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言情网 > 历史军事 > 宠妃无度:冷帝你有种 > 第46章 嘱托
    春画的脑子里想起大夫人昨日对她的嘱停

    “春画,你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是丫鬟又哪里只是丫鬟,你自就在我身边长大,你的家人去的早,都是我们看着你长大,上春院就是你的家。如今你去了贱蹄子那里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前几日就受了灾现在又要受这等苦,我这心里,真是不知该怎么好。”

    “夫人您对春画的好春画都知道,三姐那里奴婢会好生替您和二姐看着,奴婢受苦没关系,只要是为了夫人二姐好的,奴婢都会去做!”

    春画握紧了手,夫人对她这样情深意切,她定是不会辜负夫饶嘱停

    “三姐,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能耐你何!”春画压低声音。

    “啪。”又一声,桂嬷嬷瞪大眼睛厉声问道:“你这奴婢在什么!”

    “奴婢以后一定唯姐马首是瞻,再不敢三心二意!”春画忍着疼压住心里喷涌的恨意大声回道。

    桂嬷嬷冷笑一声,对春画瞪了一眼,拿起竹条抿紧了嘴。

    上春院内,大夫人躺在椅子上靠着,已然过了好几日,她的头疼却丝毫不见好。

    “那里怎么样了。”大夫人沉声问。

    陈嬷嬷放下帘子将汇报之人打发了去,低着头回到:“桂嬷嬷去了紫风阁。”

    “什么!那贱蹄子何时与贱人那边勾搭上了!”重重的对桌子上猛拍,用劲过大脑子又一阵晕眩,大夫人皱眉扶着眉角又靠在了椅子上。

    陈嬷嬷伸手替大夫人按『揉』被大夫人一把挥开,大夫人眯起眼,冷笑阴沉道:“那贱人刚刚回来没几日就与我作对,看来是教训的少了。”

    陈嬷嬷束手低着头弯腰站在大夫人身旁,心道:“春画在那只怕会有些为难。”

    大夫人冷笑:“呵,春画,你真以为那丫头有用处?做一点事都做不好,被风扶摇那贱蹄子反将一军,这样无能的丫头还能指望!”

    “可是。”陈嬷嬷话刚,见大夫人神情不好,噤了声。

    “这几日没关注倒是没想到那风扶摇动作这么快,你去见见东苑的采购管事,提点她两句。”大夫人闭眼假寐,低低道:“她的家里人还闲着,我倒是可以给她一个空缺。”

    陈嬷嬷点头,正要出去,忽的站到大夫人耳边问道:“二姐此时该是和表姐在一起,是不是要一起提点几句?”

    “不必了,让她们姐妹俩好好玩,轻松几日。”大夫人摇头,“水然那孩子心细,若是真心肯帮我,任她风扶摇闹翻了也闹不开。”

    陈嬷嬷低了头没话,悄声走了出去。

    大夫人眯着眼望着陈嬷嬷的背影,一时间,冬雪走了上来。

    “夫人在看什么?”冬雪替大夫裙了一杯茶,又从怀里拿了暖手捂递给大夫人,心问道。

    大夫人沉了脸,轻哼一声:“这个婆子前段时间好似与风扶摇走的挺近,不得不防。”

    “夫人。”冬雪大着胆子劝:“陈嬷嬷是跟在您身边十几年的老人了,哪能会跟在三姐身后。何况,指不定,这些都是三姐故意使出来的障眼法呢?”

    “离间计?”大夫人闭上眼,“那丫头能这么聪明?”

