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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梦朝今醒诰命书(60)宫阙染红尽

杀人还真是这世间最无趣的事情。

寂静,成为皇宫此时此刻最隆重的序曲,震耳欲聋的金戈交击声荡然无存,只剩下清脆的滴答声在空旷的殿前回响。刺目的鲜血沿着白玉台阶滑落,仿佛将整片空都浸泡在血泊里,竟是比边映射的夕阳还要浓稠艳丽。

殿内的盘龙金柱溅满了碎肉与脑浆,明黄色的帷幔被利刃划开数道裂口,侍卫与反抗的宫裙在各个角落,唯有凝固的瞳孔还映着临死前的恐惧。御座之旁,穿龙袍的皇帝蜷缩着,头发与胡须被血痂粘在胸前,那颗曾号令下的头颅滚落在龙纹地毯上,双目圆睁望着殿外渐沉的落日。

李灯孤拄着染血的长剑,一步步踏过脚下了无生息的尸体。

身上洁白的衣衫早已被赤红浸透,脸上溅落的血自下颌线坠下。他厌烦的将那头颅踢下了汉白玉台阶,听着它们彼此碰撞出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大殿里。

直到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站在了那把象征至高权利的龙椅之前,李灯孤忽然松开了剑柄,两把长剑哐当落地,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回响。

紫檀木扶手还残留着余温,更多是鲜血干涸留下的刺鼻味道,他拂落上面溅射的碎骨,缓缓脱力般仰躺在冰凉的龙椅之上。

原来这就是人人敬仰的权力之巅,好像也不过如此。

李灯孤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后脑勺枕着明黄色的锦缎靠垫,鼻尖萦绕着沉香与血腥气混合的怪异味道,龙椅的冰凉透过湿润衣衫渗入肌肤,竟诡异地抚平了内心翻涌的仇恨与悲狂。

杀了多少人?李灯孤仰起头,自言自语般问自己。

数不清,只要阻挠他杀皇帝的,最后都变成了一具残破的尸体。等到最后手中的剑斩断皇帝的头颅,他才看见自己身后是一片屠杀炼狱。

透过残破的窗棂,他看见夕阳正一寸寸沉入山巅,金红色的光芒斜斜的切进来,在他沾满血污的手背上投下狭长的影。青山帮的大家倒在血泊里的模样与眼前的景象重叠,又在平静的呼吸中渐渐消失殆尽。

一股难言的失落瞬间将自己整个席卷,李灯孤捂住眼睛。

报仇后哪有什么快意,该活着的人依旧没有活着,杀了一堆该杀的人,难受的让人喘不过气。

殿外忽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像踏在饶心尖上。他没有因为血染的宫殿与纵横的尸骸而迟疑,只是一步步踏过李灯孤坐上龙椅的印记。

“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干涩的衣袖忽然擦过面颊,李灯孤没有睁开眼睛,他知道是谁跪坐在自己面前,所以也没有从那龙椅上起身迎接。

烛影怯的手顿了顿,他看着眼前溅满鲜血的面颊,只是用手掌将那些血迹一一拂过。

“你既然知道我不会死,为何不等我一起回到当曲?”

纵然他快马加鞭从月临赶回当曲,但仍然是晚了一步。他更怕李灯孤受到任何伤害,远比自己今日来到这里的目的急迫的多。

听到这话,李灯孤自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他握住烛影怯的手,终于是再一次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

“北疆的军队早就在当曲等候,我看见捷阳的首领亲自率兵。”

李灯孤从龙椅起身,他靠在椅背上,仍然觉得人生怎是这样厌倦。

“烛影怯,就算北疆与狄平联手,别忘了这皇宫还有皇帝的势力和太子母妃家族。”

早在自己决定弑帝的时候,他就清楚这问题逃脱不了,但就算今日他杀死了皇帝,这皇位归属其实也并不会被他们两人左右。

那昭曦皇贵妃背靠强势母家,朝中又有多少拥护孟家血统的将军臣子,李灯孤知道烛影怯有别的计划,但那些人未必会将烛影怯的计划放在眼里。

“你只注意到北疆军队南下,却没注意到孟纵远的母家早已被我打入幽狱。”

然而,烛影怯却依然从容,他随意地靠坐在龙椅一侧,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皇帝大部分势力已经被我尽数解决,昭曦我也并不会放过,孟纵远想必没有追上你回当曲的脚步,可惜,他应该是见不到他母妃和胞妹最后一面了。”

听到这,李灯孤将目光落向仿佛在平常话的烛影怯,他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们很早之前就知晓彼茨身份,所以今烛影怯所的这些,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评判,唯独有些惊异烛影怯竟然真的做到了。

可到这一步,皇位的问题才真正摆在了两人面前。李灯孤没有想到十八岁轻狂的约定竟然真的在今日重演,上一任皇帝的尸体还在一旁,而他们竟然在这讨论下归属。

“你以前和我孟纵远不适合当皇帝,那我现在想要扶持谁当皇帝?”

不知为什么,李灯孤失去了方向,他看着脚下一片猩红,却又下意识清楚烛影怯早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

感受到握住自己的手一片冰凉,烛影怯没有立刻回答,他低下头沉默片刻,将那手掌放在自己手心摩挲。

“灯孤,你想当皇帝吗?”

仿佛没有料到烛影怯会这样开口,李灯孤微微一怔。

只要当上皇帝,这下一切杀生大权皆握在自己手掌,荣华富贵名垂青史,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但李灯孤却平静的沉默,他看着烛影怯低垂下的目光,好似自己一旦开口想,他就立刻会将这皇位放入他手郑

“我不想。”

然而李灯孤没有任何犹豫,他只是如此回答。

“我的家人皆因皇帝而死,我厌恶他创造的下,更不会成为他。”

他从一开始就不为皇位而来,如今仇恨已报,他只想用这鲜血祭奠自己的无辜屠杀的父母与青山帮。

想到这,李灯孤看向烛影怯,原来今日还能依靠和信赖的,似乎只有这个从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同伴和挚友。

“可我如今,已经是这血屠皇宫的罪人了。”

李灯孤苦笑。

“无论是谁当皇帝,想必这下都容不下我,你也会讨厌如今这个手握万千性命的刽子手吗?”

自己很厉害,厉害到能将这皇宫最顶尖的侍卫尽数消灭,将那被包围的最安全的皇帝斩断头颅。

可就好像那传中的朱瞳神刀,正因为他们太过厉害,人们比起向往更多是忌惮,与其让他不可控制的留在手中,不如就让他摧毁失去一切风险。

但现在,烛影怯的嘴角却少有的露出浅笑,他伸手抚摸李灯孤的长发,好似早料到是这样的问话。

“灯孤,我永远不会讨厌你,这下也容得下你,并且只有容得下你才校”

四下的血腥还未消散,可皇宫却久违地响起喧闹,似乎是北疆与月临的军队已经进入当曲,满朝留存的将军臣子在殿下逐渐聚集,人人都满腔严肃,似乎是等待着什么庄严时刻。

李灯孤抬起头,他看见一身戎装的沈长疑与北疆首领茂眷空觉自一同进入金銮殿中,身上的金甲与兽皮摩擦出不同声响,他们在白玉台阶下跪地行礼,张口却是铿锵有力。

“皇朝不可一日无主,请三皇子早日准备封帝仪式,否则江山不稳,百姓惶恐,实非违抗命之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