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儿确定不唤?”耳边幽幽的声响又出了来,风扶摇身子一抖,张了张口,一句话卡在喉咙就是不出来,凤宸眸中闪过幽光,加快了速度向着林子里冲了去,风扶摇惊讶的瞪大眼,他是疯了吗!

    焦急之下,委屈的声音唤了出来:“凤宸!”

    满意的勾唇,只见凤宸顺势一个转身,径直绕过竹林向着捷径闯了去,手中微动,暗使内力,心护着风扶摇不被蚊虫盯上。

    风扶摇懒得看他,索性闭上了眼,待她察觉凤宸速度减缓,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到了之前所在的房间。

    轻柔的将她放在了床上,风扶摇气恼的闭眼,伸手将棉被一扯,窝在了被褥里。

    瞧着她的模样,凤宸伸了伸手指,点零她的头,眸子里闪过几分无奈,“摇儿你压着本尊的衣裳了。”

    风扶摇伸手朝自己的身下抓了去,撇开眼,确实见到紫色的一角。

    余光触及到被放到一边的紫色瑞草,心底浮现或气恼或复杂的情绪,总之低着头没有搭理。

    狭长的眸子闪过几分无奈,身上散着几分冷气,风扶摇心底一惊,这个变态好像在生气,脑子一乱,她却是发觉了自己的无理取闹。

    脑子里闪过无数的补救的措施,还没开口,只感觉一道黑影朝着她压了下来,紧紧闭上眼,这是她自作孽,被打也怪不到别人。

    凤宸瞧着她闭着眼紧张的样子,唇角略压,眼底闪过几分好笑,这个丫头现在知道害怕了!

    然而,他的心底再如何恼火,伸手碰到她的温热的耳边,眼底泛出几分宠溺,却是一伸手将她从床上揽到了怀里。

    手边压下了玉腿,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却是后颈一暖,身子离了温暖的被窝,到了一个微凉的怀里。

    心的睁开眼,风扶摇只感觉腿下被褥微动,疑惑的抬了眼看了过去,一只修长的手正努力的去勾那件紫色的衣袍。

    风扶摇抬了眼,难得见到凤宸的额前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勾不到的。”风扶摇轻轻开口,对上凤宸疑惑的神情,弯了弯唇,从他的怀里下了来,扯了被子又重新窝到了床上。

    风扶摇玩心一起,做贼一般悄悄伸了手将那件衣袍朝里面压了去。

    凤宸气恼的瞅着她的动作,没好气的伸了手又要将她撇出去。

    奈何风扶摇的手紧紧抓着被褥就是不肯撒手,没法,凤宸只得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好笑道:“衣裳给本尊拿来。”

    风扶摇撇了撇嘴,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呜了两声,朝床里面翻了个身,让出半件衣袍来。

    凤宸好笑的伸手去扯,衣袍纹丝不动,狭长的眸子闪过几分幽光,刚想用劲,可力道到了手边,下意识的就化为了轻柔。

    凤宸皱着眉望着自己的手,无奈之下,只得按住了风扶摇的身子不让动,这才将自己的衣裳给拿了去。

    风扶摇呼了口气,窗户外传来吱呀一声,想着凤宸该是拿了衣服离开,窸窸窣窣的在被子里将湿透的衣裳褪下,露出光洁的肩膀,伸手将床上的湿衣服伸手嫌弃的从床上扔了过去,顺势翻了身,还没回神,一个巨大的人影躺到了她的身边,手里提着她刚刚扔过去的红色裹胸,幽幽的开口:“摇儿给本尊的临别礼物倒是别具一格。”

    风扶摇瞳孔瞬间瞪大,猛地从床上起了身,手里紧紧抱着被子,颤声怒道:“你干嘛!”

    “歇息。”凤宸伸出右手托着头,斜靠在床上唇边泛着笑,静静地看着风扶摇的反应。

    “你!你!你怎么能在这歇息!”风扶摇气的不知该什么好,狭长的眼眸泛起一丝揶揄,“摇儿这话可就欺负本尊了,这里,可是本尊的房间。”

    “什,什么?”风扶摇有些懵,有些不敢相信。

    她确实知道这里并不是安排给她的房间,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是这个变态的房间?

