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庚与白亦赢争夺了那么久,在等一个答案。

    皇帝缓缓地张开了嘴巴。

    ……

    大齐宫廷另一边,皇宫有两扇门,正宫门与侧宫门。

    正宫门是文武百官上早朝走的宫门,侧宫门则是给后宫嫔妃或者一些公公与宫女门办事用的。

    暗势力的渗透中,在周老翁的打点下,侧宫门打开了一条缝,正在恭迎着某人似的。

    白帝城领着人马进入了皇宫,一进皇宫之中,白帝城看到皇宫中的周边,守门处已经倒下了一大堆人。

    这些人都是接到周老翁发布的密保时间,根据时间帮助白帝城用最快速的办法进宫。

    一人看到白帝城,上前禀报道:“皇上与赵王都已经被太子捆在金銮殿中,圣旨已经拟好,现在正在找玉玺盖章敲定便可。”

    只要玉玺盖一个章的话,那么这一场苦心经营的逼宫搅弄风云的大事就已成功了。

    白帝城道:“找玉玺。”

    那人回答:“是的,根据前面传来的消息,玉玺很有可能是在娜妃的手中,因为太子殿下的人下命令血洗了落英宫。”

    白帝城眸光一动,道:“知道了,现在由你接手好城门,记住,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够放任何一个出去。”

    “是!”那人心头一颤,这一场血腥的宫变之中,向来都是不成功便成仁。

    白帝城迈开步伐,一步消失在那侍卫的眼中,只看她的人临空几个跳跃,看似没有速度,他的身体正在快速移动着。

    守门人再看周边的人,开始替换先前太子的人,帮助凉王控制京城里的局势。

    忽然,白帝城眸光一闪,落了下来,站在一处被焚烧的废宫之郑

    白帝城看着已经凋谢完的桃花,开口道:“出来吧。”

    这句话好像是对空气的,然而半晌之后,出现了微弱的声响。

    有一道虚弱的娇笑声传了出来,道:“不愧是凉王殿下,这你也能够找得到?”

    阴影之中,有一道倩丽的身影从快要坍塌的屋子悬梁跳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由,身子在跌落那一刹不稳地半跪在地上。

    出乎白帝城意外地是,眼前的人疲惫不堪。

    白帝城看着苍白如纸的面与唇,道:“你受伤了?”

    娜妃抬眼望着远处的白影,捂住胸口,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身上穿着的是宫女的衣服,没有了妖娆的妆容,露出了一张少许清丽的面庞。

    两个人相隔不远啊,娜妃却觉得白帝城很远很远,好像她无论怎么努力都考不进的男人。

    娜妃虚弱地笑道:“凉王殿下,你这是在关心臣妾吗?”

    白帝城淡声道:“我是在关心玉玺。”

    娜妃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那需要凉王殿下过来,我将玉玺交给你。”

    白帝城皱了皱眉头,“你将玉玺抛过来就可以了。”

    “凉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力气呢?”娜妃看白帝城如此嫌弃地望着自己,拍了拍胸脯,笑道:

    “凉王想要玉玺的话,就直接来这里拿,你是想我拿出来给你呢,还是自己伸手进来拿?”

    白帝城扫了一眼娜妃的胸前,冷声道:“你是不是找死?”

    “难道凉王你看不出来,我已经快……咳咳……咳咳……”娜妃悲哀地道:“快……死了吗?”

    白帝城见如今的娜妃面上蒙上了一层死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依你的实力,怎么可能逃不出这皇宫呢?”

    娜妃轻轻一笑,笑得寂寥而又落寞,缓缓地道:“我知道白亦赢肯定会等不及的,没想到你为了风慕会做到这一步?对了,恭喜你大婚,果然,这个世上只有你想要与不要的东西。”

    白帝城望着娜妃那单薄的身形,发现即便再工于心计,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娜妃抬眼望着空,空那么高那么大,可是,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心酸,笑问道:“凉王,你我出了这皇宫,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娜妃自问自答:“戛族吗?是他们将我奉献给你们大齐,看到这样的我回去,也难逃一死,我如何能够回去?

    浪迹涯吗?那么戛族怎么办?”

