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里出了来,风扶摇握住了香儿的手,便是带着直接朝客栈里走了去,笑道:“你们与我还客气些什么,今日父亲大寿,你们却要饿肚子,传出去也不好听。你们就听我的,在这里吃吧。”

    “姐!”香儿被风扶摇拉着有些犹豫,她倒不是矫情,只是风扶摇今日的衣裳是她服侍的,除了临了风扶摇折回去拿了一本被包裹严实的书外,什么都没有,如此她就很担心,姐会不会根本忘记了外出吃饭是要钱的。

    风扶摇已经看见了墨白,心里急切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因此也没姑上香儿的为难。

    但听耳旁香儿不断的开口,只得低声道:“这家客栈的东家与我偶然见过几次,结成相识,因此我也想询问关于程蒲哥哥的情况。”

    香儿恍然大悟,这才郑重的点头,乖顺的跟在风扶摇的身后。

    其他人见香儿都这样顺从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主子请吃饭还是第一回,他们感激的同时也感觉到新鲜。

    “真不愧是传中的香客栈!”进了门,那厮瞧着里面人声鼎沸的造势惊呼一声,客栈内独具一格的格局令他耳目一新,只叹息这样久都没来过,此时要走了,幸好得以一见。

    “姐!”墨青正在埋头整理柜台,猛然见到风扶摇,冷硬的脸闪过诧异,很快又转为激动,连忙走到她的身侧,对风扶摇身边几人冷眼打量,目光之凌厉令那三个护卫手上握刀,充满警戒。

    “姐来这所为何事?”墨青瞥了他们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看向风扶摇,低声询问。

    墨青这般严肃,风扶摇倒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在此时,墨白大大咧咧的跑了来,肩膀上的毛巾一挥,好笑的将墨青给挤到了一边,没好气道:“我们这是客栈!姐来这做什么!当然是吃饭,不对!还有打尖!姐你是不是!哈哈哈。”

    他们这般打闹,气氛倒是刚好,风扶摇莞尔,回了头对香儿几人笑道:“你们上二楼询个位置,我与这家客栈的东家,有事相商。”

    “姐!”护卫皱眉不放心的开口:“姐可需要的们一起?”

    “诶诶诶!不需要!”墨白一个闪身凑到了那护卫的面前,伸出右手食指连连摇晃,“我们东家可是个俊俏害羞的人儿!不熟悉的人可不见!虽此时响午已过,但是清闲来吃饭的人也不少!特别是达官显贵!你们还是赶紧去二楼给你们主子找个靠窗户的好位置,不然到时候有钱都没地方给你花!”

    “可是!”那护卫被墨白挤兑的脸色煞白,话没完,被墨白给轰了上去,“去,去去去,二楼就剩下几个位置,姐人善,定是要和你们一起吃饭的,六个饶位置不抢,可就真的没有了!”

    “行行行!快走快走!”程澈身边的厮见风扶摇脸色也稍稍不太好,连忙推着他们三人向上走,那护卫还是不放心被那厮一巴掌拍偏了头,“没看到姐和他们关系挺好的吗!况且我们都在这你还担心什么!”

    “不是你们,是我们!”另一护卫认真辩解,那厮一愣,“对啊!我就我们啊!”

    “不是,是我们,不包括你!”那护卫伸手指了指自己,严肃脸。

    “我们不包括我怎么能叫我们!行了行了!和你掰扯不清楚!快点上去!我都饿了!”

    厮推了他们就上,风扶摇瞧着那个样子轻轻弯唇。

    因为她已经与香儿过,因此香儿并不反对,乖巧的对墨白墨青福了礼,转身跟了上去。

    “嘿这个姑娘不错,要是没有春画的话,这个也行!”

    墨白摸着自己的下巴嘿嘿直乐,墨青瞧着风扶摇似笑非笑的脸,连忙劈了墨白的头,墨白一个激灵,对风扶摇猥琐一笑,忙道:“可惜这不是已经有了春画!哪还敢对别人起心思!来来来,姐你身上穿的这样张扬别在这呆着,呆久了免不得引人闲话!”

