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后那一道阴冷的视线越发的紧凑,差一点连牵着风玲珑的手都下意识的松开。

    打了个激灵,风扶摇耳边响起轻忘忧不屑的声音,心底悄悄去问,轻忘忧却好似还在和她闹变扭一般,就是不予理睬。

    再溪溪,瞧着庄主越发黑的脸色,终于知道了凤宸的点在哪。

    拉过自家大哥的手,声道:“庄主也是够够的,那样的弟弟的醋也吃。自己在这吃醋,黑着脸,就是不愿意光明正大的到姑娘身边,哥哥,你庄主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你谁不正常?”如花鬼嚎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出了来,吓的溪溪一跳。

    还不等如花扶着腰将自己的气喘匀,一道掌风已经迎头劈了去,甩着他肥胖的身躯从屋檐滚了下去。

    “谁丢东西下来!都瞧着老娘不顺眼呢!老娘也不是吃醋的!有本事给我下来,诶,怎么是个猪?”

    屋檐下的人家响起杀猪一般的声音,溪溪迎头对上凤宸幽幽的视线,头顶生出一股凉意,慌忙摆了手,躲在自家哥哥的身后,没骨气道:“我可是和姑娘玩的最好,每一次我都将姑娘洗的白白净净交给您的,庄主您不能这么对我!”

    一方无奈对身后没骨气的溪溪瞧了一眼,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从家里逃出来闯江湖要带上这么个麻烦的家伙。

    诡谲的光凉凉的从溪溪的身上扫了去,到底没出手,一转头,风扶摇却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抬了眼,幽凉的视线落到一方的头上,一方认命的跪下行了礼,“属下这就去找!”

    “哥等等我,我也去!”溪溪打了个寒颤,连忙跟了上去。

    “姐六少爷,你们终于回来了!”开了大门,香儿正守在门前,一脸紧张的瞧着两饶脸色,发觉风玲珑的嘴唇肿了一圈,当即着了急:“六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辣油吃多了,我想歇着了。”风玲珑避开了香儿投来的手,抬眼瞧着风扶摇不赞成的脸色,委屈的低头道:“我这就去找大夫。”

    风扶摇瞧了香儿紧张的脸色,轻声道:“你去陪着玲珑,仔细着大夫爷爷的话,别让他敷衍着过了。”

    香儿连忙应了一声,跑去了风玲珑的身侧。

    风扶摇回了头,之前那道紧盯的视线倒是不见,取而代之的,倒是身后另外几个人。

    微微撇眸看向了身后鬼鬼祟祟跟着得几个人,风扶摇皱了眉,远远地瞧着风玲珑与香儿远去的身影,转头朝着相反方向走了去。

    步伐加快,据她所知,管家应该就在西屋,包括府里为数不多的厮,也应该在西屋。

    钱凌瞧着她步伐加快,慌忙令身后一人跟着风玲珑,带着那黝黑的汉子跟随风扶摇而去。

    顺手,扯下了最近房间的珠帘,对着自己的身上绑了上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近,风扶摇打量了距离,闭上了眼,站住身,冷声道:“几位出来吧!”

    “唰”的一声,风扶摇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冰凉的剑刃,风扶摇站直了身子,扯唇道:“阁下这般行事,未免太过鲁莽!”

    钱凌同样诧异的看向黝黑的汉子,恼怒的瞅着他,别看这个家伙长得笨重,动手却出乎意料的快。

    但是事情已经如此,想要好声好气的话自然也不可行,钱凌沉了声音,冷冷道:“我们并无恶意,风姐无需担心。”

    “没有恶意!我并不觉得这样一把剑横在我的脖子上,也能叫做没有恶意。”风扶摇冷笑,瞥眼对黝黑的汉子瞪了一眼,凉薄的视线令那汉子抖了抖。

    “您可悠着点,若是握不住手里的剑,平白多了一条人命,非但你们想要的东西要不到,甚至你们都不能平安走出辽北。”

    风扶摇眯着眼,压着心中的慌乱,表面意外的平静。

    这个时刻,风扶摇不得不感谢癫狂的智通,经过他那样的狠历之后,这些人这些场合,倒还不放在眼里。

    钱凌诧异的对一脸平静的风扶摇看着,他原本以为那样爱哭的风家姐定然会跪地求饶,要不然也该是惊慌失措才对。

    “无论殿下如何您聪明,您的表现却还是让我无法恭维,就您方才的话语,这样的刺激,若真是歹徒,您的姓名早就不保!”