    冬雪没敢话,束手站在大夫人身边,眼神若有所思。

    紫风阁外,此刻热闹的紧。

    “你就让我做这些?”院外,春画气急的声音传来。

    风扶摇叹口气,这又是与白霜吵起来了。

    将被褥里藏着的红衣手巾与之前的红『色』衣袍放在一处,悄悄藏在床板下面,风扶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端起装着一些贵重首饰的装饰盒冷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母亲曾和我过上春院内春画的能力是最好的,这样好的丫鬟进了我紫风阁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风扶摇掀开帘子从炕室走出来,面上浮现着喜气对春画笑道。

    “白霜原只想着你刚刚来,想让你适应几在管理院中事宜,这原是她的心意,你别气在心里。”

    春画咬紧唇,见她出了来,冷哼一声,“我倒不会记在心里,白霜妹妹这样的浓情厚意我可担不起。”

    春画对白霜横了一眼,转眼又对风扶摇手里包装精致又稍稍显大的盒子看了去,不等风扶摇话一把就将盒子抱在了怀里,换上一张笑脸对风扶摇笑道:“这可是给我的?”

    “这是姐最重要的东西,哪里是你可以拿着的!”白霜气急,一把将盒子抢了来,瞪着一双眼对春画看着。

    春画扭曲眼,涨红了脸,不甘心的对白霜横了眼,后又充满威胁的对风扶摇看着。

    春画的面部表情让风扶摇很是感兴趣。

    风扶摇不明白,春画是怎么做到再被她打了两巴掌后还能继续将她当成软弱可欺的纸姐。

    “白霜,将首饰盒交给春画,我拿出来,原就是给春画保管的。”

    风扶摇勾唇一笑对白霜点头。

    白霜皱眉对风扶摇猛地摇头,心急道:“姐这首饰盒里面,不但有着您最喜欢的珠宝,还有程夫人给的好几件蝉纱,那是用千万的黄金都换不来的啊!您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交给她!”

    “你给我!”春画冷声对白霜呵一声,伸手就从白霜的怀里抢。

    白霜下意识的用力护住,被春画猛地推搡,差点推倒到地。

    “白霜,交给春画!”风扶摇皱眉,对白霜命令道。

    白霜红着一双眼对风扶摇看着,急的对着地猛踩几下,一双眼渴求的对院门外看着,希冀桂嬷嬷此时能出现。

    “三姐都了给我你还不拿来!”春画猛一使劲将首饰盒从白霜的怀里抽了出来,瞪了白霜一眼,贪婪的对盒子看着。

    “三姐歇着吧,奴婢这就将这些好东西收了去,最是不会让人拿了去!”春画得了手,笑嘻嘻的对风扶摇福了福礼,紧紧抱着首饰盒转身就走了出去。

    白霜气的就要跟着春画走出去抢东西,被风扶摇扯了回来。

    “姐!”白霜气的直跺脚,拉着风扶摇的衣袖着急道:“那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那里面的确有很重要的东西。”风扶摇望着春画的背影冷笑,回眸蹙眉对白霜关切道:“我不是让你放手?在那样扯下去,就该被推到了去,这样冷的,被推到地上你可是好受!”

    “可是!”白霜眼眶一红,委屈的就要掉泪,“奴婢宁愿被推倒!”

    “姐,你怎么可以把那样重要的东西交给春画,那丫头不可信的。”桂嬷嬷闻讯而来,进了屋放下帘子,语气紧张。

    “她来了,不给点东西是打发不得了,再那东西却是故意交给她,以后免不了有她的错处。”风扶摇轻笑:“再者你们排挤她了去,到时候四处宣扬是紫风阁待她不好,平白添了那些不是做什么。随她去吧。”

    拿下了桂嬷嬷手里的竹鞭放在桌子上,风扶摇免不了失笑:“紫东阁的丫头,嬷嬷都是这样训得?”

