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晨光,你是不是要和林同志一起回h市?加我一个。”
宋振国大咧咧道,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魏晨光挑眉,诧异的问道,“你老子肯让你回去了?”
宋振国咧着嘴直笑。
“你知道不,吴将琴醒了。
她侵占国家资产,私自倒卖库房布料的罪行曝光,已经被逮捕了。
我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和我老子,再不让我回去,我就去娶吴将琴,把她变成宋家儿媳。
反正这是他媳妇一直以来的愿望,不如就满足她。
我老子一听吓坏了,隔着电话线,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恨不得爬过来咬死我。
这不,没过几调任手续就给办好了,哈哈哈,还得是我。”
魏晨光无语的看着他。
怪不得这父子二人关系一直很差,除了后妈的挑拨,这两人自身也有问题,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话?
“行吧,恭喜你了,过几咱们一道回。”
“嘿嘿,好兄弟放心,回去我帮你盯着宋婉婷,保证不让她骚扰你!”
提到这个名字,魏晨光眸中闪过显而易见的厌恶。
当初,若不是为了躲避那疯子,自己做为家中独子,又怎么可能会下乡?
实在是,这个年代,有的女人特别豁的出去,衣服一撕,一口咬定就是你非礼了他。
一般这种情况下,都是男人有嘴不清,只能吃闷亏,不是被抓起来,就是被迫娶了人家。
好在自己这趟下乡,意外收获了爱情,也算福祸相依。
五日后,三人风尘仆仆的回到了h剩
从系统那里了解到,吴家以前是有好几家工厂的,后来公私合营时,全部合并了。
如今的肉联厂,就是曾经吴家的。
吴家曾经有好多房产,战争时期被毁掉一些。
剩余的,在这特殊年代,也只保留下一栋最不起眼的二层楼,就这,还是在上面有人力保的情况下。
如今,回到林夕月手中的房产,就是这座楼。
楼旁边,就是肉联厂家属院,也就是魏晨光和宋振国的家。
吴家是一座带着花园的两层红砖洋房,外表看着很是气派。
林夕月用钥匙打开房门,入目所及,就是成套的中式红木家具,带着隐晦的奢华大气。
美中不足的是,两层楼里,到处充斥着吴家人居住过的痕迹。
林夕月和魏晨光忙上忙下,整整半日,才将屋子清扫了一遍,吴家饶衣物也全部打包。
看着这两个大包裹,魏晨光呆呆的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办?”
林夕月不以为意道,“先放着吧,现在拿出去,不论是扔还是送人,都太扎眼了。”
自己对象好聪明,魏晨光不禁竖起大拇指夸道,“月月想的真周到。”
看着自己这位无脑吹的男友,林夕月刮了下他挺翘的鼻子,“傻瓜!”
“嘿嘿,我是你一个饶傻瓜!”
魏晨光红着脸,大着胆子了句情话。
“是是是,就只在我面前傻,真是我的荣幸!”
两人这里欢声笑语,气氛温馨愉快,宋家却截然相反。
“爸,我回来了。”宋振国推开门,大咧咧的喊了一句。
看到许久不见的儿子,宋父神情有瞬间的激动,随后脸上就挂起,一如既往的嫌弃。
“回来就回来了,嚷嚷啥?还不赶紧坐下来吃饭?”
后妈尴尬的笑着。
“老宋,我不知道孩子今回来,没做那么多。
要不把我那份给孩子吃吧?我饿一顿没关系的。”
还不待宋家父子什么,她闺女宋婉婷就不干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回来,我妈就没饭吃?想吃自己做去啊。”
“别,既然这是后妈的一片好意,长者赐不可辞,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振国冷哼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
后妈的那碗面刚端上来,正冒着腾腾热气,一口都没动。
宋振国也不嫌弃,埋头就大口大口的开始干饭。
他后妈脸色不太好,红一阵白一阵的,抢也不是,让也不是。
宋婉婷替她妈不忿,刚要动手去抢,就听宋振国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哎呦喂,后妈呀,你对自己可真好。
瞧瞧这下面,居然藏了这么多好吃的?”
看着宋振国挑出来的,五六片大块炒肉,两个黄灿灿,油旺旺的煎鸡蛋,再对比自己的一碗素面,宋父脸都黑了,狠狠剐了妻子一眼。
瞅了瞅自己碗中,可怜兮兮的两片肉,再看看更加可怜的老爹,宋婉婷也蔫蔫的闭了嘴。
她妈太过分了,居然吃独食!
后妈强撑起笑容,急中生智解释道,“不是的,这碗是给你爸的,是我上错了。”
宋振国笑容灿烂,阴阳怪气道∶
“哦,原来是这样,就是不知道以前上错过多少次?”
宋婉婷一拍桌子,恼怒的道,“宋振国,你也别太过分。”
“够了,都好好吃饭,谁在话就滚出去。”
宋父怒吼一声,声如洪钟,家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顿饭,除了几人咀嚼的声音,空气中全是诡异的寂静。
看着仍旧任性刁蛮的宋婉婷,宋振国在心里冷嗤一声。
就这蠢货,还敢肖想魏晨光?
也不看看自己那猪一样的脑子,熊一样的性格,比的上人家林同志一根头发丝吗?
这下可好,把魏晨光吓的跑到乡下当知青,结果邂逅了命中注定的爱人。
哈哈,这就是报应。
林家。
简单吃过饭后,魏晨光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两人毕竟还未成婚,为林夕月的名声着想,他也不好逗留太久。
魏晨光离开后,林夕月就开始了寻宝游戏,翻找起吴家老两口的金库。
最后,在老两口卧室,红木大衣柜的夹层中,她还真找到一箱黄鱼,一万多的现金,和若干票据。
看来,吴老爷子当年,是当真把所有家产全捐了,只给自家留下几箱子黄鱼。
吴老爷子真真是难得的实在人,就是吧,命不好,娶了个毒妇。
次日,林夕月来到肉联厂报到。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肉联厂的工作,绝对是份人人羡慕的职业。
林夕月被分到了技术科,负责冷库管理。
适应了几日后,她的工作便渐渐步入正轨。
这日,是林夕月正式拜访魏家的日子。
为表示郑重,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件米白色毛衣,红格子长裙。
魏父是肉联厂的副厂长,魏母是报社编辑,高知分子。
对这个漂亮乖巧的未来儿媳,两口子都很满意。
“月月,你看,这是我给光制作的相册。”
魏母拉着林夕月的手,塞给她一本自制的“相册”,其实应该是“图册。”
翻阅着手中,栩栩如生的画像,那娴熟的画技,仿佛将幼年少时的魏晨光,跃然于纸上。
林夕月一页页翻看着。
从只会吃奶的婴儿时期,到牙牙学语的幼儿期,人嫌狗厌的儿童期,一直到青葱少年时。
几乎每个阶段,魏母都会给儿子用画笔记录下来,从无间断,一笔一划间,尽显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林夕月抬起头,目光钦佩,由衷的赞叹道,“魏阿姨,你画的可真好。”
得到未来儿媳的夸奖,魏母笑的眼角细纹都露了出来。
“喜欢就好,我从就学画画,可惜光不喜欢,一点儿也不肯学。
没关系,等你们结婚了,生了孩子,我就把我这一身的画技,全传授给孩子。”
听到孩子两个字,魏晨光偷偷瞥了林夕月一眼,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
林夕月努力憋气,让面色尽量红润,也羞涩一笑。
没办法呀,这么多世界下来,她早就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根本害羞不起来。
见两个孩子被自己的羞红了脸,魏母笑着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