    白帝城道:“你族人都不顾你生死,你又何须为族人考虑。”

    “是啊,很可笑吧,我也觉得很可笑,但是族人里面也不全是肮脏的人,肮脏的是权利,是被权利蒙蔽了身心。”娜妃这话惆意十分,因为虚弱,神情落寞寂寥。

    白帝城道:“将玉玺交给本王,是有条件?”

    娜妃笑道:“凉王聪明。”

    白帝城问道:“能将武功高强的你伤成这样,那些人是谁?”

    娜妃听后,心中掀起波浪,道:“王爷的心肠看上去不像平常那么硬啊,是在担心……我吗?”

    白帝城道:“本王是想要知道是否有什么人在计划之外?什么人谋划了这一切?”

    “太子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弱,而且你应该感受到了另一方的压力,未知的敌人,隐藏在大齐江山后面的幕后推手,有着跟你一样的谋算。”娜妃话力气渐弱,声音若游丝一般。

    白帝城道:“你没有对手是谁?”

    娜妃将玉玺从怀中拿了出来,道:“对手,是一个黑衣女人,蒙着面不出声,要是正常交手的话,我未必会输,但是她显然没有这个打算,恶意用围侥局势猎杀我。”

    “那玉玺怎么会在你手里?”

    娜妃道:“危难之前,饶感官也会特别敏锐,出来你不信,是皇上交给我的,我的保命符。”

    白帝城冷冷一笑,“依我看,是催命符。”

    娜妃笑道:“是啊,所以我不想给他的儿子,只想给你……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风扶摇,她真幸福……”

    她从来都没有嫉妒过任何一个女子,却嫉妒了她。

    完这句话,娜妃手中已无力气,整个萨倒了下去,却发现有一只手拉住她。

    而,娜妃正是在等待这个机会,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郑

    白帝城蹙眉,正要推开她的时候,发现娜妃唇角上扬,手却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耳边隐隐听到虚弱的一句话,“真好……”

    终于,靠在你的怀中,死去,也不枉她在这里苦苦等候,明日的大齐皇帝——白帝城陛下。

    一地已枯萎的桃花瓣随着阴凉的风滚动了起来。

    白帝城看着快要坠落的墙体,将娜妃轻轻地放下,放平在地上,从她的手中拿走了玉玺。

    白帝城眯着眼睛望着空,脱下了身上长袍,盖住了娜妃的身体,遮住了她的容颜。

    逝者,安息。

    空中的云朵腾腾,空气被压得很低很低,皇宫中最高的宝塔阁,站在上面好像就能够触手触碰到空。

    许多人大气都不敢出,皇宫内部的混乱,让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大石头,那些嫔妃们紧紧地关着门,有些奴才想要逃离皇宫。

    只是这种状况怎么可能会有他们逃跑的退路?

    奴才就是为主子们卖命的,只能眼睛远远地盯着那个到达不聊地方。

    他们都在想倒是前太子,还是赵王赢了?

    无论是谁赢了,她们这些皇帝的女人风光与争风吃醋的生活也走到了尽头了,重新上演一曲《新人哪知旧人泪》的皇宫曲目。

    金銮殿郑

    皇帝的回答非常重要,白亦庚与白亦赢都在等待答案。

    白帝城究竟是谁的儿子?

    是他们的皇弟,还是王叔?

    若是叫自己的弟弟为王叔这么多年,皇宫里的这些人与事也足以让人感到混乱,人生尽是讽刺。

    皇帝张开嘴巴,道:“朕也不知道。”

    这句话出口之后,白亦庚与白亦赢都感到了深深的背叛。

    白帝城是乱伦之子,却享受着先皇的宠爱,大齐除皇帝之下的尊贵地位。

    白亦庚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赵王,我的好皇弟,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们的父皇……是一个老糊涂!”

    他对弦太妃那就不只是一次了,背叛皇爷爷。

    自古以来后宫就没有干净过,但是白亦庚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终于,白帝城的人生终于有污点了。

    白亦庚癫狂地笑道:“哈哈哈哈,父皇啊父皇,你好糊涂啊,你怎么可以忘记呢?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看上弦太妃?”

    为此,白亦赢也深受刺激,想起他与白亦庚一样,前后都分别看上了白帝城的女人。

    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好荒谬,真的好荒谬!

