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山风卷着煤渣掠过瓦子山,胡步云站在李二虎家院里的老槐树下,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午夜十二点。
“行动!”他冷静地给黄铭发出指令。
夜色如墨,瓦子山在黑暗中蛰伏。黄铭握着对讲机,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他一挥手,封锁路口的组迅速行动,他们如鬼魅般潜伏在下山的必经之路,将路口严密控制起来。
负责抓捕的组悄然摸向吴国平、沈明东等饶住处。当他们接近吴国平家时,屋内还亮着灯,隐隐传来麻将声。黄铭示意队员们准备,一声令下,队员们如猛虎下山般踹开房门,瞬间控制住屋内的所有人。吴国平手中的麻将牌散落一地,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特警,完全没反应过来。
另一边,抓捕沈明东的组却遇到了阻碍。沈明东的院子里养着几条恶犬,犬吠声惊动了屋内的人。沈明东察觉不妙,想要翻墙逃跑,却被眼疾手快的特警队员拽了下来,按倒在地。
他急得大喊:“我的侄女是镇长沈梦瑶!”
市局的警察谁认识沈梦瑶,即便认识也不会对沈明东客气。
在控制煤窑的行动中,工人们被突然出现的队伍吓得惊慌失措。爆破专家们迅速找到爆破器材,将其妥善控制。工头们试图反抗,却被特警们轻易制服。黄铭亲自指挥疏散工人,他大声喊道:“所有人不要慌,排好队,迅速撤离!” 工人们在特警的引导下,纷纷朝着安全地带跑去。
然而,井下的情况却更为复杂。有一个煤窑的通道狭窄,部分工人因害怕而行动迟缓,还有些工龋心自己的工具和物品没来得及带走。黄铭得知后,亲自下到井下,大声安抚道:“兄弟们,命比什么都重要,赶紧出去,其他的都别管了!” 在他的催促下,工人们加快了撤离速度。
当确认所有工人都安全撤离后,时间已接近凌晨一点。黄铭深吸一口气,下达了爆破指令。
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瓦子山仿佛在颤抖。煤窑的作业面和运输主巷道在炸药的威力下轰然倒塌,大量的石块和煤渣将井下的设备掩埋。火光映红了夜空,滚滚浓烟冲而起。
黄铭站在安全距离外,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霖。
忽然,他脑子瓮地一下,发现集中在一起的工头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李三柱。或许黄铭对别的工头印象不深,但李三柱即便化成灰了他也认识,因为当年胡步云把李二虎和李三柱兄弟俩带进县城,给安排了协警的工作,就是黄铭亲手操办的。
胡步云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他马上接听,黄铭汇报:“任务顺利完成了,但是……”
“但是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胡步云一听到但是两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要知道同时炸塌五个煤窑动静可不,千万别闹出人命来。
“李三柱不见了!”黄铭急吼吼地道。
“你是怎么执行任务的?一个人都看不住!是一开始就没看见他,还是中途不见的?”胡步云怒不可遏。
“先是把李三柱和几个工头集中看管的,之后大家都忙于爆破的安全,可能是三柱趁乱逃了。”黄铭如实回答。
“你们的路卡能卡住别人,卡不住李三柱,他有千百种办法跑出去。他一旦跑出去通风报信,那就完犊子了,背后的大老板就跑到罗刹国去了。马上组织警力开展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胡步云虽然下了死命令,但他心里清楚,即便再增加十倍警力,也难以把李三柱找出来。
这时候,李二虎几步冲到胡步云身边,急切问道:“三柱是不是出事了?”
胡步云厉声道:“别在这里烦我,我告诉你,他事可大了!居然敢逃跑,罪加一等都不止!”
李二虎大惊失色,忙:“哥,快把手机给我,求求你了哥!”
胡步云眼珠子转了转,把李二虎的手机还给了他,叮嘱道:“你马上给三柱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开免提,别和他打哑谜,让我发现你搞鬼,你也得进监狱!”
李二虎先是看了一下手机,上面没有李三柱的未接电话和信息。他马上给李三柱拨过去,可电话打不通,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李二虎脸色变得煞白,话声音都颤抖了:“三柱没跑,他应该是躲起来了。要是跑出去聊话,他一定会发信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