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太子射箭风扶摇已经看过,太子力道不够姿势也不对,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然而这个时候风萧然让太子射箭定然是故意的!

    风扶摇抬了眼对风萧然瞪了过去,亏的她还觉得风萧然气质变得磊落了一点,结果该是腹黑的人就一点都不会变!

    慧贵妃难得见太子一面,此时自然是走到了太子身旁,风扶摇又不能跟上去,只能留在原地。

    “太子长得,比本尊好看?”头顶上响起的幽幽的声音透着几分威胁,腰间一只手已经缠了来,风扶摇打了个颤,抬起眼对他皱眉。

    他疯了?这是在东宫,面前不单有太子还有贵妃娘娘!被人看到这么亲昵,她们只怕会被告上秽乱宫廷的罪过!

    “我还不想浸猪笼!”从他身侧瞥了开,风扶摇冷冷出声,听得出心情不好。

    狭长的眸子眯着诡异的弧度,对风扶摇盯了良久,低声道:“你若是再看别的野男人,他们可能会被浸猪笼!”

    “你!”风扶摇一阵无语,望着他状若无事的背影,嘁了一声。

    唇角却不可自制的上扬。

    风扶摇陪着慧贵妃在东宫看着太子学习,单单这一下午,只要风扶摇的视线落在太子身上一次,太子每次做错之后的责罚就会加倍,直看的慧贵妃心疼不已。

    最后太子实在受不了风萧然,放下了手里的弓箭,竟是对风扶摇下了逐客令。

    风扶摇有些无奈,虽然太子的确因为她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可是她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被赶走的不是风萧然而是她。

    “皇儿好生休息,母妃这就走了!”慧贵妃瞧着风扶摇一脸委屈的样子轻轻一笑,握住了太子的手,好生嘱咐,方才带着风扶摇出了去。

    太子望着慧贵妃的背影依依不舍,修长的手忽然拿着弓箭阻挡了他的视线,冷魅的声音很是冷沉:“学好这些,以后你才有机会带着你母妃远走涯。”

    “风萧然你!”太子诧异的对风萧然望着,手里接过了弓箭,脸上很是忧郁。

    黑色的靴子走在了他的面前,微凉的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摆正了朝向箭靶,一扬手,将太子手里的箭射了出去,低语道:“你身上还背负着沉重的秘密,不是吗!”

    太子神色巨骇,身子一抖还没开口,只听风萧然又道:“那些不是你该背负的,早些卸下,也早些解脱。”

    太子低下了头,额前的头发在脸颊吹动,脸上含着阴冷,垂头冷冷道:“你是谁派来的人!”

    手上一松,那白如玉的手已经离了开,低笑几声,“方才那个笨女人派来的。”

    “什么?”太子皱起了眉,发作之时,只听他接着道:“只有你这个太子消失了,她四年来的心血才不会白费。”

    脸上浮现几分恍然,还没松口气,只觉一双黑色的眸子泛着幽光幽幽的朝他望了来,背后莫名渗出一层凉意,不单如此,那魅惑之人不但对他上下打量,唇角还泛着若有似无的笑,惊悚间,又听他道:“正巧本尊也不喜她对你那样深情的眸光,她的视线,只能是本尊一个饶。”

    这话的异常霸道,太子眼前一顿,心里涌起一阵酸涩,轻轻扯了唇,低语道:“你不是知道本宫的秘密,何必执着于这些!”

    “本尊不允许!”却不想他反应激动,连带着那黑眸越发的浓深,唇角上扬勾着一个诡冷的弧度,眯着眼幽幽道:“难道太子也看上了那笨丫头,想和本尊抢?”

    太子唇角抽了抽,看怪物一般的眼神对风萧然看了去,身上打了个寒颤,右手搭在左手胳膊上抚了抚,一地的鸡皮疙瘩。

    眯着眼直到太子认真射箭心无旁骛,那双泛着诡谲的眸子这才缓缓松了开,空中一道白色的鸟影,手指微动,砸的那鸟影在地上直扑腾,黑豆子的眼睛喷着火朝他盯着,一个石子又砸了来,只吓的那白影连忙穿梭进草丛里逃命,仓促的模样可爱的紧。

    亲眼瞧着它跑了,风萧然这才幽幽冷哼,“若不是看在你只是一只畜生,就凭你整日在她身边转,早就烤了做烤鸽。”

