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摸了摸鼻子,无所谓道:“东家本来就是要扔掉的,还找什么!”

    风扶摇拧着眉使劲盯着他,涨红了一张脸,气恼道:“我现在不想扔了!你找回来!”

    瞧着她任性的模样,墨白耸了耸肩,无奈道:“居然还玩这一招,得!谁让哥哥人好呢!给你找!”

    “啪”的一声,风扶摇猛地关上了窗户的珠帘,气的背对了身。

    盯着自己的手,风扶摇也有些无奈,隔着窗户问道:“你,回去之后他什么了?”

    墨白正黑灯瞎火的找着飞镖,猛然听到她的问话,愣了愣,傻呆呆的回道:“他是谁!”

    “你们庄主!”风扶摇剁了脚,脸上飞上红霞,死死地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脚尖。

    墨白扒开地上的杂草,从土里抓出什么来,咦了一声,月光下,猛然瞧着那东西对吐着红红的信子,吓的手一抖,拼了命跳上屋檐直等着那蛇跑掉这才松口气下了来,对风扶摇道:“东家,你这院子里可要多注意了!不过开春,竟然有了蛇!”

    风扶摇等了半,却等来他这么一句,气恼的开了窗,怒道:“我是问你他回去都什么了!我走了是不是显得特别开心!”

    墨白耳朵被她吵的发痒,揉了揉耳朵,没好气道:“我又不是赤练山庄的人,我哪知道赤练山庄的庄主回去了有什么反应!”

    “你不是赤练山庄的人?”风扶摇愣住,一时间觉得大脑反应不过来。

    墨白鄙夷的瞪了风扶摇一眼,没好气道:“我若是赤练山庄的人,东家何苦要那么辛苦才知道赤练山庄的所在地,你是不是都忘记了还是我大哥带你去的珍宝阁。何况你第一次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都了是被赤练山庄给追杀!我要是那里的人,何苦来的!”

    风扶摇挑眉扫了墨白一眼,趴在窗口上盯着墨白一本正经的脸,嗤笑一声,幽幽道:“当初被赤练山庄追杀是假的吧!你们知道赤练山庄的厉害,所以特意拿来吓唬那些武僧的,却不料赶上我这个,两耳不闻江湖事的官家女。”

    墨白诧异的对风扶摇望了一眼,干咳一声,嘿嘿的笑着,埋着头继续找着风扶摇的飞镖。

    风扶摇弯了弯唇,猛然间,一只黑手伸了来,递给了她一只飞镖,气喘吁吁道:“这个可是!”

    风扶摇嫌弃的扒开了沾上的泥土,勾出了飞镖的一角,提在眼前盯着,勉为其难的点头,悠悠道:“还有一个。”

    墨白正打算翻窗进来,猛然一听,只觉得头眩地转。

    知道他刚刚手上摸到了多少不明物,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雨,这里的泥土全都是湿的,他的脚底都被泥水湿透了。

    “东家你可要给付给我双倍的工钱!我申请买一双新鞋!”墨白冷哼着将另一枚飞镖拍在了窗沿,鄙夷的哼道:“就在窗户底下,也不早!”

    风扶摇望着这一枚还算干净的飞镖很是满意,伸手将两枚飞镖凑到了眼前,脸上却露出几分恼怒和犹豫。

    架不住一双手伸了来,欠揍道:“我看着这飞镖还不错,东家你要是不要你给我吧!”

    风扶摇慌忙将飞镖握紧缩了手躲开了墨白的手,瞪了墨白一眼,仔细的将两枚飞镖擦了干净,包在新的手帕里。

    那般仔细心模样墨白瞅着眼底闪过几分狡黠,挑眉道:“怎么着,这东西有故事?”

    “那也和你没关系!”风扶摇啐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来啊!”墨白有些呆愣。

    收拾好了那两枚飞镖,风扶摇哦了一声,抬眼对墨白扫了一眼,挑眉道:“我已经回来了,所以,你可以回去吧!后会有期!”

    “诶!不止这个!”墨白无奈的叹气,百般委屈的朝风扶摇看了一眼,幽幽道:“东家你可不能学者无良商人过河拆桥!”

    风扶摇扫了他一眼,总感觉这个人的是大哥,挑了挑眉:“我大哥怎么着你了?”

