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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爬,别硌着!”秦时凝伸手想去扶,却见念安手一拍,身边的绿豆突然腾地飞起,如同群绿莹莹的虫,绕着他转了个圈,又乖乖落回谷堆。

众人都看呆了。

张婶手里的簸箕哐当掉在地上:“这……这是咋回事?”

莫沉赶紧把念安抱起来,用身子挡住他的手,笑着打圆场:“孩子力气大,碰巧了。”

可他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回屋关上门,莫沉才松开紧抿的唇:“他的异能比你想象的强。”

上次隔空取物或许是巧合,这次操控绿豆,分明是有意为之!

秦时凝摸着念安的头,家伙正咯咯笑,手里还攥着颗绿豆,那豆子在他掌心滚来滚去,如同被无形的线牵着。

“得教他控制了。”她的声音有点沉,“不能让异能伤了自己,也不能吓着别人。”

从那起,夫妻二人多了项任务。

每夜深人静时,就在炕上教念安收力。

秦时凝先示范,让桌边的谷穗轻轻摇晃。

莫沉则握着念安的手,一遍遍教他松劲。

“如同这样,”莫沉的大手包着儿子的手,慢慢松开,“别使劲,让豆子自己落。”

念安似懂非懂,手一松,悬在半空的绿豆哗啦啦掉了一地,他吓得一哆嗦,眼圈立刻红了。

秦时凝赶紧抱起他:“没事,慢慢来。”

可家伙执拗得很,非要再试。

直到绿豆能乖乖落在他掌心,才咧开嘴笑,口水都流到了下巴上。

莫沉看着他沾着绿豆的脸,突然想起自己初学挥剑时,也是这样不肯认输。

消息还是没瞒住。

虎子趴在窗台上,正好看见念安让布老虎自己跳,吓得差点掉下去。

他跑出去跟村民们时,大家却没觉得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秦丫头有本事,沉子也厉害,娃能让布老虎跳,有啥稀奇?”

“我看是好事!以后地里的虫子,让娃一挥手就赶走!”

“可别让娃在外面乱使,万一被外人看见,又要嚼舌根。”

王大娘特意给念安做了件带口袋的褂子,让他没事就把手揣在兜里:“咱自己知道娃本事大就行,不用给别人看。”

念安一岁时,已经能熟练控制异能了。

他能让掉在地上的筷子自己飞回桌上,能让院子里的向日葵跟着他转,还能帮王大娘把晒在绳上的尿布收回来——

当然,偶尔也会失手,把李满仓的草帽吹到沟里。

“这子,比你时候调皮多了。”皇后抱着念安,看着他指挥葡萄藤往自己手里送果子,笑得直不起腰。

国王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莫沉新做的弹弓,正打着的稻草人。

“得教他分寸。”秦时凝给皇后递过一碗酸梅汤,“不能让他觉得异能是万能的。”

皇后点点头:“我让宫里的太傅写了本养性书,都是教人守规矩、懂进湍故事,等念安识字了,让他好好学学。”

她顿了顿,看着莫沉正教念安编筐,“莫沉你看着办吧。”

莫沉把编到一半的筐递给念安,家伙攥着柳条,异能一动,柳条自己绕了个圈。

他得意地举给莫沉看,却被轻轻敲了敲手心:“用手编,别偷懒。”

念安的嘴立刻撅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莫沉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异能是帮忙的,不是偷懒的,就如同锄头能种地,但不能替你撒种。”

家伙似懂非懂,却还是放下异能,用手笨拙地绕柳条。

虽然编得歪歪扭扭,莫沉却把筐挂在了墙上,比任何军功章都珍贵!

秦时凝摸着儿子的头:“以后不许随便用本事给别人看,知道吗?”

念安点点头,把脸埋在她怀里。

在幸福的日子里。

村民们忙着秋收、打谷、腌菜……

初冬的第一场霜,给靠山村的屋顶撒了层白。

秦时凝正抱着念安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莫沉劈柴。

他抡斧头的样子越来越像个地道庄稼汉,臂膀肌肉贲张,每一下都劈得又准又稳,木柴裂开的脆响在晴空下格外清亮。

“凝丫头!在家不?”院门口传来熟悉的苍老呼喊。

秦时凝回头,果然是父亲秦老汉。

他穿着打满补丁的棉袄,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木杖,身后跟着的妇人,是她的继母刘芬……身上那件蓝布褂子洗得发白,边角都起了毛边。

莫沉立刻放下斧头,不动声色地挡在秦时凝身前,眼神里的警惕藏不住。

念安被这阵仗惊到,往母亲怀里缩了缩,手无意识地挥了下,院角的柴火堆突然哗啦塌了,吓得刘芬尖声叫起来。

“你看你带的好种!”刘芬猛地往秦老汉身后躲,声音又尖又利,“还没长大就会耍妖术!”

“闭嘴!”秦老汉猛地回头,拐杖往地上一顿,震得黄土扬起,“来求人就得有求饶样子!”

他转向秦时凝,脸上皱纹挤成一团,像晒得干透的橘子皮,声音透着难掩的局促,“凝丫头,爹……爹来求你个事。”

秦时凝抱着念安的手臂紧了紧,指尖泛白。

上一世被锁在柴房的记忆突然冲破闸门——

嘴里塞着破布,手脚被麻绳捆得生疼,刘芬端着黑乎乎的药碗凑近,笑里藏着毒:“喝了这个,嫁过去给家宝换彩礼,对你对秦家都好。”

她拼命挣扎,却被刘芬死死按住头灌下去,意识模糊前,她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死……

“啥事?”她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连看都没看刘芬一眼。

刘芬刚要张嘴,迎上莫沉淬了冰似的目光,话头猛地噎在喉咙里。

莫沉往前站了半步,将秦时凝护得更紧:“有话快,别脏了这里的地。”

“是家宝……”秦老汉的声音低了下去,头也垂得更低,“他跟人赌钱,欠了债,人家再不还钱,就要打断他的腿……”

“该!”院门口的王大娘啐了一口,挎着菜篮子站定,“当初你们把凝丫头往火坑里推的时候,咋不想想有今?”

村民们很快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数落:

“就是!当年要不是沉子及时赶到,凝丫头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