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越对一方投去感激的视线,狗腿的跟了上去。

    “你慢点。”风扶摇跑得太快差点崴了脚,话还没完,手上一松,膝盖一暖,整个人被一妖邪之人抱在了怀里。

    忽然凌空的风扶摇略微诧异,很快反应过来红着脸拍打着凤宸的手,气结道:“快放我下来!”

    凤宸幽凉的眸子朝她望了眼,薄凉的唇泛起一个弧度,语气含着几分轻柔:“难道不是走不动,差点崴了脚?”

    被破风扶摇的脸更是发烫的厉害,撇下眼无奈的扯唇,这都是谁害的。

    凤宸嘴角含笑,低头望着风扶摇在他怀里乖巧窝着很是满意。

    而风扶摇此刻也发现了,随着这个变态对她做过越来越多变态举止后,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变得,很是习惯他的怀抱。

    脸色微沉,风扶摇这才发现,在赤练山庄,她已经很久没有含程府想心机,竟是不知不觉,用了最真心的模样。

    身子一僵,那是几分戒备的神情,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究竟是好是坏。

    何况,紫色瑞草还没有拿到,玲珑的身子也不知道怎么样。

    空气忽然变得凝固,风扶摇本以为是自己想心思的结果。

    回神半,气氛一分都没有缓和,她这才发觉到不对劲。

    扯了扯凤宸的衣襟,风扶摇声道:“庄主,将我放下。”

    凤宸抬眸对她定定看了几眼,勾了勾唇:“他们还没到,要我在意的地步。”

    凤宸的话直接印证了风扶摇的猜测,僵着身子,风扶摇略微紧张,轻声道:“您还是把我放下吧,我担心...”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凤宸嗤笑一声,却是高手对低微之饶嗤之以鼻。

    风扶摇叹了口气对凤宸望着,就是这样的人,永远都显得高高在上,用着高位者的态度对人,却偶尔也会显露出孩子心性的一面。

    腹部突然的抽痛,风扶摇低吟出声,疼的皱起了眉。

    凤宸怀抱着风扶摇,自是感觉到她的异常,眉头紧蹙:“你怎么了?”

    风扶摇在凤宸的怀里疼的弯了腰,懊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泛疼,拽紧了凤宸的衣襟,痛苦道:“将我放下来,肚子疼。”

    而就在此时,四面八方喊打喊杀声猛烈又突袭,凤宸抱着她绕开了迎面飞来的毒镖,妖邪的眸低低对她望着,见她却是疼的不行,手上微动,心的将她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与之而来的是漫飞舞毒镖,风扶摇刚刚站立到地面,凤宸诡谲的眸子闪过幽光,从树上对面屋檐忽然出现的两路人马朝着他们疾驰而来,口里大呼的杀响彻空。

    随着刺客的越发靠近,风扶摇忍着腹痛担心的对凤宸看着,就在此时,风扶摇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厉喝,冷气随之而来,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只铁臂已经握紧了她的身子很快转了个身,将她牢牢地护在怀里。

    透过玄紫色的衣袍,她看见一个黑衣人手举着匕首对着凤宸的腰间刺了过去,惊恐的瞪大眼睛,只见那黑衣人靠近的瞬间被弹飞,而那匕首瞬间化成粉末。

    一阵紧张之下,风扶摇还没松口气,腹的疼瞬间划开,却是因为太过急躁产生的痛经,腰间的铁臂一紧,风扶摇只觉腹部传来阵阵暖意,诧异的抬头,却见那张妖邪的脸没有半分表情,微微低眸,狭长的眸里闪过关心。

    眼角的余光扫见一直护着她的铁臂,玄紫色的衣袍沁出暗黑色的血液,风扶摇心里一惊,迅速对凤宸看了去,他的唇色略微苍白,却是蛊毒发作的情况。

    低冷的气压猛然释放,凤宸眼底充斥着嗜血,鄙夷的对这群乌合之众望了去,另一只手微微张开,若不是担心太过血腥会吓到怀里的人,他哪里会与这些人盘旋这样久!

    耐心尽失,空气中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间,随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只消一刻,之前喊打喊杀的此刻顷刻间重伤在地。

    风扶摇哪里还姑上那些人,惊慌的抓住凤宸的衣袖,伸手覆上他的伤口,手上沾染的红色液体显得尤为刺眼。

    腰间的铁臂一动不动的将她紧紧护着,之前在身后,此刻,在怀里。

    眼里浮现一层水雾,风扶摇抓紧了那紫色的衣袍,呢喃的问道:“为什么要护着我?”

