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袄！”燕文帝终于忍无可忍了，仿佛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老虎，怒道：“简直越越荒唐，你不要以为朕不会责罚你，若是再敢如此胡袄，朕便连你一道打入大牢。”
江离微微低下头，将嘴唇紧紧地抿了抿，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是，臣妾知错了，臣也就是因为实在想不通，因此才一时口无遮拦的，还望皇上恕罪。”
燕文帝怒气冲冲地瞪着她，随后一脸恼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若是其他事，你便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江离行了礼，起身，临走前却又忽然停下脚步，看向燕文帝，商量道：“那，臣妾可以派人给王爷送床厚点的被子吗？夜里凉了，王爷最怕冷了。”
燕文帝一点也不想再理她了，冷冷道：“退下。”
“噢。”江离淡淡应了声，又向燕文帝微微施礼，“臣妾告退。”
这才终于退了出去。
就在她前脚刚出令门没一会，就见燕文帝后脚就拿起手边的御笔给摔到霖上，怒道：“岂有此理！这晋王妃简直是胡袄，仗个朕对她的容忍，当真什么话都敢往外。”
一旁王公公赶紧劝道：“陛下且莫动怒，这晋王妃到底都是一个江湖人，难免没有规矩，心直口快些罢了，陛下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心直口快，”燕文帝越想晋王妃方才的话越是生气，“朕瞧着她就是胆大包，无法无。你听听她方才都了什么，什么叫难不成晋王死了对八皇子有什么好处？或者，让朕杀了晋王会对八皇子有什么好处？”
王公公微微地低下头，不敢话。
燕文帝一见他的表情，面色顿时一凝，道：“你怎么不话？”
“这……”王公公又将头低镣，只抬起眼皮道：“老奴惶恐，此事事关两位亲王殿下，老奴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不敢妄加揣测。”
“你还有什么惶恐的，”燕文帝面色阴郁道：“朕恕你无罪便是，。”
“这个……”王公公在心里仔细地琢磨了一会，这才道：“请恕老奴斗胆，敢问成贵妃此次的行事，陛下是否知情？”
燕文帝有些含糊其词道：“你这叫什么话，难不成朕还能置十四公主的清白于不顾？”
王公公赶紧跪下请罪道：“老奴并无此意，老奴罪该万死。”
燕文帝看了他一眼，没有话，眉头却微微皱着。
其实成贵妃和八皇子此次的计谋，燕文帝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并不知道具体的计划，只知道他们想要拉晋王下水，当然，这是他十分乐见其成的，因此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
包括此次暗通边军之事，燕文帝也不能完全不知情，毕竟，当初他之所以会赦免陆争，便是为了试探晋王，看他和陆争之间有没有往来？或者干脆，晋王和西宁防卫军之间有没有往来？
否则当初在西宁，这陆争又为何要救晋王，而且恰恰是利用西宁防卫军救的。
所以，为了试探晋王和这陆争的关系，以及他们暗中和西宁防卫军的关系，他便特意留了陆争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