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靳行野就拿着一张张亲手画押的认罪书走了出来。
一共十一张。
这里刚好也有十一个人。
他还没有开口,就有人从外面送来了一张。
加起来,十二张。
“经查明,这些人都是自己服食了一种可以导致肠胃不适的药物,然后来以一品居想要借此生事。他们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画了押,全部收到府衙按实际情况定罪。”靳行野将手里的认罪书递给府衙的人。
突然,谢幼夷身影快速向前,一把将那些认罪书拿在手郑
她的速度很快,府衙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靳行野朝府衙的壬了一眼,马上走向谢幼宜。
谢幼宜已经看了几张认罪书。
“你放心,这些人再也不敢找一品居的麻烦,把这些认罪书交给我,这件案子,就这么结了。”靳行野压低声音潮谢幼宜道。
谢幼宜拿出刚刚送进来的那张认罪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张认罪书写的是半夏的名字,这个半夏是福安郡主身边的一个丫鬟。”
“福安郡主身边的丫鬟怎么会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大人已经交代过,让我妥善处理此事,他们已经全部认罪,我也会对外明他们的罪行,不会对一品居的名誉造成什么损失。”
谢幼宜还是不愿意归还这些认罪书。
“这样的处理方式不对吧?幕后的主使人怎么定罪?”谢幼宜又问。
靳行野被问住了。
他只是负责这件事,至于怎么处置福安郡主,大人没啊。
“这件事,还是由我亲自来处理吧!”谢幼宜完,大步朝外走去。
“谢姑娘!”
“东家!”
靳行野和奚睛荷同时唤道。
两人立即追了出去。
谢幼宜已经走到外面,看到一匹马儿,握着缰绳翻身上马。
“驾!”谢幼宜喝了一声,马儿顿时跑了起来。
“她要做什么?”靳行野朝奚晴荷问道。
“我也不知道,还不是你们害怕临王府的权势,纵容他们欺压百姓,才让东家自己去处理这件案子吗?”奚睛荷怒视着靳行野。
“不是这样的。”靳行野想解释,可是奚睛荷根本不听他的话也匆匆让人备了马车去追谢幼宜。
竹影一直紧跟着谢幼宜。
以他对姐的了解,他已经知道姐要做什么了。
清风的身影迅速落在院内。
顾玄卿抬头朝他望去,“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大人,不好了!那些人认罪书不知怎么的落到了谢姑娘的手里,谢姑娘拿着那些认罪书往登闻鼓的方向去了。”
顾玄卿顿时站起身来。
“为何没有人阻拦她?”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
“借口!”顾玄卿怒喝一声。
清风顿时低头,不敢多一句。
算算时间,就算顾玄卿此时赶过去,也不可能阻止得了谢幼宜击登闻鼓。
“把这么多年来收集的所有临王的罪状全部拿出来。”顾玄卿沉声吩咐。
“是。”
皇上还在上朝。
突然听到登闻鼓的声音响了起来。
而且每一声响都非常有力。
这个声音震惊朝野。
“这是登闻鼓的声音吧?”朝堂之上还有人发出了一声质疑。
“是的,没错,就是登闻鼓的声音,只是好多年都没有听到了。”
“不知道是何等的冤屈,让人敲起燎闻鼓。”
“等一下就知道了。”
大晋对敲登闻鼓有着明确的规定。
登闻鼓一但被敲响,不管是什么案情,皇上都要立即亲自审理此案。
不过,敲鼓之人,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要生生挨二十鞭子。
这二十鞭子,是为了防止有些人,没有什么大事,动不动就去敲登闻鼓。
“来人,把敲登闻鼓舞的人带进来。”皇上沉声下令。
没过一会,浑身是血的谢幼宜被人带到了大殿内。
挨了二十鞭子,她的脚下都是血印,但是,一步一步走来,背影还是挺得笔直。
竟然是谢幼宜!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一刻,他明白为什么顾玄卿会看上这样的女子了。
敢敲登闻鼓,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勇气。
“民女是一品居的东家,名叫谢幼宜,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幼宜跪下行礼。
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阵声的议论。
“竟然是一品居的东家,她的一品居不是才被皇上和太后同时赏赐吗?”
“是啊,皇上还亲笔御书写了匾额。”
“你有何冤屈?”皇上询问道。
“皇上,请看。”谢幼宜把手上的认罪书呈上。
值事的太监立即将这份东西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翻看着,谢幼夷声音再次响起。
“皇上,这些认罪书,是今日府衙才审出来的,这些人受福安郡主的指使前来一品居闹事,一品居的菜有问题,让他们中了毒,不仅抹黑了一品居的名誉,更是想让民女这个东家受到牵连!按照大晋的律法,如果被他们陷害成功,民女就要入狱至少三年!”
“民女的个人后果暂且不提,放眼整个盛京无人不知一品居被皇上钦点与御膳房一同准备迎接番邦来使的宴席,这个时候,福安郡主用这种肮脏的手段给一品居泼脏水,她有没有把国家大事放在眼里,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福安郡主已经不是第一次陷害民女了,前几日,民女入宫为太后准备膳食,福安郡主就曾拦路,并且扬言绝不会放过民女!民女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平日里安分守己,绝对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福安郡主却与民女结下了深仇大恨,不除掉民女,福安郡主绝不罢休!”
“今日,民女斗胆敲响登闻鼓,请皇上为民女断案,以免被福安郡主害死而无处伸冤。”
谢幼宜完,朝着皇上磕了三个头。
皇上一边听着谢幼夷话,一边看着手上的东西。
的确是栽赃陷害。
这件事,顾玄卿不可能不知道。
不应该闹到要敲登闻鼓的地步。
但是,谢幼宜就这么浑身是韶站到了他的面前。
足以见得,谢幼宜不想姑息此事。
可能顾玄卿也没有想到,她的性子竟如此刚烈。
他现在头疼的不是怎么处置福安郡主,是怎么平息顾玄卿的怒火。
毕竟,顾玄卿心尖上的人,被伤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