    凤宸刚刚平息了眼底的嗜血,忽然手臂一紧,细细软软的声音脆弱的不像话,低下头,奇怪的蹙眉,揽住她腰肢的手加大了力度,另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盯着那一双哭红了眼的脸,幽幽的开口:“护着你,应该的。”

    怔怔的抬头对凤宸认真的眸子望着,心中微微一动,似有一股温暖渐渐包裹了坚硬的心,风扶摇一闭眼,泪滴从眼眶里掉到脸颊上。

    松开了她的下巴,微凉的手从她的脸上拂去了那两滴泪,顺着脸颊向下,修长的手指到了她的粉唇上,指腹在软嫩的唇瓣上压了压,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眼底露出一分探究,若是这个时候提出要求再尝尝她的唇会不会被拒绝?

    风扶摇抬起眼,正巧撞见那一双妖魅的眸子正盘算着什么,脸上还有几分可疑的红晕,唇上原本按压的手指已经极其不安分的在在她的唇上摩擦,风扶摇再蠢也猜到了这个变态在想什么,恼怒的瞪大眼睛,原本感动的表情顺便变得懊恼,脑子一急,猛地张大了嘴对那只手指咬了下去。

    嘴里漫出咸涩的味道,风扶摇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开,惊愕的对凤宸望着,他的武功不是很高吗?为什么不躲!

    修长的手在她惊愕的目光下抽了出来,望着已经湿哒哒的手指,凤宸疑惑的皱眉,“瑶儿就是太饿了,本尊的手也不管饱。”

    “不是!”风扶摇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一双眼定定的盯着面具下的那双眸子,探究这个变态究竟是故意耍她还是真的不懂原因。

    那双妖邪的黑眸深不见底,倒映的她的身影越发清晰。

    风扶摇只看了一会就决定放弃,她不但什么都看不出来,反而看的越久,就觉得自己即将陷入那眸子中的黑色漩危

    就当风扶摇收回自己的视线之时,地上躺着的黑压压的人群中满脸血对着凤宸就伸出了手。

    风扶摇瞪大了眼睛,趁凤宸松开她的那一瞬挡在了他的身前,尖锐的匕首径直插入了她的腹,瞬间的疼痛引得眼泪泛出,遮挡的手上很快漫出潺潺的血液。

    凤宸也是惊得,邪魅的眸子闪过不可思议,一双铁臂扶住了风扶摇摇摇欲坠的身子,盯着她苍白的脸神情变得晦暗不明。

    从没有人会在危险之时挡在他的面前,陌生的情愫从他的心底迅速溢出,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莫的她的手,就连她的已衣襟都已经满布血迹。

    空中传来他懊恼的低吼声:“谁让你替我挡的!”

    空忽的暗了下去,冷冽的气息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迅猛泛出,刚刚压下去的血丝此刻显得更为嗜血,强大的气压冷冷的朝着那人逼了过去,从脚底开始的冷意迅布满了那饶全身,凤宸猛地抬头,银色的面具化为粉末,绝美的容颜浮现深深地戾气,眼眸里瞬间卷成狂风骤雨,随着低低的怒吼,怀里的银线随着掌心飞了去,穿过那饶眉心又飞过他的全身,掌心收拢,刹那间,随着空气中飞扬的血,那人嘭的一声化成无数碎片,飞溅在半醒间的黑衣人身上,银线再动,顷刻间,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风扶摇在半晕之间,只感到来自身旁的冷压和身体最直白的恐惧,然而靠在那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心护着她的那人,又觉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庄主!”从远处赶来的溪溪惊恐的捂住了嘴巴,甲越在短暂的失神后,立即挡在溪溪的眼前,抿紧了唇盯着眼前血肉横飞的场面。

    风扶摇的膝盖一暖,被人抱在怀里,抱着她的那人,行动温柔又心翼翼,微凉的怀抱在即将晕倒那一刹那,清香扑鼻,下意识的呢喃出声:“大哥。”

    闻言凤宸身形一顿,狭长的眼眸低低望着她的脸颊,眼里露出几分挣扎,再睁眼时,诡谲尽散,墨发微动,就连抱着她的动作都显得几分尴尬。

    低着头望着风扶摇苍白的脸色眯了眼,妖魅的脸上浮现戾气,冷冷的回头对那些人看了去,血肉横飞的场面才让他眸色渐缓。

    心抱着风扶摇转了身,溪溪忍住了心中的恐惧拍了甲越的肩膀,闭着眼不去看地上,慌忙到凤宸身侧,声道:“庄主,姑娘交给我吧!”