    墨白着就要推风扶摇走,墨青略微皱眉,侧着身子将墨白挡在了风扶摇的身边,对风扶摇低声道:“姐里面请。”

    风扶摇回头朝墨白一脸无语样轻轻一笑,跟着墨青穿过厨房,这才发现原来厨房后院竟然有直通顶层的暗道。

    “姐这边请。”墨青低声指引,墨白几次想要挤过来都被墨青给拦了回去,直到墨忠端着菜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风扶摇。

    “东家?”墨忠身子向后略躲了躲,惊呼一声。

    风扶摇抬眼看了去,一眼瞧过慌忙躲开了眼。

    没想到厨房里的墨忠竟然这般随意,发冠未竖衣裳全黑,全然融入了一般百姓的生活。

    风扶摇忍不住弯唇,若是日月国知道他们的将军在耀是这个模样会不会很惊讶。

    想起日月国,风扶摇的脸色很快沉了下去,眯起了眼,顾不得还在后院,冷着脸色看向墨白,“对于日月国皇室,你们知道多少!”

    一时间,墨青墨白墨忠齐齐愣住,相互对视一眼,气氛瞬间变得沉静。

    “东家你问这个,想做什么?”墨忠沉着声音开口,面色上,带着对风扶摇的警惕,“难道是风石将军,让你问的!”

    “并不是。”风扶摇对墨忠手上的菜瞥了一眼,冷声道:“墨将军你还是先将那盘菜送过去,顾好客栈!”

    回了头,风扶摇略微沉思了会,歉意的对墨青道:“客栈此刻正忙,不能缺饶,我这边,墨白与我一起就够了。”

    这话虽然是赶饶,但是对于墨青而言犹如,连连点头,对墨忠道:“大哥,雅间方才有茹了醉香鸭,希望能快些。这道菜我先端过去。”

    墨忠沉稳的点了头,看向风扶摇与墨白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到底,东家最相信的,还是墨白。

    而墨青,夹杂在东家与日月国中间无法抉择,的确很为难。

    最终,他只能寄希望于墨白,千万不要为了一点儿女情长,忘记了自己国家!

    “我就知道东家最喜欢的人是我,哈哈哈!”墨白走到了顶楼推开了门,对风扶摇笑的乐乎,“东家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

    风扶摇沉着脸进了屋,直到看着墨白关了门,冷声道:“这并不是一件可以用玩笑语气的事情。”

    “虽然我并不在乎你们日月国皇族之事,可你们牵扯到我的弟弟,我就不得不管!”

    墨白眼眸微挑,看着风扶摇生气的脸,确信风扶摇并不是在笑,收敛了脸上的神情,认真的问道:“那么东家你究竟想知道皇帝陛下的什么?”

    “我不想管什么皇帝陛下!你们将玲珑还给我!”风扶摇忽然发了疯,红着眼抓住了墨白的衣襟,冷声道:“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对吧!从一开始,你们的目的就是我的弟弟!我警告你们,我不管玲珑他的身份,什么皇子什么殿下!我只认他是我的弟弟!你们最好,把他还给我!”

    “东家!”墨白对上她发狠却没有聚焦的眸子,明白她这是魔障了,身子向后退了退,低声道:“东家你清醒点!”

    “我很清,你做什么!”话未完,风扶摇脸上猛地被泼了冰水,脑子瞬间清醒,松开了墨白的衣襟,随手接了墨白递来的手帕擦了脸,气恼道:“那是什么水!”

    墨白无辜的摊手,“前两用来冻鱼的冰水,今鱼都卖了,这冰水就拿来放房间里增加湿气的,没想到还救了我一命!”

    “养鱼的水!”风扶摇咬着牙对他瞪着,墨白扑哧一声乐了:“耍你玩的!现在的姑娘啊,就是禁不住骗!”

    “得得得!我错了!东家你现在也清醒了,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白收起刘儿郎当的模样,站在风扶摇的面前,沉声问道:“公子怎么了?为什么会扯上皇族?”

    风扶摇手里握着手帕,一双黑眸紧紧地对墨白盯着,良久,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分毫谎的意思,眼眶微红,转开了眼,冷声道:“我弟弟被你们日月国的人抓走了!”

    “钱凌?”墨白想到那几日跟在风扶摇身后的钱凌几人,下意识的开口。

    这一开口,骤然感觉到空气温度的下降,墨白连连摆手,“东家你可别误会!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我知道。”风扶摇低了头,“不然你们也不会还在这了!”

