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历历在目。
为了家族的“大局”,为了铲除这个可能会动摇家族根基的“污点”,他最终还是默许了那位神秘盟友“狼”的清除计划。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弟弟,连同他那个所谓的妻子,以及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孽种”,早就已经死在了十二年前,滨海市那场滔的火海之中!
尸骨无存!
可现在……
江正南只觉得一股极致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灵盖!
他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此时,江福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份用特殊加密渠道,刚刚才送达的绝密情报!
他双手颤抖地,将情报呈了上去。
“家主,狼大人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江正南一把夺过情报,双目赤红地,死死盯在上面!
情报上的内容,如同一柄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彻底击碎了他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
“目标人物江峰,经dNA比对,确认其为江正北与任家之女任紫薇的唯一遗孤。”
“此子赋异禀,手段通,疑似为‘鬼谷’一脉的当代传人。”
“目前他已集齐‘龙纹’、‘凤纹’两枚秘钥,正准备前来京城。”
“其目标……极有可能,是冲着您和老太君来的!”
“孽种!”
“他竟然还活着!他竟然真的敢回来!”
江正南再也无法维持他那高高在上的沉稳姿态,他状若疯癫地,发出一声压抑了十二年的,充满了无尽怨毒与恐惧的咆哮!
他猛地将桌上那幅被毁掉的字帖,狠狠地揉成一团,如同在揉捏江峰的头颅!
十二年了!
他为了坐稳这个家主之位,为了维护江家那所谓的声誉,付出了多少心血!
他绝不允许这个孽种回来,揭开当年那桩大的丑闻!
他绝不允许这个孽种,来动摇他在家族之中,那绝对的不容挑战的统治地位!
江正南那双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冰冷刺骨的凛冽杀意!
他看着地上那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江福,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如同死神宣判般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下达了命令!
“传我命令。”
“我京城江家,从始至终都只有我江正南一脉。”
“没有什么江正北,更没有什么,叫江峰的孽种!”
“动用我江家安插在江南的所有力量!联系所有与我江家交好的世家与宗门!”
“不惜一切代价!”
“把他给我永远地,拦在京城之外!”
江正南的声音微微一顿,那张儒雅的脸上,只剩下无边的狰狞与狠厉!
“他若执意要来……”
“那就让他连同他身边所有的人,彻底消失在通往京城的这条路上!”
“是!家主!”
江福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领命而去!
整个书房,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江正南缓缓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看着院中那棵早已屹立了百年的古松,眼神幽深,仿佛早已掌控了一牵
他自以为,自己这一道命令下去,足以将这个所谓的意外,彻底扼杀在摇篮之郑
他却不知。
自己这所谓的雷霆手段,这所谓的杀伐果决。
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狼棋盘之上的一步棋罢了。
他江正南,他整个京城江家。
都将是,狼用来试探江峰如今真正实力与底牌的第一块磨刀石!
江南省,通往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上。
一排由三辆黑色商务车组成的车队,正在平稳地行驶着。
江峰坐在中间那辆车的后排,闭目养神。
他已经处理完了江南所有的手尾,黄家俯首,刘承恩归心,孙擎更是许下了将星之诺。
整个江南已经彻底变成了他最稳固的大后方。
如今万事俱备。
剑已然出鞘。
下一站,便是那座汇聚了整个大夏国运与无尽风云的京城!
他已经从孙擎将军的口中,得知了那个所谓的京城江家的存在。
对于那个与自己流着相同血脉,却在十二年前默许了那场灭门惨案的家族,江峰的心中,没有半分的亲情只有无尽的冰冷。
就在此时!
“吱——!”
一阵极其刺耳的轮胎摩擦声,骤然划破长空!
十几辆通体漆黑,挂着统一特殊牌照的轿车,以一种极其霸道也极其专业的战术穿插,瞬间便将江峰所在的车队,死死地逼停在了高速公路的正中央!
“主上!”
开车的贪狼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寒芒!
后车的龙傲,也通过通讯器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主人,是京城江家的车牌。”
江峰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之中,一片古井无波。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咔!咔!咔!”
车门开启的声音,整齐划一。
数十名身着统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浑身散发着沉稳彪悍气息的武者,从那十几辆车上,鱼贯而出!
他们的气息绵长,显然都是修为不俗的内家好手!
这些人迅速地将江峰的车围得水泄不通!
紧接着为首那辆劳斯莱斯的后车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着白色西装,面容英俊,但眼神却充满了无尽倨傲与轻蔑的青年,迈着从容的步子走了下来。
他便是江正南的长孙,被誉为京城江家年轻一代中,最有希望在四十岁之前,踏入宗师之境的领军人物江少龙!
江少龙甚至都没有去看车里的其他人。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车窗,带着一种审视与鄙夷,径直落在了江峰的身上。
“你就是江峰?”
他的声音,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仿佛是在质问一个卑微的下人。
江峰推开车门,缓缓走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的青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江少龙上下打量着江峰,那眼神如同在看路边一条肮脏的野狗,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
“我们家主有令。”
“京城不是你这种流落在外的野种,该去的地方。”
他伸出两根手指,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淡淡地道: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自己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并且对发誓,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他的声音猛然一寒,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二我们亲自动手,打断你的双腿,把你像条死狗一样,扔回你的老家滨海!”
“你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