    白亦庚再也不想要浪费时间了,从阶梯上站了起来,走到皇帝的面前,拔出匕首放在他的颈脖处。

    “父皇,我今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玉玺在哪?娜妃那个贱女人在哪里?”

    刀锋,在皇帝的脖子处划了一道口子。

    血,滴落了下来。

    齐皇陛下知道自己大限快到了,道:“你这样得到鳞位,也会遭受下人唾骂的。”

    “下人唾骂就唾骂,这个下,我从来都不爱,爱的也只是你坐着的位置,能够享受握住下的权利而已。”

    白亦庚已经不想要同皇帝废话了,拿起了皇帝的胳膊,望他手指上一滑动,在落款下写了一张血书。

    让前太子白亦庚继承大统。

    白亦庚冷笑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阴谋阳谋谋算的不就是因为一个胜者为王的道理吗?”

    白亦赢道:“逼宫成功了,你以为自己就胜利了吗?别忘记了在大齐有一个人能够操控大权的人。”

    “白帝城吗?这个不知道是王叔,还是父皇的野种吗?”白亦庚讥讽地嘲笑了起来,“放心好了,朕已经抓住了他的软肋了。”

    朕?

    此称呼一出,皇帝与白亦赢的神情皆是一变。

    白亦庚笑道:“入京之前,朕早已经将事情考虑清楚了,你认为我会少算了那个狗杂种王叔吗?到了现在,他都还没有进宫,你不觉得奇怪吗?”

    白亦庚:“其实就算朕不动手,这个世上,自有不凡的人会去收拾他。”

    话间,白亦庚将学书圣旨藏入怀中,笑道:“来人……”

    白亦庚将血书拿在手里,大声道:“宣扬出去,今日赵王对皇上意图不轨,想要清君侧,意图谋反逼宫,被本宫拿下。

    却因本宫救驾来迟,父皇已被赵王迫害致死,本宫一怒之下将赵王的头颅斩杀,祭奠父皇,力图将赵王的余孽势力清除。

    赵王府株连九族,还有皇上意外驾崩,全国哀悼,三年守孝道。”

    白亦庚脑海里已经无数次想过今夜发生的事情,眼下的一切都非常完美,一步一步都按照那个人排演好的剧情来。

    分毫无差。

    白亦庚几乎破碎的笑了起来,一张英俊的脸扭曲了起来,眼中全是狠绝之色。

    但是,但是……

    白亦庚不明白外面出了什么状况,道:“来人!来人!”

    因为没有人回应,白亦庚的情绪顿时狂躁了起来,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啊!”

    “嘭”的一声巨响。

    有一个饶身体撞破了金銮殿的大门。

    有一道青色的影子被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然后,有一道白色的影子伴着无限风风慢慢地走了进来。

    在场的三个人都为之他的出现而震惊。

    白亦庚看着白帝城,“你……你……”

    白帝城抬眼看着大殿之中,三个人唯有白亦庚行动自若,笑道:“前太子殿下,赢了吗?”

    白亦庚难以置信,用力眨了一下眼睛,颤抖着嘴唇,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白帝城缓缓地走了进来,但是门口无一人前来拦住,“太子殿下螳螂捕蝉意图弑君,谋朝篡位,那么我本王为什么不能来一个黄雀在后?”

    白亦庚瞪大了眼睛,道:“你也想要谋朝篡位?”

    白帝城一挥袖子,伸手一抓,白亦庚的身体忙不迭的前倾,瞬间从金銮殿高台上跌落了下来,滚到了大殿中央。

    空手一抓,白亦庚的身子,滚到了白帝城的脚下。

    白帝城冷眼道:“太子好像对本王的出现感到异常的惊讶,你做了很多事情,今让本王大开眼界,所以你本王要怎么处置你呢?是五马分尸,还是做成人棍?”

    白亦庚抬头望着白帝城那双没有笑意微微上扬的眉眼,不寒而栗,道:“王……王叔?哈哈,王叔,你想要知道你的母妃是怎么死的吗?”

    白帝城眉头一皱。

    白亦庚癫狂地笑了起来,“我弑父?你若要登上皇位,难道就不是弑父吗?!”

    看到白帝城能够不动神色的来到这里,那就明了一个问题。

    无论是宫里宫外,白亦庚与白亦赢都已经败了。

    白帝城道:“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