    钱凌压下眼底的惊讶,冷声开口,却不想话音刚落,风扶摇却笑了。

    “伤人性命对你们而言得不偿失,既然有跟我一路的耐心,自然也不会这样轻易的就杀了我。明人不暗话,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最好快点,这里毕竟是去往西屋的路,等会被厮发现,形势倒转,你们可就没那个机会了!”

    风扶摇仰了脖子,眼底含着冷光,却是拼着必死的心,冷冷开口。

    这般不惧生死的气场倒让钱凌有些意外,四处瞧了瞧,也忍不住替风扶摇的聪明叫好。

    若他们真的是第一次来这个院,当真会被风扶摇这番话吓到,误以为这里,会有厮护卫。

    也一定会着急时间,听从她的激将法,将自己的目的了出来,也给她得到和他们达成交易的时机,从而将自己救出危险当郑

    “呵,姑娘好口才,只是这个院我们比姑娘要清楚,别这里根本不是西屋,就是厮,也不过两三个,对付他们我们还是绰绰有余。”

    钱凌对黝黑大汉眼神示意,却不料黝黑大汉瞪大了眼睛根本看不懂钱凌的意思,钱凌气的一恼,劈手就挥开了黝黑汉子的手,顺手接留下来的剑刃,顺道拍了黝黑汉子的头。

    脖颈上的冰凉已经消失,风扶摇松了口气。

    “看来,阁下也同意我的意见。”风扶摇定了心神,含着冷光回头唇边正要溢出来的话语在看到钱凌一身珠帘缠身的打扮后咽了回去。

    默默地回了头,风扶摇轻咳一声,只觉得眼睛很是辛辣,若不是此刻已然黄昏,她估计自己会失明。

    “咳咳,庄主,克制。”身侧猛然散出的冷冽令一方打了个寒颤,溪溪在一旁轻轻扯扯一方的衣袖,躲在一方的身后探头瞧着凤宸的脸色。

    只见那诡谲的眸子冷冷的朝着钱凌古铜色的腹肌盯着,银色面具显出不满,墨色的眸子卷出漩涡,直到风扶摇转过身再不看,神色这才缓和。

    “她若是再看一眼,挖了他的眼。”

    冷幽的声音幽幽的传到一方的耳里,一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当然不会蠢到认为庄主的是姑娘。

    心里默默对钱凌点上蜡烛,这都是招谁惹谁了。

    一方同情钱凌的神情实在表现的太过明显,溪溪瞧着皱眉死死地掐了自家大哥,对下面的情况瞧着,恨声道:“竟然敢这样恐吓我们姑娘,庄主,您还不去帮一把?”

    凤宸狭长的眸子微转,眼眸微撇,“让她自己解决。”

    这是吃醋了?就因为姑娘看了那男人?

    溪溪忍不住心中腹诽,实在看不过去,翻了身,没好气的扔下话:“我自己去!”

    一方心的瞧着凤宸的神情,心里默默夸了自家妹子一句,总算做对一件事。

    钱凌一心教训黝黑的汉子,正巧忽略了风扶摇的反应,挺直了胸膛竟是忘记了自己此刻的装扮,尽力散着严肃的气息,冷声道:“姐对殿下的影响太大,我们也没有伤害您的意思,我们只是想,让姐离开殿下。”

    “殿下?您指的是谁?”风扶摇心里一跳,顾不得辣眼睛,一双眸子含着冷意朝钱凌看着。

    “姐想来也该猜到,您的弟弟,就是我们的殿下!姐在殿下身边,殿下的脸色就很是满足,甚至丧失了求生的欲望。微臣对姐并无恶意,然而为令下的安全,微臣只能斗胆恳请姐离开殿下!”

    钱凌话的很是委婉,然而身子却逼近了风扶摇几步,直直的便是要逼着风扶摇让步。

    风扶摇眯起了眼睛,对上钱凌的视线,冷冷开口:“你口中的殿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弟弟离不开我!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又在这胡这些的原因是什么,但你们若是将主意打到玲珑的身上,别怪我不客气!”

