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宁安她娘的并无错。

    可最先起这故事的人却是莫言道……

    一个不知来自何处之人。

    而起的这个故事,大周皇族也好,仙霞派也还,亦是玉山书院,自己也罢,悉数入了这局。

    真假?

    虚伪?

    无从可。

    于是这一家之言也就觉得处处充满不对了。

    陈落昔日以阴阳之意灭其灵魂,摧其元神,破其神台,毁之轮回,使之身消道陨之前,倒也不是没尝试过用双全手将其记忆和前后今生中的辛秘悉数剥开,使之真相大白。

    可惜……

    终于做不到的。

    便是得到的,也只是一片空白。

    白茫茫一片。

    好似雪花一样。

    于是只好放弃……

    如今知晓了这前后因果的真相,又再次看来,便觉得似乎这背后有着一张更大的棋局在布置一样。

    想着……

    捋不清。

    陈落向来是懒的。

    人懒。

    这思想懒。

    心也更懒。

    索性也不去管他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这一切仅是自己的猜测罢了,便是真的那又如何?

    既不知晓,也看不得那棋局,也便只能任由他去布置。

    便是看到了,若又是奈何不得,也还只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棋局落子。

    这样一想的话,若是继续操心这些见不得影子的事情,也便是自己撑着没事做,给自己招惹麻烦了。

    “人嘛,快乐就好,哪怕便是一日,也是幸福的,你觉得呢?舞?”

    于花从中迎着蝴蝶飞舞的花舞听到这话,回头。

    刚要回答陈落的话。

    结果脚下一个不慎,直接摔在了花丛郑

    哇的一声。

    嗷嗷大哭了起来。

    看着匆忙跑上去安慰她的沈轻蝶,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沈轻霜道:“你确定,这孩子不是你妹妹的私生女?”

    “为什么这样问?”

    “看起来,一样笨……”

    本是在安慰着徒弟的沈轻蝶不解的看着陈落,大抵是有些不明白,好好的,自己怎么就笨了?

    这评价,似乎有些过于沉重了一些了。

    只是,笨吗?

    沈轻蝶微微一笑。

    于公公,于姐姐而言。

    自己似乎的确是笨了一些的。

    ……

    外界风云变化。

    大周的战火不曾停下。

    且越演越烈。

    陈落于桃花岛,吹着微风,不急不躁,似乎一切,都变得缓慢了下来。

    闭上眼时,尚且冬日。

    桃山是没有雪的……

    弥山大阵下,似乎连寒冷也被囚禁,于是也便唯有四季如春。

    于是。

    等陈落睁开眼时,却是十年后的初春了。

    春,还是当年的春。

    可却也不同了……

    桃花岛下去了光景十年的第一场雨。

    于是一夜之间,这满山的桃花也便悄然绽放。

    躺在凉亭下。

    见细雨朦胧,春雾将桃山笼罩。

    也见那桃花飞舞,一苍虎于雨中,扑花,追蝶……

    苍虎十年前便入了桃花岛了。

    陈落与它有缘。

    起初于云烟湖中托它送的季厚出的祁连山。

    后回了越州,它不曾离去,且被陈落所福

    又见其不沾因果……

    于是也便留下了它。

    昔日倒是有坐骑飞将军,可惜它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于是这缘也就断了。

    如今倒是可以收为坐骑。

    恰好,它也愿意。

    于是这缘也便这样就续上了。

    当然……

    十年的时间,多少还是能发生一些事情的。

    比如这大周如今却是少了二十州了!

    杨家得了七州!

    刘家得了四州!

    孔家实力最强,一让了九洲之地…旗下更有三百万大军……号称三军之首!

    曾经江山永定的大周,前后一统不过短短一百五十年,终还是再次迎来了乱世。

    陈落曾抬头,见其气运。

    气运虽依旧强大,那金龙也于京都上空盘旋……

    可六爪仅有两爪了。

    便是那身体,似乎也长满了一点点的黑斑。

    便是金光闪耀,也无法将其遮蔽。

    大周,尚且还有很长的一段岁月……

    可…

    陈落摇头,不去多。

    当然,在这十年的时间中倒也是有着一些事的。

    有和光景帝有关。

    也有玉山书院那边有关的……

    光景元年正月初一……

    光景帝出京都,上仙霞,求见陈落。

    一为忏悔。

    二为求不争公公念在和大周多年的情缘上,再助大周一把。

    光景帝很明白,如今大周之所以大乱,一切皆为国运所失,以及不争公公收回永定剑。

    永定剑一失。

    这大周,如何还能永定?

    当然。

    他也明白,要求得公公原谅如何简单?

    于是倒也带来了很大的代价。

    然……

    陈落不见!

    托沈轻蝶回复:“咱家本为一普通人,如何有能力决定这下大事?

