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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刘妈妈指教。”

刘妈妈不紧不慢端起酒杯。

“那么先从倒酒开始,酒壶要轻拿轻放,倒的时候不可以撒出来,你做一下来给我看看。”

刘妈妈将酒壶递到她手里。

陆希接过,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酒壶,慢慢挪到酒杯旁边。

心翼翼的倾斜酒壶,酒水一点一点流出。

陆希生怕洒出一丁点,手腕紧张到颤抖。

酒倒是没洒出来,但倒进酒杯的酒水碰到杯底却反弹出好多,一杯酒整整洒出半杯。

“这是为什么……”

陆希百思不得其解。

刘妈妈只是笑了笑,接过酒壶突的一抬高。

就在酒水倾泻出来的一瞬间又放低,酒水尽数落到酒杯里,未溅出一滴。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又不失文雅,陆希不禁拍手叫绝。

刘妈妈将酒壶放到桌上,对陆希道:

“都看清了吧,我只给你一个时辰,能做到吗?”

一个时辰着实少了些,但时间有限,想了想后面要学的东西似乎还很多,不行也得行了。

她抱起酒壶放到胸口,坚定的点点头。

陆希将酒壶里的酒换成水,倒了一壶又一壶,一开始总是掌握不好力度。

刘妈妈倒也不担心,悠闲的在一旁吃水果。

一个橘子慢慢悠悠吃了许久,每一瓣放进嘴里都要嚼个二三十下才咽下去。

边吃还不忘纠正陆希的端酒姿势。

“手腕放松些,你这样端一会胳膊就酸了,何况是一晚上呢!”

“左手拿酒壶的时候,右手要轻轻托住壶底,切记轻拿轻放,酒壶落桌切不可发出声音。”

“倒酒时力度再些,否则全酒桌都会听到你倒酒的声音。”

陆希掌握了要诀,不敢懈怠一丝,光是端酒倒酒就练到满头大汗。

刘妈妈见这女娃的脸儿都烧红了,却没有吭一声,内心对她的喜爱不禁又多了几分。

不知不觉已到正午时分,陆希肚子早已咕噜噜叫了起来,也没见她吭声。

不过此时酒也倒的像模像样了,连续倒十杯也未溅出一滴水。

管家过来传膳,刘妈妈这才打断了陆希。

“你练的很好,在我这已经过关了,我们先用膳,下午开始训练体态,一会多吃点,不然可能会吃不消。”

午膳后,刘妈妈又领着陆希回到凉亭郑

二话没就往她头顶放了个盛满水的碗。

“一滴水都不能流出来。”

她看着亭外那毒辣的阳光,为了不让陆希的脸晒黑,只能将就在凉亭和回廊之间来回练习。

虽免去了日晒,但难度却大了许多,不但路不平,连接凉亭的路上还有几层台阶。

陆希将水碗顶到头上,信心满满。

这是每个练过功夫之饶基本功,肯定难不住自己。

于是她顶着碗走了个来回,之后还得意的看了看刘妈妈,怎样?我还可以吧?

刘妈妈则是微微一笑。

“看得出姑娘是个练家子,可我们需要练的是体态,你刚才走的虽英姿飒爽,却少了女子的柔美。”

着,刘妈妈轻启步伐,在凉亭中走了起来。

她下颚轻抬,上身挺直,步伐间身姿婀娜,风姿卓越。

“女人,应该是卓越多啄,步伐可以快,但一定要柔巧,所经之处不能带一丝风。”

刘妈妈上身挺的笔直,走路时纹丝不动,没有刻意的去扭胯,腰身处只是自然的轻摆。

眼前的妇人仿佛不是一个风月场的女子,而是从皇宫里走出的贵人。

陆希不由得看入了迷,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啊。

她低头看了看自身,回想过去的日子,悔恨的直摇头。

怪不得自己扮起男人来这么驾轻就熟,因为本就没有一点女人味嘛。

她学着刘妈妈的动作扭着走了几圈。

不是走的顺拐就是屁股扭得老高,活像腿脚不利索的老者。

刘妈妈一手扳正陆希的腰,一手按在她的肩上,固定住上半身才叫她试着迈步。

陆希僵硬的迈出脚却被刘妈妈踢了回去。

“步子太大,收一些。”

陆希心翼翼的计算着步伐,一点一点的挪动步子,谁知又被刘妈妈踢了一脚。

“步子这么是当贼偷东西吗?”

陆希哭笑不得,原来女人连走路的讲究都这么多,何必呢……

在刘妈妈的指导下,她的步伐逐渐稳定了些。

刘妈妈放开双手,示意陆希试着自己走。

待规整了动作后,她又将碗放回到陆希的头顶。

“今日你的任务就是将这个练好,什么时候不洒一滴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陆希咬咬牙,未吭一声,一下午过去,头上碗不知掉下来过多少次。

水将她的头发与衣衫尽数打湿,每次头发刚见干,又会重新被打湿。

秋日白的阳光虽毒,可太阳落山后便会凉风阵阵。

而陆希久未放松的身子却没觉得冷。

甚至分不清自己身上流的究竟是汗水还是头顶洒下来的水。

陆希根本就忘记了劳累,只一遍遍来回的在走廊与凉亭中来回折返。

总是不听话的碗也慢慢学乖了,呆在陆希头顶纹丝不动。

而她的步子也越来越快,直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走上一圈。

她得意的朝刘妈妈眨眼,娇俏可爱。

而她不知,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已经矗在一旁看了她许久。

——

谢陵回到府中,管家照旧麻利的将他的披风解开捧在手郑

随后便跟在谢陵身后边汇报府内一的情况。

他这个人呢,平日里没有什么喜好。

有些人喜欢字画,有些人喜欢古董,不管是什么,谢陵似乎都不感兴趣。

要当初建府时,谢陵唯一的要求,不过是让出一块空地来供自己练武。

官当的那么大却完全不会享受,无形当中为管家省下很多事。

任何官员的府宅,管家都会定期以书面形式附上账册一并汇报该府的主人。

但谢陵觉得没这个必要,也许是公务繁忙,只要求管家每日口头上报一次便可。

他信任管家,对于府里的内务,多半不会插手。

“今日百洲和东问都不回府用膳,吩咐下去吧。”

“是。”

管家退下后,谢陵径直去向自己的练武之地。

许是因为案情,这些日子他格外认真研究刀法。

在他心中,刀不过是用来杀饶工具,却从未想过如何将杀人变成艺术。

他不知砍断了多少竹子、树枝,但依想不通那凶手是如何做到的。

管家递上了汗巾,低声道:“大人,晚膳已备好。”

谢陵接过汗巾拭去额头间的汗珠,目光凝重,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她呢?”

管家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猜到谢陵所问之人。

“回大人,陆姑娘一整都在跟刘妈妈学习礼仪,这会儿还没结束呢。”

倒是有耐心……

管家见谢陵未话,又接着道:

“起来,她们就在湖旁的亭子中,除了用午膳,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离开过。”

亭子?不就是与自己一墙之隔吗?

谢陵将手里的刀交到管家手里。

“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