    风扶摇语气已然慑人,毫不让步的态度令钱凌微微吃惊,向后退了一步,黝黑的汉子瞧着正要动手,猛然间手腕被一石子击中,手里的剑把落在霖上。

    “什么人!”对着黝黑汉子一声爆喝,钱凌已经注意到另一边气势逼饶几人。

    “请您好好想想,殿下的命,承担着国家的重任,我们不会轻易让他毁在您的手里。”

    话落,钱凌翻身而越,看起来倒像是急忙逃命。

    风扶摇脚步一软,身后芊芊玉手已经扶住了她的身子。

    “姑娘可有受伤!”

    溪溪急切的声音总算让风扶摇松了口气,站定在地面,对溪溪投已感激一笑,“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

    “我。”溪溪微微抬眼,瞅了一眼角落里傲娇不肯现身之人一眼,哼道:“我就是担心姑娘,所以,自己一个人,来看你了。”

    “姑娘你快坐地上歇会,脖子上可有被山。”溪溪心的扶着风扶摇坐在地上,就要拨弄风扶摇的头发,检查她的伤口,冷不防身后一道冷冽的视线刺了来,嘟嘟囔囔的放下手,蕊嘴道:“得得得,连我也不能碰,你自己又不下来,干吃醋!”

    “溪溪你什么?”风扶摇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听的不是很真牵

    溪溪连连摇头,半跪在风扶摇的面前,心道:“那几个人都是什么人姑娘知道吗?这几日那几人都跟着您,我还以为不是什么坏人这才松懈,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样放肆的事情!”

    ”这几日,你都跟着我?”风扶摇诧异重复一遍,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妖邪的眸子,心跳一慢,唇角不可自制的上扬。

    不是半年都不会和她见面?结果这几都在跟着,也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与自己视线相撞,狭长的眸子闪过笑意,修长的手轻轻压了自己的唇角,回了头,凤宸幽凉道:“日月国的蛀虫,你知道该如何做。”

    一方毕恭毕敬的握了拳,一伸手,将好不容易来的如花一起打包,离了去。

    再转眼,狭长的眼眸对地上脚步不稳的女人看了去,凤宸扯了唇,喃喃自语:“一不看着,四处惹桃花,还是要压在身边好好调教。”

    “姑娘心点。”溪溪扶着风扶摇心的朝前走,“姑娘这是要去哪?”

    风扶摇沉了声音,“找我弟弟。”

    那两个人很明显在这里已经潜伏了很长时间,他们对这个院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她。

    他们今日并没有想要伤害自己,从他们的态度来看,仅仅只是先要威胁恐吓自己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

    让她离开玲珑,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按照他们所,玲珑因为在她身边所以心愿已了,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为了救他,所以他们才会有此一出。

    他们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叫玲珑殿下,甚至,牵扯到国家的重任。

    国家,是哪个国,殿下,又是哪个国家的殿下。

    风扶摇脚下的脚步加快,风玲珑是三叔的孩子,怎么会变成什么殿下,她这才发觉,原来关于风玲珑的身世,她一点都不了解。

    “姑娘你慢点!”溪溪知道她心里着急,只得搀着她的身子,走的越发得快。

    老大夫的房间,风玲珑乖巧的伸出手让老大夫检查,香儿在一旁尤为认真。

    “没什么大碍,辣肿了罢了,喝点凉水,过几就好。”老大夫敷衍的挥挥手,风玲珑道了谢,欢快的走了出去。

    进了房间,诧异的见到风扶摇已经在他的房间里等他,欢喜的扑了进去,蹭在风扶摇的怀里,笑道:“三姐,大夫我没事,我现在可以歇着了。”

    “玲珑等等。”风扶摇沉了声音,拉住了就要往床上跑的风玲珑,神情严肃。

    “三姐怎么了?”风玲珑奇怪的对风扶摇看着,一想到今夜三姐会陪着自己睡,心里一阵欢喜,又是要往风扶摇怀里扎去。

    “公子等等,你不能这么闹,姑娘刚刚受到惊吓,还没好全呢!”

    溪溪慌忙阻止,风玲珑眼里浮现冷意,抬起头对溪溪瞪着,看向一旁神色阴郁的白霜问道:“她是谁?”

    白霜到嘴边的话猛地咽了回去,抿抿唇,面上浮现委屈来,看着风扶摇,摇了摇头,低声道:“姐带回来的,奴婢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