    至于昔日之事早已经过去。

    还望陛下莫要放在心上,倒是昔日蒙大周皇族之恩,得一令,为大周令。

    陛下来得正好,如今倒也是好物归原主了!”

    于是陈落归还了大周令。

    见手中大周令,光景帝张了张嘴,终还是退去…在锦衣卫的率领下,回了京都。

    下修仙者不可出山。

    锦衣卫这些年的修仙者也悉数离去,随朱立学离去,听新起了一宗门、

    为:山派!

    朱立学肉身以毁,昔日被囚禁武塔,惊神阵被摧毁后,便也侥幸离去,同时成为了鬼修之体。

    修为虽差了许多,但也侥幸止步在了合体境!

    算是不幸中的幸运了。

    倒是在光景二年,山派成立事,朱立学来了传音。

    他道:“昔日承公公所救,离得京都,今为山之主,公公若是得空,来山一游,定扫榻相迎!”

    救命之恩?

    倒是过了一些了……

    惊神阵之事只是巧合,非特地。

    不过这恩陈落到是可受,有意也好,无意也好,皆改变不了自己救得他之事的。

    于是陈落应允。

    若是得空,少不得上一趟山派,见见故人、

    三……便是玉山吴阿斗的事了。

    吴阿斗来信。

    他他想要下山了。

    他于后山,前后已有五百年的时间。

    昔日他扛起了锄头,在玉山书院种下邻一棵桃树,于是也便明白了自己的道。

    他……

    他愿以手中锄头,为郭北种下满山粉红。

    更让陈落不到玉山,便先见那桃花漫……

    五百年时间,以郭北县为中心的三州之地,已满是逃花。

    道成?

    倒也未必!

    大周七十二州,他的道还无比漫长,距离道成,也就很遥远了!

    只是这些年来吴阿斗也开始有些不明白了一些事情。

    比如:这地间的香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仙路断绝,欲要前进,唯有香火之道?

    当那三千年年尽,这世间的修仙者,传承,皆要灭亡?

    又走上另外一条重新轮回的路?

    轮回啊……

    这代价还是太大了一些。

    后来他于桃树下,被一桃子砸在了脑袋上,至此便想着这一件事:桃,为何自上落下,而非自地上而起?

    这力,为何力?

    这力,又是否可运用于修为之上?

    大师兄宁书安有道,为儒道……修的浩然,尽管不得长生,可面对那修士,却也可令他们惧为三分。

    二师姐一生不曾修炼,仅有为看书……

    道是何道她也不清。

    但便是这种道,连大师兄也觉得敬畏,常常起二师姐才是先生最厉害的弟子,便是他也远远不如!

    三师兄范衍……

    行的是剑!

    拿起的剑!

    这剑虽为君子,可有先生三分风度,人称君子剑,走君子路,行剑行道……

    白不了。

    它实不正常……

    而黑虽是寻常黑犬入道,可入的道,却是不凡。

    有剑心沐浴洗尽铅华,

    有读书生洗礼去凡心。

    有真龙之血筑其根基。

    有万邪之力筑就根骨。

    便是先生也以无上丹药,进化其赋……

    自己呢?

    随先生身旁的时候,本就是山鬼。

    这筑基已成。

    虽中途换晾,但底蕴终于还是低了一些。

    这些年承蒙诸位师兄和先生照拂,修为倒是常有进展,不知不觉也为人间鬼尊。

    可……

    “总是差一些的。”

    吴阿斗和陈落道:“阿斗总觉得,似乎这道,还能在明一些,非是种树之道,也非是香火之道,而是一种该当是阿斗去走的道。

    只是这玉山中想要去明白这一些,似乎是有些难了一些……故而阿斗请先生允,下山游历,待道成,便如期而归!”

    陈落收到这信的时候,自然同意。

    下的道总该走的……

    这闭门造车,如何可行?

    至于修仙界封山百年,也非不得行走,只是不得于凡人面前展露修为。

    行下。

    历本心。

    为凡人。

    这有何不可?

    ……

    再后来,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了。

    十年平静。

    如水平淡。

    只是这平淡中,陈落却也多出了一些苦恼。

    常在亭中思考……

    见沈轻霜来。

    他抬起头。

    “来了?”

    “你在想什么?”

    陈落想了下还是道:“只是有些不解……”

    “比如……”

    “这十年来,你我也没少折腾吧?”

    沈轻霜:???

    “你,为何陈宁安还是无法出生?”

    这一个问题,困恼了陈落很久,很久……

    当初自己和红袖努力了三十年多年。

    在那之前,也常有运动。

    可陈平安始终无法出现……

    今日于沈轻霜又折腾了十年,亦是如此……

    难道……

    陈落终露出了不安。

    “莫非,咱家不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