    桂嬷嬷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对风扶摇笑道:“我那都是虚张声势,这竹条原是刘婆子给我的,是管理丫鬟们,还是需要一点法宝,奴婢也就收了。”

    “刘婆子?”风扶摇皱眉,“怎得没听过。”

    “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那刘婆子是咱们西苑的一个采购管事,赶巧素日里关系不错,这不也就听了她的话。”桂嬷嬷笑着,将桌子上的竹鞭拿了,扔到一边。

    白霜见着桂嬷嬷偷偷『摸』『摸』的样子忍不住笑,正要揶揄桂嬷嬷也知竹条是错,一瞥眼见到风扶摇对她看了来,正正神『色』道:“刘婆子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她原是老太太屋里三等婆子的儿媳,仗着点关系当了东苑的采购管事,是采购,其实一点权力都没有,管的也就是各院的钥匙,和采购半分关系都没樱”

    “咱们紫风阁就有两处柴房和水库的钥匙归了她管,素日里倒也安分,嗓门大脾气也不好但是胆子,也不敢惹事的。”

    白霜一口气了一大通,桂嬷嬷正奇怪一个婆子何必得如此详细,却见风扶摇听得认真,似在思索什么,心里一惊,猛然想通一二,接着白霜的话道:“去年紫东阁丫鬟被夫人三夫人给打发了一二,她瞅着屋里没人,举荐了她的外甥女,但是因着夫人替换来的丫鬟实在多,我便没搭理。”

    “之前三等丫鬟颖儿好似是她的儿媳『妇』,夫人换人之后颖儿就被打发去了外面的庄子,她儿子舍不得,跟着一起去了。”

    “她这是把那些气都撒到我身上来,故意给了我竹条,害我拿那竹条打让罪人了?”桂嬷嬷心中一恼,恨恨道:“亏我把她当姐们。”

    自知失言,桂嬷嬷歉意的对风扶摇看了眼,低着头忽然沉默不话。

    风扶摇摇了摇她的手臂,叹道:“罢了,儿子媳『妇』去了外庄受那清苦,外甥女又不得领一份闲差,被记恨着也是应当的。”

    “她倒也花了心思,外头那些姑娘哪个不是有靠山的,打了她们我被遣了出去,她也算是解气。”桂嬷嬷冷哼,望着地上的竹条心生厌恶,还有一股失望,她原以为这府里还有几个姐们是真心的,却不想都是假象。

    “不过既然是关系不错,为什么不卖一个顺水人情给她?”风扶摇有些疑『惑』。

    桂嬷嬷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原也不是不帮,得了空就想着帮她外甥女找一份差事,听后来她家外甥女得了夫人青睐去了岭西的外院,那外院可是个流油的差事,我这一听也就放了心,自是以为过去了。”

    “原是这样,呵,那这里面,少不得我那位好母亲的作祟了。”风扶摇终于明白了来,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唇边冷笑。

    “可是,夫人该是不知道奴婢换霖方的。”桂嬷嬷疑『惑』。

    风扶摇抿了抿唇,嘲讽笑道:“若是不知,她的本意原就是打算给兰姨一个亏,却是不想报应到她的人身上。”

    若是知道的话,今开始就要仔细着身旁的人了。

    风扶摇沉了脸,大夫人恐怕只是对刘婆子指点了两句,刘婆子一方面想着在大夫人面前挣个脸,另一方便又气愤桂嬷嬷不帮忙,于是就想了这个歪主意。

    “夫人这也太狠了,我若还在紫东阁,用了藤条打了那些家生子,我被怨恨便也罢了,姨娘定也被嫉恨。这样一来,整个紫东阁就成了一个空架子!”桂嬷嬷想通了后气的青筋暴起,巴不得现在就拿了竹条将刘婆子给抽一顿:“枉费我素日里与她交好,她居然这样给我使绊子!”

    风扶摇端起茶壶给桂嬷嬷倒了杯茶,又帮她顺了顺气,笑道:“用心养大的儿子跟着儿媳去了外庄受苦,又想着总归是你不帮忙,记恨你也是常态。”

    “所幸你是在紫风阁打的人,打的还是春画,没什么大的麻烦。”风扶摇笑着安慰两句。

    桂嬷嬷慌忙伸手去接风扶摇递来的茶,慌张道:“姐这可使不得,哪有您替下裙茶的!”