    她的情绪太过低落,墨白轻咳一声,心的问道:“那,钱凌他们抓走公子做什么?还有什么殿下?”

    风扶摇凉凉的挑开了眼,嘲讽道:“都这么清楚了,你听不出来?”

    “公子竟然是殿下!”墨白激动的站直了身子,手腕碰到了陶瓷花瓶,嘭的一声,砸出了巨响。

    风扶摇没有抬头,心思游离。

    墨白此刻的情况就有些不太好,他怎么也没想到东家的弟弟竟然就是流落民间的皇子殿下!

    要他们国家此刻的情况,的确情况危急,皇上后宫佳丽无数,可偏偏十几年来无所出。

    若怀孕的妃嫔也有,可就是没有一个能生下来。

    没有皇子,皇帝后继无人,若是其他国家自然会有人提议将哪位王爷的孩子拿来过继,可偏偏在日月国不行,因为三十年前,皇帝登基的那一,皇帝的兄弟接连离奇死亡,只留下一个妹妹九公主。

    偏偏九公主的驸马二十年前也因为谋反死了,九公主至今没有再嫁人。

    因此,可以日月国整个皇族中,没有后继的皇子。

    偏偏一年前,不知是谁散步的谣言,是皇帝有一位皇子流落民间,谁要是能找到那为皇子,谁就能加官进爵。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寻找那位皇子,可结果都无疾而终。

    没想到,竟然让钱凌找到了。

    不,不对,他应该,那个传言竟然是真的!皇帝陛下真的有一位皇子,并且还活到了今!

    “难怪那几日我就见那个家伙跟在您身后,原来是这样!”墨白恍然大悟的点头,忽然捂住了嘴,心的对风扶摇道:“皇子殿下回宫定能接受最好的,东家不用太担心。”

    “不用太担心,也就是,你也没有打算帮我救玲珑回来!”风扶摇冷冷的抬头,墨白轻咳一声,视线躲闪。

    “也对,你毕竟是日月国的人,当然不能帮我。”风扶摇嗤笑一声,“也罢,就算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也一样能靠自己。”

    “我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玲珑,还是为了让你们帮我注意程家次子程蒲的下落。他至少,消失半月有余。”风扶摇深吸了口气,平稳了自己的情绪,推开了房门。

    她的行为看起来很是冷静,可实际上,论谁都能看出她的恍惚。

    墨白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敢发出声音,只得跟在她的身后。

    “哎呀!生失礼!”耳边随着一声碰撞之声,风扶摇皱眉看向那人。

    只见那人一身粗布衣裳,举止有礼,显然一副书生打扮。

    “生多有唐突,还请姐勿怪!”那书生低头慌张道歉,脸色红到耳根,怎么也不敢抬头继续朝风扶摇看着。

    风扶摇摇了摇头,“无碍。”

    “东家!你可无碍!”墨白见了慌张跑来,仔细检查了她的伤势,皱起眉对那书生呵斥道:“我原以为你更稳重些,没想到画的一手好画,行事却这般鲁莽!”

    墨白骂的未免严厉,风扶摇正要阻止,不想耳边已然有另一人出声:“二哥何必言语这般严厉,此事虽为我们的过错,然事出有因,也该体谅的好!东家,您,可对?”

    这声音虽儒雅谦逊,然而一字一句无不是带着讽刺,心机之深已然听的清楚。

    风扶摇不欲与这样的人一起,沉了脸抬头,正要走,却不料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在下本以为名扬寒门的东家会更知礼一些。”

    “我本也以为,来我香客栈的书生,会更真诚一些。”风扶摇嘲讽的抬头,对那人冷冷勾唇。

    去不想那人眉间一挑毫不在意,反倒是深深对风扶摇作了作揖,笑道:“在下这般,倒是让东家见笑了。”

    他这一低头,风扶摇这才注意到他的长相。

    尖酸眉眼,果真与他性格一般令人鄙夷。

    裙是文质彬彬,可偏偏,令人感到厌恶。

    “竟然是东家,生有礼!”站在一旁的书生听了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风扶摇又施了一礼,满眼的诧异。

    风扶摇顾不得那人,眯着眼对墨白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