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沪城多年,白宴声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杀人冲动。
他阴森森的视线落在傅华脸上,如同从阎罗殿爬出的厉鬼,仅仅只看上一眼,傅华就莫名软了腿。
“都兄弟妻不可欺,傅英才死了多久,你就迫不及待对自己弟妹下手,
傅家大少爷的为人实在令龋忧,之前你要把店铺开到北平的事,我看还需要郑重考虑才校”
他语调慢悠悠,分明没半句重话,却无端让人后背生凉。
傅华脸色比方才更难看。
但考虑到傅家百年存亡的重要阶段,他必须放软态度,好声好气对这个私自闯进傅家的入侵者道:
“宴声,这都是误会,我从未想过要欺负弟妹,这都是我那愚昧至极的内人闯出来的祸,
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她叫进来问话。”
白宴声冷嗤一声,眸光越发锐利。
“傅大少爷是把我当傻子耍吗?”
他眉头轻挑,一双如幽谭般的凤眼微微眯起,目光森冷异常,犹如寒冰刺骨。
上位者周身传出的压迫感骤然压在傅华身上。
从前他只当邻家弟弟的少年不知从什么时候成长为气势骇饶上位者。
在白宴声面前,他竟莫名感觉像在白老爷子面前一般。
白老爷子乃乱世枭雄,谁在他面前敢放肆?
可现在,白老爷子最得意的孙子竟和他如出一辙!
他竟因为一个女让罪了这种人物,傅华心底难免染了些焦躁。
被白宴声死死盯着,他只得另辟蹊径,冲白宴声怀里的南昭温柔出声:
“弟妹,这一切都是误会,我的为人如何弟妹难道不清楚吗?还请弟妹看在死去三弟的面子上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南昭把头埋在白宴声臂弯处,闻言头抬也不抬,只拽着白宴声衣领闷闷道:
“我不愿听他狡辩,快带我离开这。”
原本还担心南昭心善,怕她轻易被傅华三言两语骗回傅家的白宴声暗自松了口气,抱着人毫不停留离开了傅家。
把人抱到车上后,白宴声弯腰钻进去,姿态极为亲昵揽住美人细腰,垂下眼轻声询问:
“南家府邸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正巧我在沪城有座私人府邸,你今日现在那度过一晚吧?”
他嗓音温和,极为耐心询问南昭意见, 却冷不防被对方扑个满怀。
白宴声一只手捧起南昭脸颊,感受到她鼻息炙热,知道这是她身上中的药发作了。
“南姐,坚持一下,很快就回去了。”
他声音暗藏沙哑,含着几分温柔,在南昭看不到的角度,眸底暗色翻滚。
他何尝不想趁现在把这朵娇花揣进怀里。
可宝宝现在并不清醒,如果他趁人之危,所作所为和傅华又有什么区别。
白宴声自认不是什么好人。
但在南昭这里,他想当一个好人。
他不愿和心上人之间生出龌龊。
这边白宴声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南昭却药物上头,不受控制往他怀里钻,手指攥住他衣领,无声掉眼泪。
“好难受......我好难受......\"
她连哭声都是好听的。
白宴声知晓她难受,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好任由南昭在他身上乱蹭,呼吸艰涩困难。
任哪个男人心上人在怀都没办法不为所动。
明明中药的人是南昭,难受隐忍的却是白宴声。
怀中美人微微抬起脸,眸光清浅温软,潋滟漂亮,看向白宴声的眼神似是在看久别重逢的爱人。
白宴声被心上人专注的目光蛊惑到,俯下身把脸凑在南昭面前,听她声音越来越软道:
“你是......白先生?”
地良心,白宴声真没指望南昭在中药后能认出他。
凝视着面前美人绯红异常的脸,他轻轻应声:
“嗯,是我,你中了药,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南昭没能回应他。
随着时间流逝,她体内情药愈发汹涌,整个人都泛着淡淡的粉,细闻还有些酒精的味道。
她醉了,还中了药,只知道攀附在身边人身上,以求得到一丝凉爽。
热,太热了。
南昭无意识去扯身上衣物,原本就单薄的蚕丝织物被轻易扯下来,露出了大片雪白肌肤。
白宴声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南昭身上,双臂抱紧怀中人,担心她直接把自己剥个干净。
好在车子很快抵达郊外洋楼。
他将南昭稳稳抱在怀里,直奔主卧大床。
家庭医生已经在慈待许久。
检查一番过后,他表情为难道:
“这位姑娘是中了情药,目前这种情药还没研究出特制解药,若是想治疗,唯有阴阳调和。”
意思是今必须有个男人来给南昭当解药。
是眼睁睁看着人中药而死,还是突破界限触碰她,白宴声毫不犹豫选了后者。
大床上,南昭浑身大汗淋漓,两只手撕扯着身上那件西装外套,细碎哭声从里屋隐隐传出。
因为脱不掉身上这件衣服,她急得浑身发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燥热感变本加厉席卷而来,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疯狂燃烧。
最难耐的时候,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拂过南昭眼角。
她顺着这股冰凉,唇瓣触碰到软软的东西。
南昭主动抱紧白宴声脖颈,不管不顾吻上他的唇,青涩啃咬,无意识撒娇:
“抱抱我,求求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声音又软又轻,每次话都传来幽幽香气。
白宴声领口的扣子都被她扯开。
迟迟得不到回应,她又开始委屈地掉眼泪,整个人似是一滩水,融化在白宴声怀里。
那双死死盯着她的猩红凤眼溢出浓浓情意。
白宴声主动吻她额头,不死心追问:
“宝宝,我是谁?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南昭一双美眸艰难睁开, 似是在认真打量,白宴声呼吸一紧,整颗心都在紧张。
几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听到怀中美人委屈开口:
“你是......白先生,你是白宴声。”
有冰凉的泪珠滴落在南昭脸上。
这一刻,白宴声似乎等了一辈子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