    骨节分明的手微转,话音未落,薄唇立即反语,“不,是早晚抓来烤了!本尊早就馋了。”

    再风扶摇随着慧贵妃一同离开了东宫,风扶摇回头望着东宫守备森严的大门,紧抿着唇。

    “你怎么了?”慧贵妃奇怪的开口,对着她的视线回望,东宫并没有什么不对。

    风扶摇摇了摇头,扬了一个笑,“没事。”

    随着慧贵妃继续向前,风扶摇抿了唇,这东宫,出来了,就难回了吧。

    “表哥表嫂已经回来几日,我想,他们一定很想见你,你可愿与他们相见?”

    慧贵妃含着笑对她望着,风扶摇愧疚的低下了头,低声道:“我自是愿意的,可。”

    风扶摇望着自己一身宫服,“这宫廷,进来不易,出去,更难。”

    “这个,是本宫的腰牌,凭借这个,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更能,随时出宫。”

    慧贵妃轻轻扬了笑,伸手将腰牌递给了风扶摇,风扶摇恭敬的接了,没料想慧贵妃的手死死地压住了她的手,风扶摇脸色微变,诧异的对慧贵妃望着。

    腰牌平整的底下,夹杂着另外一样东西。

    “摇儿,本宫娘家舅舅手里的军队,就交在你的手里了。”随着这一声低语,风扶摇只觉自己的手被握的更紧,仿佛倾尽了全部的心力:“本宫孩儿的未来,就全交在你的身上了!”

    “娘娘!”风扶摇眸光微闪,眼里的惊愕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慧贵妃娘家舅舅手里的兵符,是太子唯一的势力,兵符一交,太子等于被架空,将会一无所有!

    手指迟迟不敢合上,眼里闪过挣扎,风扶摇拧着眉,颤着声道:“臣女若是想出宫,大可向明珠公主相求,娘娘这礼物...”

    慧贵妃听着她的话脸上表情轻轻一笑,仁慈的眸子闪过几分欣赏。

    “你是个好孩子,也难怪表嫂那般放不下你。”慧贵妃端庄的脸上浮现几点松动,伸手将她的手指紧紧合上,弯唇,笑的苦涩:“这礼物你先收着,本宫的心,和表哥表嫂的心一致。只要你记住,你是我们程家人,整个程家,都将是你的靠山。你只要,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坚持己见,就足够。”

    “惠妃娘娘。”风扶摇眯着眼拧着眉犹豫出声,手里的东西很是沉重,诧异的对慧贵妃望着。

    方才她已经提醒了她是兰贵妃那边的人,自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势力,慧贵妃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后日表嫂生辰,表哥表嫂刚刚回到京都,表哥又惯来清廉,想来定是要一切从简。不过你身为他们的女儿,倒是该去看看。”

    慧贵妃将她的手紧握,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很是自然的跳开了话题。

    风扶摇沉了心思,跟在慧贵妃身后,一路敷衍的回着,手里的握着的东西,只觉有千斤重。

    “前面的,可是你的丫鬟?在这宫中确实需要自己的心腹,看来兰妹妹,对你很是上心。”慧贵妃松开了她的手,对她弯了弯唇,柔声道:“你的丫鬟在等你,快去吧。”

    风扶摇收了看向春画惊讶的视线,抬起头试探的对慧贵妃望着,然而慧贵妃的脸上,没有分毫的裂痕。

    只得压了心思,恭敬的对慧贵妃行了礼,握紧了手,低声道:“恭送姑姑。”

    慧贵妃眸光浮现欣喜,唇角扬起真心的笑,对风扶摇点了头,对周边的嬷嬷伸出手,转身离去。

    目送着慧贵妃容华的脚步,风扶摇的心沉了沉,慧贵妃,好像比几年前更加憔悴。

    “姐!”身后响起春画惊喜之声,风扶摇将手里的令牌和兵符心的收在怀里,转过了身,对春画诧异的望着,仔细望向四周,皱起眉拉过春画到了角落,“你怎么会在这?墨香书院此刻情况如何?”

