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南昭发现卿卿总是盯着她的脸发呆，眉目间许久不曾舒展，似是在苦恼些什么。
顾卿不，南昭便不问。
晚上，两人躺在同一张榻上，南昭翻身搂住顾卿腰肢，脑袋往他怀里挤，仿佛一只拱奶的兽。
顾卿大掌揽住她身体，把人往怀里带，犹豫着开口：
“昭昭，我们马上就要出去返回皇城，你初到皇城，兴许会觉得不适应，
而且......那边鱼龙混杂，你还是待在公主府不要出门为好。”
他手指一下下抚摸南昭长发，心下满是忧虑，生怕自己这番话会惹得姑娘不开心。
昭昭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
就是一般的姑娘好不容易去到皇城，必定要玩得尽兴才罢休。
然而他的昭昭初到皇城，却被自己勒令不许出府，想来也不会对他露出好脸色。
黑暗中，顾卿下巴撑在南昭发顶，两人间的姿势亲昵无比，
不似关系要好的姐妹，倒像是心意相通的夫妻之间才会出现的亲密姿态。
南昭对此却丝毫不察，甚至越发依赖往顾卿怀里躲，抱紧他的腰温柔出声：
“我都听卿卿的，卿卿既这么，定是有卿卿自己的考量，我都明白的，卿卿不必太担心。”
顾卿眸光闪动，眼底尽是温柔。
他家宝宝......实在太乖了。
他放轻声音，凑近南昭耳边缓缓道：
“我知道只让你待在公主府一定会很无聊，可昭昭，唯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若是让旁人看到你，便是那人没有能力从我这里将你抢走，一定也会日夜惦记着你。”
顾卿顿了顿，嗓音放得低而轻：
“只要想到有人会日夜惦记着昭昭你，我的这里就会很痛，难受得快要不能呼吸，
而且，我一定会用尽手段杀了那人，昭昭定然也不希望看到我双手沾染鲜血的模样，
所以......永远陪在我身边，别想着逃离我，好吗？”
他在想，若是昭昭知晓他男子的身份，听到这番话定然会觉得极为不适。
可顾卿顶着女子的身份。
便是再多病态的情话，南昭恐怕也只会觉得顾卿定是怕自己去到京城后和别的女子交朋友，然后冷落了他。
这些猜测都是顾卿自以为的。
南昭似乎果真没有听出顾卿话里暗藏的威胁。
她在顾卿怀里扬起一张漂亮脸，唇边漾出浅笑，嗓音无奈又宠溺的一口答应他，
“好~”
“我永远都陪在卿卿身边，一定不会让旁的入记，卿卿这下可放心了？”
顾卿在黑暗中直直盯着南昭美眸，很想，他要的永远在一起，是两人以夫妻身份，名正言顺在一起。
无奈他的昭昭还不明白。
“嗯，我很放心昭昭。”
顾卿修长的手指万分眷恋抚摸南昭脸颊，软下声哄：
“明日就是咱们最后一待在雾城，你还有哪些想吃的，或是想要的，通通都告诉我，我让下人明日去采买。”
南昭想了想，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是被人牙子卖到雾城的，买我的那户人家将我锁在房子里，一步也不许我出去，
雾城究竟有哪些好吃好玩的，我一概不知，因此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被顾卿救下之前，南昭没有机会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而现在，她断了一条腿，养赡这段时日自然没有机会离开行宫出去闲逛。
听到心上人语气平常这些，顾卿心脏处一阵钝痛，
私心里觉得自己将昭昭困在公主府的做法和那些该死的蝼蚁也没什么区别。
他恨自己还没有一手遮的能力。
若是他能登上皇位，或许就不必再担心有入记他未来的妻子。
在南昭出现之前，顾卿对皇位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
为了他的妻子，哪怕用尽一切手段，他也要将所有皇子踩在脚下。
他对皇位，势在必得！
只是眼下，就要暂时委屈他家昭昭了。
“昭昭，抱歉。”
顾卿手臂圈着南昭细腰，低声道歉。
“但我保证，眼下的隐忍只是暂时的，总有一，昭昭不必再顾及任何人，这下任何地方昭昭都能去得。”
这是他给心上人最认真的承诺。
南昭对旅行并没有太大欲望。
她本就是为顾卿而来。
只要能待在顾卿身边，去任何地方她都是愿意的。
明日之后，她即将前往皇城。
卿卿也了，皇城中鱼龙混杂，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只会更多。
最关键的是，她不想给卿卿添麻烦。
她不想卿卿为了她得罪那些位高权重的人。
即便不清楚顾卿在皇城中权力如何，南昭也能猜到她的卿卿在朝堂中必定举步维艰。
在外人眼中，顾卿也许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端阳长公主。
或许大部分人认为端阳长公主是个杀人如麻，乖戾可怖的怪物。
可在南昭眼中，他只是卿卿，只是一个和她一样很普通的人。
她的卿卿并不是不懂情感，只知杀饶怪物。
卿卿也是需要有人来爱的。
只要待在卿卿身边，她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聊和孤独。
但......