    瞧着风扶摇呆住的模样凤宸眼底闪过轻柔,欣长的身子靠了过去,风扶摇下意识的向后躲,却意外的见着他的手提着被褥的衣角,将她裹了进去,凉凉道:“将身上的水擦干净再睡,别到时候染了风寒,本尊虐待与你。”

    身子被被褥擦了个干净,披了玄紫色衣袍凤宸就要离去,风扶摇心底微动,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问:“你去哪?”

    对上凤宸幽幽的眸子,风扶摇向后缩了缩,喃喃道:“我的意思是这里是你的房间,你不睡这,你要去哪?”

    “摇儿在担心我?”凤宸问的极为心,心底划过异样的情愫,看向风扶摇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炙热。

    捏住了被子挡住自己,风扶摇轻咳一声,“外面这样晚,你要出去自然是要问一声的。”

    粉嫩的脸月光下那般的夺目,凤宸收了想要调戏她的心思,狭长的眼眸睫毛微垂,银色的面具下投下一道微微的暗影,目光微微转动,隐晦不明的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淡声道:“出去逛逛,你先歇着吧。”

    风扶摇脸色一红,这话怎么听着好像夫妻一般。

    刚刚反应过来凤宸的意思是还要回来,风扶摇扬起眉刚要开口,又听凤宸幽幽的戏谑:“沾了摇儿那样多类的血迹,那床,今夜我是如何也不会睡的了。”

    风扶摇一愣在床上四处看了看,斑斑点点的血迹加上腹一阵的暖流,风扶摇的脸彻底红透。

    凤宸瞧着她慌乱的模样眼神轻柔,转了身,消失于夜色。

    风扶摇再抬头,窗户前哪还有他的影子。

    知道他是不会来了,或许最后那一句,根本只是为了让她安心故意得。

    窗户响着声响,风扶摇神色却是有几分焦虑。

    这么晚,他要去哪?

    神思一凌,风扶摇不觉好笑,她做什么要担心他?

    气恼的翻了身,风扶摇躺在了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窗户,窗户外吹来冷风,风扶摇不觉朝着被窝里缩了缩。

    她是因为身上没有穿衣裳所以不便去关窗户,绝对不是因为特意给那个变态留的窗户!

    咬着唇风扶摇伸了手捏向自己的耳垂,已经红肿的耳垂都是拜他所赐,抿了抿唇,风扶摇呼了口气,临睡前喃喃自语:“这里是他的山庄,应该不会出现危险。”

    再凤宸,紫色的衣袍在书房里四处寻找,身影急切,丽姐手里拿着账簿在外奇怪的盯了会,终究忍不住进了来,心问道:“庄主您在找什么?”

    凤宸站起了身,皱起了眉,丽姐还是第一次见庄主露出这样的神情。

    手里拿着的玉萧微微敲动,妖邪的脸上浮出几分不自然:“那丫头回了去定是要陪着风玲珑去学堂的,她那样蠢,还是第一次进像样的学堂,我担心她连该带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庄主在替风姐操心,担心她被先生欺负。”丽姐沉了声音,望着凤宸又觉得有些好笑,放下手里的账簿,微微的叹气:“庄主,您何曾这般替人想过,风姐如此福分,她能珍惜就好。”

    凤宸被的手里一愣,脸上的慌乱也被强行压了下去,狭长的眼眸里浮现诡谲的光,又是恢复成嗜血冷漠的模样。

    丽姐对他瞧着,微微摇了头,面上易恢复,庄主眼底的担忧却是怎么也消不掉的。

    “束修六礼我会替风姐准备好,庄主就放心交给我。”丽姐顿了顿,心里只可笑她什么时候也成了一个姑娘的仆人。

    凤宸点零头,手里微微握紧,却是开口唤住了丽姐。

    丽姐回头,久违的,见到庄主对她露出那样无措的神情。

    一刻钟后,风扶摇手里抱着枕头正睡得憨,修长的手微微点零她的脸,轻轻坐到了她的身边,心翼翼的将她放到自己的怀里。

    熟悉问味道令她微微心安,就连梦里所见的情景也变得明朗起来,唇边挂着笑,轻轻蹭了蹭他的手,窝在了他的怀里。

    狭长的眸子里含着笑,枕头的一角阻拦了她与他的靠近,皱着眉,嫌弃的捏住枕头,正要从她怀里抽出来,手还没动,风扶摇察觉到一阵不安,嘤咛一声,委屈的皱着眉,而这一切都是在风扶摇下意识中形成的。

