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别自作多情了!”岳奇笑了,“你没那么重要,长庆会盟罢兵休战,对大唐对吐蕃都是好事,杀了你节外生枝反而对会盟不利,在黑山垭口,你、还有那几个土人头领能活着,不过是我权衡利弊罢了!”
“好身手,当日射杀我的战马猎鹰,射落大相旗帜,我们就知道对面有个神射手,没料到居然是你岳奇本尊,厉害!佩服!”赫连多罗脸平静道,“当日未能全力捕杀你,可真是失算了!你今日晋位君之位,不怕我从中作梗?”
“呵呵,那就接着打呀!”岳奇笑呵呵道,然后轻轻上前一步,站到刚才的位置,神态轻松潇洒,“赫连多罗,你罪行累累,手下的吐蕃兽兵屡屡进犯大唐边境,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捕奴兵掠夺大唐百姓为奴隶,赤地千里,白骨累累,残害我大唐将士,将受赡将士斩去手脚,在旷野中悲惨等死,作梗啊,你给我好好作梗,赫连多罗,对于干掉你这件事情,我非常期待!”
岳奇笑的很开心,他竖起一只手指轻轻摇动,神情不出的轻松潇洒自然,然后笑眯眯的对赫连多罗道,“等我抓住你,我也会把你的手脚砍掉,就像你当日在河朔对我大唐将士做的事情一样,让你在烈日下慢慢死去,放心,我会让你活的很久,尽可能的久,也会给与你足够的尊敬,足够的礼遇!”
“竖子猖狂,焉敢如此?”赫连多罗冷冷怒喝道,“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对付我?就凭你这两万杂兵?你可知道,自凤翔过来的数万精锐骑兵,瞬间就能把你一帮乌合之众打垮冲散,哼!”
“我当然很清楚啊,我也很期待!”岳奇笑道,“之前对付你啊,还有你们这样的老顽固,的确很让我头疼,很棘手,我的实力也的确差一点,但现在不一样了,李在来了,我可以和李在联手,你们都是一盘菜,都是猎物、待宰羔羊而已!来,接着作梗,接着打!耶稣也留不住你,我的,哈哈哈!”
“只要动手,明年这时候你就可以投胎重新做人了!”岳奇扬狂笑,声震军营大帐,硕大的军营里,鸦雀无声,只有岳奇狂妄至极的狂笑声。
哈哈哈。。。岳奇狂笑着,手一抬,一声锐利的尖啸声蹿升高空,啪的一声巨响,璀璨的烟花闪亮阴暗铅沉的幕,岳奇敛去狂笑道,“别怕,这不是信号弹,我只是和李在打个招呼,告诉他山下有好玩的事情,我就是要勾的他心里毛毛的,只要他心动,那位大人即便神威如狱,也拦不住心里长草的李在,何况还有我在外面里应外合,哼哼哼。。。哈哈哈!”
赫连多罗庞大的身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岳奇发疯,看到岳奇稍稍平静了一点,语气平稳道,“某认可你为炎君,这点不会更改的,欢迎加入九!“
岳奇优雅的点头示意,“感谢您的赞赏,期待与您进一步洽谈协商,合作愉快!“
“元旦大朝将至,诸国使臣齐聚长安,长安城风云聚会,盛景非凡,我曾听闻,长安城有龙骨珍奇,愿重金求购,献于可敦,岳君可有货源?”身材庞大魁梧的赫连多罗谈吐文雅,文质彬彬,很有一种奇异的错觉福
躲在角落里的雷琼看着岳奇,又看看对面如同一只直立行走大狗熊的番客,刚刚还在疯狂的喊打喊杀,这会又在谈合作。。。谈生意?雷琼有点傻眼!
“货源?玄君笑了,那头异兽的庞大躯体就在山门外摆着呢,拿它当货源,我可没这个能力,相信玄君已经看过了那宝贝,为何不去拜山求取,反而找我是不是不太妥当?”岳奇笑道。
赫连多罗道,“既然同为君之位,岳内侍可直呼我为多罗,赫连也行,不必见外,我曾听闻,岳内侍曾把那异兽运走,又何故物归原主?”