    春画张了张口,望着她紧张的神情,忽然噗嗤一笑,扶了风扶摇的手臂,轻声道:“奴婢收到您的信后按照您的吩咐将里外全都嘱咐了个遍这才去找的二殿下,不过姐您忘记了,二殿下本人此刻还被困在边境之地,此次日月国与地星国的突然袭击弄得二殿下够呛。”

    “姐您别这么看着奴婢,奴婢好容易逮到您的错处,耀武扬威一回罢了。”春画偷笑,见她神情的确严肃,正了神情道:“所幸二殿下身边的厮认识奴婢,将奴婢带去见了公主,公主听后立刻做主将奴婢给带进了宫只日后放心和您在一起,还将宫里闹翻了她都罩着。”

    “真是孩脾气。”风扶摇皱眉摇了头,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

    春画瞧着就弯了眼睛,揶揄道:“姐您话这么,不知道谁嘴角的笑都要压不住了!”

    风扶摇轻咳一声凌了脸色,瞥了一眼偷笑的春画,正了脸色,沉声问道:“凤凰令,究竟是怎么回事?”

    春画冷了脸,附在她耳边将事情原本的个明白。

    “只要拿到凤凰令,那些干扰的势力就会撤退,二殿下也就能轻松些。”

    风扶摇敷衍的应了声,春画瞧着她的脸色,心问道:“可是有些吃力?这些事本也不该姐您出面,五星几个已经等不及,想要亲自动手了。”

    “他们想做什么!他们以为拿下了武状元就能和武林那些刀口舔血的人比吗!你让墨白看着他们,一定不能让他们乱动!”

    风扶摇忽然呵斥一声,下了春画一跳。

    春画皱眉想了会,一挑眉,凑到风扶摇的身侧,“姐,奴婢怎么觉得,您好似在护着谁?”

    “我能护着谁!当然是护着五星那几个冲动闹事之人!我知道他们在朝廷不得重用,心里憋着气。可是这件事不是他们能做到的!他们既然是朝廷的武官,就要替朝廷办事,这些额外的,我这个清闲人,能做的变做了!”风扶摇一口气了这么多,眸光四处看,反倒是显得越发的簇无银三百两。

    春画仔细听着,脑中不断思索着风扶摇这般失常的原因,正发呆间,风扶摇压了莫名的怒气,撇开了脑海中清晰可见的紫色身影,平了心,望着一脸深思的春画,揶揄问道:“你入宫,墨白没有阻止?”

    这四年来,墨白和春画的感情她看眼里,宫里这样的花花世界既危险又充满诱惑,这样的地方,护妻奴墨白,不可能就这样让春画进来。

    “我进来就进来了!凭什么还要听他的意见!”春画倒像是方才的她似的,忽然就炸了,完了话,终于意识到是在风扶摇的面前,歉疚的低了头,“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嗯。”风扶摇扬眉点了头,语调上扬,调笑道:“都用我自称了,看来气的不清啊!”

    “老实,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风扶摇轻轻一笑,拉住了春画的手。

    春画深吸了口气,望着风扶摇的脸,咬牙低声道:“那个花肠子的心太大,竟然凤凰令姐您一定能拿到,还让我们谁都不要做多余的事!”

    “赤练山庄奴婢这几年没见过也听过,那样凶狠残暴的地方,还有一个嗜血如命的庄主,那样凶险的地方奴婢怎么能放心姐您去!收到您的信,您你自己处理奴婢就已经很担心,进了宫,听公主您这几都不在,奴婢就更担心,可是那个花肠子还是不紧张!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春画气呼呼地着话,最后一句甚至用了我自称,足以证明她是有多生气。

    风扶摇听着她这些话,心里止不住的感动,握紧了春画的手,神思微沉。

    “他的都对,这件事我亲自处理就好。”抿了抿唇,风扶摇随后又忍不住咬唇,声解释:“况且赤练山庄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他也没那么残暴。”

    “姐您什么?”春画见她一个人支支吾吾的,脸上还泛着红晕,奇怪的询问。

    “没什么!”风扶摇立刻收了声,对自己有些无奈,她要替他解释什么!

    抬眼对上春画越发清晰的眸子,轻轻咳了一声,转了话题:“我是你别总是叫他花肠子,他除了嘴上,实际的连姑娘的身都不敢近。”

    “那是对您,就他的花花心思,十几年前就知道了。”春画声咕哝,声音虽,风扶摇却听的清楚,笑着摇了头,“那花花心思,也就是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