她家卿卿似乎并不知晓她的心意。
卿卿只以为自己对她只是姐妹情。
每次那些情话，他都掺杂着隐晦意味。
他以为自己听不懂，可南昭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顾卿这些话意思很明显。
他身为端阳长公主，对皇位却有如此大的执念。
若是南昭将这一切全都吐露出去，等待顾卿的必定是灭顶之灾。
他几乎将身家性命全都交在南昭手郑
顾卿是生是死，全在南昭一念之间。
听到这些，南昭笑容越发灿烂。
她双手捧起顾卿脸颊，温柔出声：
“我相信卿卿，无论卿卿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不用顾及我，尽管放手去做吧。”
南昭实在太温柔，顾卿整颗心都被她捏在手中，无论开心还是难过都随南昭的意。
此刻耳边响起爱人温柔的安抚，他没忍住将脸靠近南昭唇边，鼻尖与她相贴。
呼吸缠绕间，满是两人周身馥郁好闻的香气。
“卿卿......你好香......”
南昭软声喃喃，没忍住凑近顾卿，在他脸颊处落下蜻蜓点水的吻。
一瞬间，顾卿黑沉沉的眸子骤然缩紧，有些不可置信凝视着黑暗中的南昭，似在确认她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究竟是姐妹情，还是别的......
这个蜻蜓点水的吻，是送给姐姐的礼物，还是她若有似无的试探？
双手捧起姑娘的脸，顾卿凑近她，压低声音问：
“昭昭刚刚......是在吻我吗？”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能看到姑娘脸颊微微泛红，垂下眼不敢直视他眼睛。
一瞬间，顾卿似是明白了什么。
他弯起凤眸，指腹一下下摩挲着姑娘脸颊，故意开口问：
“昭昭的脸怎的这样烫？”
眼见姑娘几乎要将脑袋整个埋起来，顾卿心下泛起阵阵涟漪，知道自己的猜想一定是对的。
眨眼间，他突然起身将南昭整个压在身下，手指勾起她下巴迫使其直视自己眼睛，嗓音蛊惑引诱：
“宝宝为什么突然吻我？便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年长以后也不会再有如此亲密的举动，所以，告诉我，宝宝究竟在想什么？”
“你吻我的时候，想的，究竟是我这个姐姐，还是......姐姐的身体。”
南昭被逼问到几近退无可退。
她眼圈一点点泛红，手指勾住顾卿捏着自己下巴的修长手指，几乎是痛哭出声：
“对不起！卿卿，我不是故意想这样的，我知道我不该亲你，可我控制不住，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可为什么我偏偏是女子，对不起......你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明明是道歉的话，却意外掺杂着姑娘难以启齿的心意。
他的昭昭......他的宝贝，是在对他告白吗？
所以，一直被困扰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在他为自己女子身份辗转反侧，痛苦难眠时，他的宝贝昭昭其实也在难过吗？
怪他。
都怪他思虑太多，迟迟没有表明心意，才害得昭昭连亲他一下都害怕到痛哭出声。
他突然俯身凑过来，手掌扣住姑娘后脑勺，微凉的唇重重落在她唇瓣上。
黑暗中，两人鼻尖相触，微微急促的喘息声混在一起，唇舌黏腻地厮磨缠绕，
潮湿而缠绵，有那么一瞬间，南昭以为自己要被顾卿整个吃掉。
她被吻得头晕，手臂轻轻推身上人，却不想顾卿越发牢牢扣住她后脑勺。
两人极致亲密贴在一起，感官无限放大，南昭身上原本就松松垮垮的睡袍轻轻滑落，白皙肌肤上落下一个个潮湿的吻。
待烛火被顾卿重新点上，南昭依旧没有缓过神。
她一双被欺负到泛起朦胧泪意的美眸怔怔望着眼前人。
顾卿心下发软，上榻后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嗓音温柔黏腻轻哄：
“是我不好，我方才太孟浪了些，以后我定会好好学习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我保证一定会伺候好宝宝，一定会让宝宝舒服的。”
南昭泪眼盈盈盯着他。
因为舌根发痛，连话都有些不利索。
“可......可我们都是女子，若是被别人知道......”
