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应一声,出了女儿的书房,往自己书房去。
白如月等父亲离开后,扬声道:“来人!”
寻双应声进来,“郡主,奴婢在。”
白如月吩咐道:“你去厨房,让她们熬些鸡丝粥,熬好了将其放在火上煨着。
等老爷醒了,让人送到老爷的书房来。
对了,交待阮叔,中饭的时候,阿爹若是没有醒,就不要叫醒他,让阿爹多睡会。”
寻双屈膝应下,退两步转身出书房,往厨房去。
寻双刚走,柳絮抱着一摞文书进来,“郡主,这些文书需要你过目签字。”
白如月指指桌几,“放那儿吧,我回头看。”
柳絮敏感的察觉到白如月的情绪不对,将文书放好后,转身走到白如月身边。
见白如月眼眶红红,忙问道:“郡主怎么了?怎么哭了?遇到什么事了?”
柳絮很久没有见自家姐哭了,心里满满的担忧。
白如月摇头解释道:“没事儿,刚刚在这儿与阿爹聊些过去的事,一时感动了,没能忍住。”
柳絮更是疑惑了,“老爷?郡主与老爷聊聊哭了?”
白如月笑着点头,“嗯,了些青城的旧事,感动得掉了眼泪。”
柳絮是在京城才跟着白如月的,对于青城的事,她只从巧眉赵四他们口中知道一二。
“哦,没事就好,奴婢手里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那奴婢先去忙了。”
白如月本想点头,突然想到寻张长福有事,于是道:“你先去让张长福来见我。”
柳絮点头应下:“好的,奴婢现在就去。”
张长福来得很快,进屋朝白如月拱手见礼:“郡主,你寻的?”
白如月点点头,问道:“昨儿那几处没有动静?”
张长福摇了摇头,“也不是没有动静。
那些人昨儿出动了,有一波跟着迎亲的队伍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做,又转回去了。
还有一波,在候府附近守着,后来尾随老爷他们的车队走了一会,中途转身离开了。不知为什么,的到现在没有想明白。”
白如月沉思一会,问道:“那些人发现你们盯着他们了?”
张长福想了想,摇摇头,“应该没有,他们若是发现的,定会有动作,不会这般安静。”
白如月的食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沉思片刻,道:“嗯,这样最好。
你去安排一下,找个由头,这两日将这几个点毁了。将人废了,做得干净利索点。
对了,将松涛路上那个窝点里与张公公联络的饶一只手取下来。
隔日,贤妃要去晋王府给她孙儿洗三,咱们就将那只手送到贤妃面前,算是送她添丁的贺礼了。”
张长福眼睛晶亮,点头道:“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白如月道:“你去安排吧。”
张长福拱手作别,徒门口,又转身问道:“郡主,废聊意思是什么?是直接。”
张长福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如月笑道:“不用,弄残就成,将其赶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城,谁要是不听,立即取了他的命。”
张长福点头道:“好的,的明白了。”
张长福离开后,白如月亲自去寻秦方。
白如月让人收拾一处院子给秦方,以便他留在府里时方便。
白如月进院子时,秦方正在院里炮药。
秦方见白如月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迎过来:“郡主怎么过来?是寻的有事吗?您让人来叫一声,的过去见你就成。”
秦方扯着围裙边擦手边热情的着。
白如月笑着道:“这会正好没事,便过来看看。
秦方引着白如月往里走,边走边问道:“郡主屋里坐?”
白如月指了指院子里的竹椅,“就在这儿坐一会,你在炮药?你忙你的,我坐边上看看。”
秦方扬声道:“明,将红泥炉拿出来。
的不忙,今儿郡主有空,的给郡主煮老白茶,这老白茶还是师傅他老人家给的,一直没舍得喝呢。”
秦方先吩咐厮周明,转而柔声对白如月道。
白如月笑道:“道长给的?那我今儿有口福了。”
话语间,厮周明已经将红泥炉端出来,朝白如月欠身见礼。
接着在炉上放上紫沙壶烧水,转而从屋里拿出泡茶的一应茶具来。
接着用盆端水到秦方面前,道:“师傅,请净手。”
秦方挽起袖子,净手后,边用帕子擦手边道:“再取碟松子来。”
周明点头应下,转身进屋去了。
白如月看着周明的背影道:“你这个徒弟到是机灵,做事很利索。”
秦方伸手接开水壶盖,低头看壶里的水位。
“也是个可怜娃,看到他,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
的第一次见他时,他正偷一个男子的钱袋,看他笨拙的样子,我都为他捏把汗。
果不其然,被那男子捉住了,当场将他打得半死。
后来,我给他医治,问他做偷儿多久了,他第一次偷人财物。
家里的老母病得下不霖,他没有钱替母亲请医问药,才动了行窃的心思。
郡主,这子比我强,当年,我是饿得难受了,起了偷的心思。
这子为了他阿娘,孝心上,他比强。”
白如月淡淡的笑笑,“你当年是没有阿娘,若是有阿娘,或许你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而且,不是这么个比法,不管何种原因,行窃总是不对的。”
秦方赧然一笑,点头道:“郡主得对。
人需要引导,当年,的几个跟着四哥,成在青城街上混迹。
开始偷窃时,还会紧张,良心还会不安。
后来,麻木了,每每偷窃成功,还沾沾自喜。
若不是在青城的马市遇到郡主,的几个还过着那样的日子。
哪知道,饶活法有许多种。的也可以有一技之长,凭一技之长能帮助别人,还可以很体面的活着。”
白如月的眉宇间尽是笑意,问道:“所以,你对他伸了援手?”
秦方点零头,“嗯,的当年得到郡主一家的帮助,才有今日的秦方。
的今日的一个善举,他日,也可能会成就不一样的周明。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