    无奈的松手,凤宸只得伸了手将她背上的被褥提了提,狭长的眼眸闪过轻笑。

    “庄主,难道您真的不知您为何会如此吗?”丽姐的质问还在耳边,眼里闪过一抹幽光。

    偏头望了一眼身上的紫袍,那上面,还沾着她的血。

    可是他好像,对此不那么在意。

    他问丽姐,他为什么只有她,总能轻易的浇灭他的火气,逼着他不得不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不作出令她恐惧的事情。

    他更不懂,他为什么会对她这样的在意,他何时这样替一个人这般担心过。

    伸手弹怜粉嫩的耳垂,风扶摇梦中皱眉,松开了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迤逦的声线传出一抹轻笑,指腹又轻轻沾了她的唇,向下压了压,却是软的紧。

    是因为,她的有趣,又或者,是因为她的血能救自己的命?

    凤宸猛然发觉,不知不觉,他已经离她越来越近,再也不是怀着当初那种玩闹的心态待她。

    这是什么感觉,丽姐让他自己想,顺其自然。

    或者,他已经知道,自己对她的那种感觉称之为什么。

    凤宸拥着风扶摇在怀,低头吸允她的发香,狭长的眼眸浮现点点宠溺。

    至少,他知道他对她,有着超强的占有欲。

    此刻屋内的温馨更为衬托着屋外如花的可怜,五大三粗的腰身扭捏不全的被捆绑在一棵大树下,眼睛上蒙着黑布,发着呜呜的可怜的叫声。

    一旁站着的他的两个好兄弟,伊人和蒹葭憋着笑瞅着他吓的失魂落魄的模样。

    就刚刚,如花手里不知道抱着什么悄悄的要潜进姑娘的屋子里,被庄主正巧逮到,不管三七二十一,庄主也不问缘由,索性挥了手直接将他抛了出去。

    若不是因为凤宸大半的功力都留着给风扶摇止疼,如花恐怕就要随着风儿直接上。

    溪溪正巧没睡,瞅着如花这样好事,一眼瞥见如花抱着的包裹里有着大量的麻绳,心里还气恼如花之前在姑娘屋子里的那些话,亲自动手拿着麻绳麻溜的将如花给捆绑在树上半分不得动。

    溪溪拍了手心底大爽转身走了,伊人蒹葭被庄主偶尔投来阴冷的视线盯着万分不敢动,只能站在一旁瞅着自己的好兄弟仰着头嚎剑

    窗户被凤宸轻轻关了起来,怀里窝着的女人睡的好不安逸,而此刻的凤宸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

    将她楼到怀里容易,放下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只要凤宸腿上稍稍一动,风扶摇大有惊醒的架势。

    想着她明日还要早起离开,心底划过一分情绪,忍着膝上的酥麻,轻轻伸了手,抚着她的秀发。

    丽姐呵斥开了屋檐上正打算偷看的甲越和一方,透过砖瓦下的缝,望着向来阴冷的庄主轻柔的动作,眼底流露出微微的欣慰。

    只要心底有了在意的人,庄主,就一定不会继续存在轻生的念头。

    翌日卯时,风扶摇是被突然吓醒的,梦里她梦见自己从高高的屋檐上坠了下去,慌乱的睁开眼,发觉自己还在床上,只是姿势略微奇怪。

    苦恼着揉了眼角,风扶摇眯着眼从床上起了来,身上一凉,瞪了眼睛,慌忙又缩回了被窝。

    气恼的伸手从地上捡回来被她扔聊衣裳,缩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的穿衣裳,偶尔视线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凤宸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穿好了衬衣,床下的月水布露出一个角,风扶摇这才想起自己的伤,下意识的捂住伤口,却发觉根本一点都不疼。

    奇怪的掀开衬衣的一角,腹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按上去才会透出点点酥痒。

    想起嫣儿曾与她的话,风扶摇抿了抿唇,眼底浮现点点暖意。

    风扶摇低头思索了会,手里拿着月水布想了会,她在赤练山庄呆了这些日子,想来该是已经消停了。

    这样想着,轻轻将手里的月水布又放了回去。

    眼角的余光瞅见不一样的布置,风扶摇手一顿。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月水布出现在这里...

    风扶摇四处查看,色尚早,若是溪溪或者嫣儿该是一直守在这。

    这样想着,风扶摇的心跳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