
令朱哭地更伤心了,而同伴这边,没把米粒打一顿算她们脾气好。
“不是,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就你这一套操作下来,会来救令朱的,不就都是那些正义感爆棚的弟子了吗?你好意思对他们痛下杀手?”飞瞳倒是看得明白,很是直接地把后果给了米粒听。
“他们要对我痛下杀手,我凭什么手软?”
飞瞳直撇嘴:“你的过我有啥用?到时候下不去手的又不是我!”
“行了令朱别哭了!我保证我下得去手!”米粒撒气般道,“你放心,杀他们之前,我还会是你把他们骗来的!好让他们死个明白!”
“你你你——你是魔修吗?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啊!哇哇哇!”
“其实吧,”米花弱弱的插话道,“大家仔细想想,我哥的也没错啊!点四个点告诉掌门有四颗妖丹,这没什么错吧?哪行字的也是不让他们来——当然了,这行字有玩弄人心的意思在里面,咱可以先不。可妖丹这事儿,要是他们愿意的话,踏踏实实来交易不就是了?甚至把令朱这个‘机关死灵’换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啊!”
令朱顿时哭不出来了。
“呵呵,继续哭啊!”米粒走到“妹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看我妹的,多有道理?万仞山掌门非要用强,难道是我逼他的?”
“米上仙,”令朱抽抽搭搭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掌门是个什么样子!何苦让你妹妹着些有的没的!”
“我就!我偏!”米花脖子一梗,“许你们干杀人夺宝的勾当,不许我——我哥设下陷阱收拾你们吗?”
“行了行了,粒——啊,花你也别了!”闻音摆摆手,“我记得你过一个词,叫什么‘钓鱼执法’来着,这么做不合道义,有什么好争辩的?”
“唔。”米粒点点头。
“还有就是,令朱,一会儿你掌门肯定要死,”闻音转头看向令朱,“但是他死的也不冤!明明可以交易,非得动手抢;这还不,明明三个妖丹也足够他恢复正常了,何苦贪得无厌非要第四颗?”
令朱也不敢再话了。
其实这段话的前提有两个,第一个是掌门会来抢妖丹,第二个是他会被干掉——第一个让令朱觉得道义有亏,第二个则是让她头皮发麻。
万仞山掌门,堂堂云剑真人,哪怕是寿数将近实力大损,也不是杀就能杀得聊。
更何况他已经连吞了三个骷髅王妖丹,实力已经差不多恢复到鼎盛时期了。
“我就用你掌门的血,血祭修复噬心剑吧。”米粒轻描淡写地道,“至于微芒他们,既然已经进了祠堂,还是不要违逆了他们的心愿比较好。”
……
光大亮之后,米粒他们酒足饭饱,静静地坐在屋里等着云剑真人来袭。
令朱被米粒勒令躲在屋子里默写禁术,不许踏出房门半步。为此还特意把洛火云留下看着她,不准她出来捣乱。
“喂!你不怕她偷袭我吗?我万一打不过她呢?”洛火云老大不乐意地。
“令朱,你会偷袭火云吗?”米粒故意问道。
“不不不——”令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其实并不是真的怕令朱偷袭,她身上那个机关核心,洛火云只要还能感应到就还能控制得了,让它物理意义上直接爆炸不现实,但让它灵力爆炸却没什么难度。
再了,现在的洛火云可不是前些日子的洛火云了,真打起来她不把令朱吞了就算她手慢。
她生气主要是因为不让她参战,少了不少表现的机会。
“飞瞳,如星,”米粒安排道,“你们俩负责对付那些修士,是否有必要手软你们自己决定。”
飞瞳耸耸肩:“好,好!我保证不手软还不行么?”
完,她们俩就一个加速往屋后跑去——
那边来人了。虽然来的人都是贴着地面飞的,自认为很隐蔽,但早就被米粒的机关鸽子观察到了。
“音,我们收拾那个掌门!”米粒抬头看了看上那片缓缓飘来的白云,“我猜他马上就要来了。”
“你确定?”闻音笑了笑,“以貌取人不对,以名字猜度饶术法也不应当吧?”
闻音嘴上质疑,但却毫不犹豫地取出了音炮,立案一秒钟都不带犹豫的。
“哈哈!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嘛!”米粒耸耸肩,“谁让他就叫这个名呢!”
其实吧,主要是云剑真人拿着米粒他们傻子了——这万里无云的日子,一片云彩从远处莫名其妙地飞过来,米粒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只不过寻常人肯定不会在乎,或者在乎也没什么办法就是了。
当然了,也有人家米如星的功劳。搜魂那个会松的时候,他曾经听过自家掌门的秘术叫什么“化云为剑”来着,只是没见过而已。
音炮慢慢地调好了射击角度,闻音一点点在往里面充能。
“粒,你暂时打云彩的正中心呢,还是打它最靠近我们的,算是头一样的那一片呢?”
“哎呀,你还真把我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