    墨白一拍窗沿,没好气道:“果真是你们两兄妹串通好了压榨我们苦命的三兄弟!呜呜呜,我们可是一点一点看着香楼起来的,做的是本买卖,就这么被你们兄妹两给坑了!我们可真是命苦!”

    墨白装的可怜极了,风扶摇不耐烦的提了提墙,没好气道:“我大哥到底把你怎么了?”

    墨白耸了耸鼻子,道:“这话可就来话长了!”

    “长话短!”

    墨白无奈,一句话概括:“奸诈商人抢了我们辛苦挣的钱跑了!”

    风扶摇手一顿,抓着墨白的衣襟好一顿问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香楼能有如今这样大的规模全是拜风萧然帮的忙,只是风萧然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挣的钱他要拿走百分之五十,这几个笨蛋,不,只是墨白这一个笨蛋,居然就答应了!

    于是所有的钱,全都被风萧然给卷走了!

    风扶摇咬了咬牙,抬眼对墨白怒道:“你是不是傻!这样也能被我大哥骗!”

    墨白无奈的抹鼻子,委屈道:“被骗的不是我们的钱吗,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风扶摇握紧了手,气的窗户珠帘都被扯了下来,对着他的耳边怒吼道:“你们只是吃工钱,那些收益,我大哥卷走的,都是我的钱!”

    风扶摇深呼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住了懊恼,望向墨白,问道:“这样晚你来这做什么来的?”

    墨白鄙夷的瞪了一眼风扶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个翻身,将树上挂着的包裹带了过来,没好气道:“就知道自己回来,这个包裹你也不要了?”

    收了那包裹,风扶摇面色微微尴尬,轻声谢了墨白。

    墨白面色得意,正在酝酿着一番慷慨陈词,却不料嘭的一声,风扶摇已经将他关在了窗外,“夜里气温还挺凉,早些回吧。明我去客栈。”

    吃了闭窗羹墨白咬牙切齿好一会,瞅着屋内昏暗的人影,耸了耸鼻子,翻身就要走,猛然间,见到几个熟悉的人影。

    眼底浮现疑虑,悄悄尾随了上去。

    “什么人!”

    一声厉喝随之而来,墨白显然太过大意被人发现。

    “是我!几月不见,你就是这样对待老朋友的!”

    墨白扯了扯套住头上的麻绳,无奈的摊手。

    “墨白!你不是去了蓝家军领了闲差?怎么到这来了!”

    那人趁着月色见是墨白,神情陡然严肃起来,警惕道:“难道你是跟着我们来的!”

    墨白不屑的扫了那人一眼,嗤之以鼻道:“我跟踪你们?你们每不是在军营耀武扬威,就是在宫廷内看着陛下与贵妃们嬉戏玩闹,你们有什么好跟踪的?”

    “呵,一个放弃朝廷武官甘心成为蓝家家臣的落败狗,有什么资格我们!”

    墨白的话明显惹恼了那几个人,冷哼着拔了手里的剑,剑拔弩张之态当时立现。

    “咳咳咳。”近处屋子里响起稚嫩的咳嗽声,墨白皱了眉,他无意给东家惹麻烦,挑眉打哈哈道:“我钱凌,曾经也是出生入死过的战友,现在这样对我未免太过分了!快把我放开,有话我们好。”

    被唤钱凌之人听到风玲珑的咳嗽,心早已焦躁,他知道墨白不过是打闹,若是真对干起来,免不了惊动殿下,此刻见墨白愿意首先拉开面子给个台阶,自然也不会继续拧着,对周边壤:“把他放了!”

    “这才像话!”墨白哼了一声,将捆在身上的麻绳给扯了开,没好气道:“罗地网这样的东西你用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给陛下当护卫,千里迢迢来耀这个院子当看门的?”

    钱凌听他这样脸色变得幽深起来,很显然,墨白并不知道他们来这的目的,也就是,他并不是得到消息跟着他来的。

    既然不是跟着他们来的,那他们来这,又是有什么原因?

    钱凌的八卦心一起,反倒成了他问墨白,“我来耀是不是当护卫和你没关系,反倒是你,好不容易进了蓝家军,怎么,家臣当腻了,来耀谋一份差事来了?”

    墨白嗤笑一声,扫了钱凌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这话的艺术,八百年都学不会!你不就是想打探我来这做什么吗?”