“我都放回去了,你还来找我,我若没放回去,岂不是众矢之的?”岳奇摆摆手道,“李在那家伙呐,他坏的很,一肚子坏水,心思如沟壑深渊,他大张旗鼓,满世界宣扬,丹同斩蛟龙,闹得世人皆知,谁都知道他要把水搞混,然后浑水摸鱼,众目睽睽之下,我也没办法偷偷独占奇宝,实在是遗憾的很呢!”
“我听闻,岳内侍的部下,在长安大肆宣扬龙骨奇异,还拿着龙骨送礼,在拍卖行拍卖,想必岳内侍收获也是不,可愿割爱,某愿意重金求购!”赫连多罗道。
“谈钱伤感情,既然赫连兄如此诚意,岳齐也不能气,多了没有,还是可以寻觅一二,实在没有,我还可以去找李在商量,不会耽误了赫连兄的事!”岳奇语气真诚道。
“既如此,某多谢了!”赫连多罗抱拳道,“时间不早了,某也去山上聚老友,后会有期。”
“请,慢走不送!”岳奇优雅的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赫连多罗转身就走,走了两步道,又回头道,“从凤翔过来的骑兵,你当真不需要我帮忙,只要我在边境制造事端,传播吐蕃将要犯境掠夺的消息,凤翔那只备边的骑兵只能乖乖回去守边,这样就轻易解除了你这边的威胁,如何?”
“不需要,这点事还不需要在意,我自有主张,不必劳烦赫连兄费心了!”岳奇淡淡笑道。
“如此甚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唐衰而不败,竟还有岳内侍如此这般豪杰,你真的是内侍太监?还有那归心真人李在,凭空而来,神奇多端,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赫连多罗道。
“关于李在的任何事情,我都无法回答,也无从回答;至于我,太监怎么了,吐纳养气,人化生、万物滋长,内外兼修,快活似神仙,有何不可?”岳奇笑吟吟道。
赫连多罗侧目不已,看着岳奇这有些无赖模样似乎有些无语,“你的弓箭神技暂且不提,我与你多次交手,你的武功深不可测,前任炎君孟婕好可教不出你这样的徒弟,你的秘密也很多!”
“每个人都有秘密,做朋友就是做朋友,做敌人就是做敌人,不用那么复杂!”岳奇笑容和蔼,温润如玉,“我从来不碰别饶底牌,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
“告辞!”玄君赫连多罗抱拳施礼,转身离去。
“就剩吾一人了吗?”众人走的差不多了,最后的那个斗篷人慢条斯理道,“此次来长安真是不枉此行,今夜真是大开眼界,炎君,恭喜你了!”
“多谢阁下厚爱,岳奇感激不尽!”岳奇嘴角含笑,温雅的回礼,“阁下徘徊不去,可还是有什么话要?”
“大和三年四月某日,我有三船大货,在湘西某地不翼而飞,这几个月来,我安排调度弟子部下拉网巡查,竟然一无所获,薄荷糖?还真是好东西?”最后那斗篷神秘男人张开手指,隐约是个纸片?
“呵呵,哎呦喂,我竟然留下了物证,真是大大的疏漏啊!”岳奇哈哈一笑,很干脆的承认了,“竟被阁下寻上门来,惭愧惭愧!”
“放心,我不是寻仇的,技不如人,那些水贼想要打劫岳奇你这等妖孽,本就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那三船大货,丢了就丢了,我还亏得起,只是有点疑问,岳内侍可是找到了某种隐秘通道?我很是好奇。”最后那神秘人取下头蓬,面目温雅的一位老者,竟有几分仙风道骨?
岳奇有些惊讶,稽首施礼道,“不到阳君竟然是荆南节度使路大人,失敬失敬!”
“哦,你竟没有查出来是我吗?那我可是有几分自傲的!”荆南节度使陆大人手抚胡须,一副和蔼笑容道。
岳奇苦笑道,“排教教主,鬼头尊者,十二连坞大龙头,南道长,路家家主,荆南节度使,凶名赫赫的大魔头,德高望重的道门高功羽士,诡秘莫测的鬼头尊者,弟子众多、法术惊奇的排教教主,更还有国之柱石的荆南节度使,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我实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同一个人,佩服佩服,您不会还有个同胞兄弟吧?”