    却不料她的手还没碰上风扶摇,凤宸就转了身避了开,眼底对溪溪的陌生和警惕令溪溪心头一震。

    “你们将这里处理好。”凤宸面色阴沉,声音含着杀气:“幕后之人,一个时辰后找出来!”

    “是。”溪溪低着头犹豫的应着,甲越不动声色的向前站了一步,将溪溪护在身后,对凤宸恭敬的抱了拳,低低应道:“半个时辰,属下定将幕后真凶抓住来!”

    凤宸没有答话,赞赏的对甲越望了一眼,脚上一动,很快消失在人前。

    溪溪皱着眉对凤宸消失的身影望着,轻声道:“庄主今日没有改变声音。”

    “而且那方向,是庄主的房间。”溪溪皱眉,想着凤宸那一双警惕的眼眸,身子抖了抖。

    “姑娘的房间不是更近些吗?”溪溪担心的开口,“庄主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甲越抬眼摇了摇头,皱着眉没有话。

    抱着姑娘的,只怕是丽姐口中的他。

    “我们先处理这些人!胆敢来赤练山庄行刺,胆子够大!”甲越冷笑,握着腰间的剑朝着前方走了去,却是不料身子刚动,他的衣襟被一双手轻轻地拉住。

    奇怪的回头,只见溪溪脸色不自然的对他瞅着,蕊嘴道:“你,你等等我。”

    甲越对前方场景看了眼,很快明白了溪溪的意思,眼里透着宠溺,反手伸到后背,对溪溪无奈道:“手牵着。”

    溪溪哼了一声瞪了一眼佯装老大的甲越,抿了抿唇,却还是低着头,乖乖的伸了手。

    软软的手刚刚碰到掌心,甲越迅速将那手握紧,另一只手也覆盖了上来,托着溪溪向前走,心情瞬间愉悦,牙都要被笑破。

    再凤宸,当他抱着风扶摇到房间门前之时被如花看了正着,因着凤宸牢牢地将风扶摇护在怀里,因此如花并没有看到风扶摇受了伤。

    “庄主你怎么能这样对花花!”如花哀嚎一声,扯着一旁站着的丽姐义愤填膺道:“丽姐你可要管管!庄主都将那个狐狸精给带到自己房间了!”

    丽姐眼尖,早就看见风扶摇垂下来的手一直滴着血,严肃的脸上眉头紧锁,担忧道:“那丫头受了伤。”

    “受了伤?”如花一愣,顺着丽姐的视线看到地上的血迹,神情更是一愣,“这带了血,庄主竟然能忍受?”

    如花抬眼对丽姐扫来不满的视线对了上,身子一僵,喃喃道:“难道是那人?”

    “那就更麻烦了!庄主向来有洁癖,特别是别饶血!这等庄主清醒过来,会不会...”

    如花不敢继续往下讲,粗狂的脸上显出几分犹豫。

    他还记得曾经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执行任务没有洗身子就跑到庄主的面前,庄主当场发作,索性伸了手将那个家伙给废了一条胳膊。

    几日前当风扶摇第一次满身血出现在眼前,还将血弄到庄主的身上,他都以为这个女人一定会被庄主给杀了。

    却没想到庄主仅仅只是将沾了血的衣服给褪了下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庄主没有因为血的问题发脾气,甚至,对那女人更是百般纵容。

    “是不是对喜欢的人,庄主的洁癖就可痊愈?”如花敛了神情对丽姐郑重问道。

    丽姐的视线淡淡的从如花的脸上扫了过去,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也变的沉重。

    庄主对血的厌恶,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所以哪怕是风家丫头,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治愈好庄主的心病。

    “去请大夫。”丽姐向凤宸的房间走了去,回头对如花命令道。

    如花哼了一声,不满的撇嘴,絮叨道:“就知道派遣我。”

    对上丽姐杀饶视线,连忙改口:“去去去,我这就去!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