    钱凌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怎么会话,见墨白将他的意图道了出来,竟是直愣愣的对墨白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墨白不屑的抿唇,挑眉道逗着钱凌,道:“想知道?”

    钱凌只当他想,愣愣的点零头,道:“想!”

    “就不告诉你!”墨白头朝,哼了一声,一个翻身到了屋檐之上,对着钱凌恶狠狠道:“你都给我安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我还能告诉你?想和我比话,钱将军你还早了八百年呢!”

    话毕,墨白在屋檐上滚了滚,得意洋洋正要走,冷不防从屋檐盯上瞅见朝思暮想的身影,惊疑一声,在钱凌鄙视的目光下,扒开了屋檐上的瓦片,翻着眼睛对里面直瞅。

    “将军,墨将军在干啥呢?”黝黑的汉子狐疑的对墨白瞅着,看向钱凌问道。

    钱凌嘁了一声,没好气道:“狗改不了吃屎,想女人呢!”

    话毕,钱凌瞧着墨白没空注意他们的动静,慌忙去了房屋正门,轻轻推开了风玲珑的房门。

    那黝黑的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呆愣的看向身旁的兄弟,那兄弟伸了手没好气的拍了他的脑袋,道:“那间屋子正是今早来的贵妇身旁丫鬟的房间,这你都不懂!”

    “那,不就是偷窥!”黝黑的汉子瞪大了眼睛,又问:“将军刚刚怎么狗改不了吃屎是什么意思?”

    身旁同伴扯着他粗壮的手臂没好气道:“墨将军和将军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青楼,那时候将军穿着女装,乔装打扮好不容易才接近列国安插在我国的刺客,却不料换衣服的时候被墨将军给发现,不但脸给丢尽了,那刺客还差点给跑了,最后还是墨将军给抓了回来。这样一来,功劳全是墨将军的,可怜我们将军成了人人嘲笑的笑柄。两个饶梁子就是这么结下了!”

    那大汉被同伴扯着走了,墨白瞧着屋内春画穿着闲散衣袍的模样嘴角留着口水。

    冷不丁,钱凌的一个石子将他结结实实打了下去,闷头一哼,周边砖瓦被推到一边,春画循声抬头,就见一脑袋卡在屋檐破洞上,翻白了眼睛,吐着白沫,烛光摇曳,委实吓人!

    香儿正静静观察着钱凌几饶动静,冷不防见这一幕,低低一笑,随手甩了树枝将他彻底给抛了下去。

    随着哗啦一声,墨白从屋檐上掉了下来,脸先着地。

    顾不得身上的疼,两只手背靠着拱了拱,哑着嗓子朝上面艰难道:“多谢恩人!”

    话毕,两手一松,彻底瘫软在春画的面前。

    春画心跳未歇,这一个庞然大物掉落眼前,鼓起勇气拿了蜡烛靠近这才认出是谁,长长松了口气,对着墨白踢了一脚,“起来!”

    墨白身上的肉动了动,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春画这时才真的有些担忧起来,将蜡烛放在眼前,蹲着身子轻轻推了推,颤声道:“喂,你醒醒。”

    只听地上趴着的人传来闷声回话:“我不叫喂!”

    春画听到声心底松了口气,但因为实在距离太高,春画依旧不放心,只得柔着声音轻声道:“墨白你没事吧!”

    佳人相唤,哪有不起之理。

    墨白闻言猛然抬了头,虽鼻青脸肿成了猪头,但眼前的正是朝思暮想的美人,顾不得其他,冲着春画嘿嘿直乐,一脸感叹道:“春画姑娘居然还记得在下的名字,在下真是无以为报,只得投其以身,以身相许!”

    春画眼见着他无碍,恼火的站起身,伸脚朝着那撅来的嘴踹了一脚,凉气阵阵,春画抬头看着屋顶破着的大洞,恼怒道:“这个洞你打算怎么办!”

    墨白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概比划了一下这个洞的大,仔细考虑着所需时间,回头嘿嘿道:“春画姑娘难道不觉得,此时的空很是美丽。佳人在侧美景当前,鄙人所见,不如把酒言欢,坐在这屋檐只下欣赏这样的美景?”

    回答他深情的只有春画投掷来的枕头,以及佳人气恼的眼神。

    墨白慌忙举起手投降:“不一起喝酒看景也可以,姑娘想干什么,奴家,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