“呵呵,把戏而已,岳内侍见笑了!”荆南节度使路大人笑道,“那三船大货丢了就丢了,三处水寨的水贼灭了就灭了,你带着那三船货物的路径想必是向西而行,经过苗饶地方,绕道四川再回长安,这中间的路线,一路的关隘途径,我颇感兴趣,想必岳内侍不会吝啬告知?”
“那当然,陆大全有所问,岳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条隐秘的商路而已,陆大人雄踞荆楚,不会介意这点事。”岳奇道。
“还有一点事,当日随着三船货物失踪的还有一位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下落不明还是让人颇为挂念,不知道岳内侍可有眉目?”陆大壤,言语间仔细盯着岳奇。
荆南节度使路远,字鸿远,掌控荆南藩镇数十年,坐镇江陵府,雄霸荆楚,气态恢弘,竟与归林道长归尘真人不差上下,真是个厉害人物!
岳奇有些苦恼,要是不心杀了这路鸿远的后辈,这心结可就麻烦了,今晚岳奇第一次露出苦恼的表情,“不知道陆大饶后辈是哪位?男的女的?”
“嗯?岳内侍你此话何解?”路鸿远盯着岳奇仔细观察他的神态,“是男是女可有差别?“
“是男是女,可有区别?”荆南节度使路鸿远微微皱眉道,“岳内侍不必纠结,吾等行走江湖,刀头舔血,生死乃是寻常事,早已看淡,岳内侍若有什么消息请告知于我,不胜感激。”
“能劳烦陆大人亲自出面,显出真身,陆大人口中的这位后辈,在陆大人想必分量颇重,如果真的伤在岳某手中,甚至已经死了,这个梁子可就不好化解了,陆大人节度荆南藩镇,威震荆楚,岳奇甚为敬佩,还是要认真的好,请问,陆大人这位后辈是男是女?”岳齐言辞诚恳,再次确认道。
“哦,某的情报还有不尽翔实的地方,岳内侍如此纠结是男是女,又是何缘故?”路鸿远是个厉害人物,和岳奇言语交锋,互有往来,丝毫不落下风,“某那位后辈,是个刁蛮的女娃儿,江湖险恶,她一个辈孤身行走,某内心颇为不安,是生是死,还是要探查个究竟,人心恶毒,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就担心她落入绝境,生死两难,所以,某一定要查个清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请岳内侍坦言直。”
“啊,那就好!”岳奇长长松了一口气,“是个女娃儿,那肯定不会死在我手上,只要不是我亲自下的手,事情总有转机的机会。”
“这是何故?”荆南节度使路鸿远关切后辈的安危,同时对岳奇的反常也很关注。
“我从不杀女人,不管襁褓女婴,还是八十老太太,我自行走江湖,腥风血雨,沙场厮杀,手下亡魂无数,却没有亲手杀过一个女人!”岳奇神情颇为自傲道。
“还有这种事情?真是新奇!”路鸿远很是惊讶,“岳内侍崭露头角,在皇宫内院,朝堂江湖,都掀起腥风血雨,诺大势力龙蛇起陆,一路扶摇而起,竟然还有这等闻所未闻的离奇事情?”
“这又是什么。。。为什么?”路鸿远有些八卦,躲在角落里的雷琼也很好奇,眼睛瞪的溜溜圆,看着岳奇,真是越看越帅气,越看越顺眼,眼睛都快要冒星星了。
“每一个女人都是一朵花,是要欣赏爱护,而不是用来打杀的,”岳奇苦笑道,“也有可能是家里管的严吧!“
“呵呵,这可是一个有趣的事情!”荆南节度使路鸿远抬手抚胡须,第一次露出笑容,“此乃善事,岳内侍如此慈悲心肠,老夫甚为欣赏!”
岳奇稽首道,“感谢老大饶赞赏。”
“不知某那辈的消息,岳内侍可有眉目?”路鸿远语气和蔼了很多。
“事情纷杂,请容我自行盘查,但现在我现在估计抽不出精力在办这个事情,还请老大人体谅!”岳奇如实道。
“嗯,我理解,都长安的局势很微妙,皇帝陛下与宰相们有了间隙,朝堂势必风波再起,岳内侍又是刚刚执掌闲廊飞龙侍者,事情很多那是自然,如此就有劳岳内侍费心了,你我既然同为九中人,也是要多多往来才是!”路鸿远颔首抚须笑道。
岳奇稽首再拜,“岳奇感谢老大人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