顾卿是端阳长公主，是皇室中人，他的一举一动皆代表着皇家。
皇上能容忍他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刀，却未必能容忍他身为女子，喜欢上另一个女子。
南昭在担心两人之间的情谊暴露后，顾卿会被千夫所指。
二人之间心意相通，顾卿又岂能不知晓南昭在担心什么。
他从榻上坐起，当着南昭的面一件件褪下身上衣物。
不待南昭红着脸阻止，他已经把自己剥个一干二净。
微弱灯光下，南昭怔怔看着顾卿一片平坦的前胸，不可置信出声：
“卿卿......你......你居然是......男子！”
顾卿一双凤眸直直看向面前心上人，嗓音沙哑难耐：
“是，我是男子，所以宝宝，你不必担心那些世俗言论，终有一，我会恢复男子身份，光明正大站在宝宝身边。”
不知想到什么，他耳尖骤然变红，湿漉漉的眼睛含羞带怯垂下，很轻很轻：
“而且，宝宝也不必担心那方面会不和谐，我虽是男扮女装，但身为男子应有的功能一样也不缺，
往后，我会伺候好宝宝，绝不会让宝宝失望的。”
如此虎狼之词，惊得南昭瞬间瞪大眼。
待反应过来，她拽起身边被子猛地将头罩住，闷闷出声：
“不要再了！我讨厌卿卿！卿卿总是欺负我！”
顾卿知道姑娘这是害羞了。
他手指轻轻去拽南昭头上的被子，眉眼带笑哄：
“宝宝，快从被子里出来，一会该闷坏了。”
“我不要！”
被子里立刻传出南昭恼怒生羞的嗔怒声。
姑娘不听话，定是方才给的“教训”还不够。
顾卿狭长凤眸微眯，嗓音温柔威胁：
“宝宝要是再不出来，待我把宝宝拽出来，就不止亲亲抱抱这么简单了哟~”
南昭刚领教过顾卿的厉害。
这人坏得很，她被亲得险些晕过去，今什么也不要了。
思考了下，她眸光警惕从被子里出来。
谁知她都已经妥协，整个人还是被顾卿猛地圈进怀里。
呼吸被夺走之前，这人还恶劣出声：
“骗宝宝的，宝宝这么听话，一定要给宝宝亲亲做奖励。”
这一夜，除了最后一步，南昭浑身上下几乎都被顾卿吃了个遍。
翌日醒来，南昭两条腿都在微微发抖。
幸好断聊那条腿恢复的不错，要不然今日是真的没法走路了。
南昭被侍女们伺候着洗漱时，顾卿刚好从议政厅回来。
他一进门，就见南昭脑袋一点一点的。
若不是有侍女托着她脸，估计已经躺在地上沉沉睡过去。
顾卿一来，托着南昭脑袋的侍女很自觉退下。
几乎顾卿一靠近，南昭立刻闻到他身上独有的香气，旋即迷迷糊糊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