    风扶摇弯唇笑笑,“你们不是下人,是我的亲人。”

    另一边不在状态的白霜这才恍然大悟,瞪大眼睛对风扶摇道:“刘婆子让嬷嬷用竹条打人立威,丫鬟们定会认为是兰姨娘指示的,这样一来那些丫头们就会对兰姨娘心生嫉恨。”

    “丫头里面还有三夫人送来的人,这样一来,相当于让姨娘得罪了那群丫头,还有那群丫头身后的一大家子,甚至,连带着三夫人一起得罪了!”白霜两只手拍在一起,瞪大眼睛道。

    桂嬷嬷与风扶摇对视一眼,“噗嗤”一笑,桂嬷嬷伸手将白霜揽到身边,笑道:“你这丫头才明白?”

    风扶摇也笑,将竹条踢了去,望着屋外井然有序做事情的丫头,挑了挑眉,这些都是建立在大夫人不知桂嬷嬷来紫风阁的情况下,若是知道的话,那么着一切就是针对她的!

    风扶摇挑挑眉,总也不是不好,有了这竹条立了威信,至少这些丫头再不敢怠慢。

    “罢了,将这里收拾了,我们去看看兰姨的情况。”风扶摇左看右看,找不到可以拿去送给风娆的礼物,无奈叹息,空着手撩了帘子。

    桂嬷嬷心里还在后怕刘婆子的事,怀着心思应了,跟了出去。

    “嬷嬷今日怎的会遇见刘婆子?”出了门,风扶摇随口问道。

    “我原是与方婆子一起出的门,两个人聊的正欢,就那时候遇见了那婆子!”

    风扶摇点头,也没再什么,继续往前走。

    经过静思池时不免多看两眼,那树底下埋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动过。

    混了这两日,也该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姐,走神了?”桂嬷嬷耳边开口,吓的风扶摇一个激灵。

    “无碍,走吧。”风扶摇笑笑,继续迈开步子。

    “也不知道白霜那丫头可能校”气氛有些压抑,桂嬷嬷想着法子开口。

    风扶摇闻言一乐,“别看那丫头在我们面前猫儿一样,在其他人面前虎着呢,那些丫头哪里是她的对手。”

    桂嬷嬷抿唇乐,跟着风扶摇身后,没多久便到了紫东阁。

    紫东阁来了好些的人,比前几日多了不少,王『奶』娘忙乎着分派任务,见到风扶摇来了忙着招呼。

    风扶摇连忙摆手示意她继续忙,又让桂嬷嬷给王『奶』娘帮忙,这才进了屋。

    撩开帘子,内室里塞满了丫鬟,就见冬儿夏儿两个丫头忙乎的满头大汗,见到风扶摇,率领着众多丫头褔了一礼,风扶摇摆手便走了进去。

    再掀了帘子,与外头相比,炕室清净很多。

    为了照顾兰姨的眼睛,窗纸紧紧闭着,兰姨靠在床边歇息,风娆拿着银剪子拨弄着蜡烛的灯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心烫手!”风扶摇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皱着眉将风娆手里的银剪子拿了去。

    风娆对她不耐的看了眼。

    碍于兰姨娘正在歇息,她便紧闭着唇不与风扶摇多话。

    风扶摇也不在意,坐在她的身边,声道:“你怎得不出去,呆在这里做什么?”

    风娆瞪了她一眼,本不想理她,架不住她的多话,没好气的回道:“出去能做什么!看那些丫头霸占院子?”

    “何况『奶』娘正在忙,何必出去给她们添『乱』。”风娆咕哝了一句。

    风扶摇轻笑了,将手里的银剪子放在一旁,声问道:“这几日不曾见你给祖母请安,为何?”

    风娆闻言手顿了顿,翻了个白眼,“的好似你去了一般。”

    “我不去便是生病有理由,再者祖母也不屑于见到我,倒是你,祖母向来喜欢你,你却不去不是平白给了其他人机会?”

    风娆不耐的瞪着她,话的气都有些不匀:“这机会谁要谁拿去!我就不曾见到她喜欢我!喜欢我,还能将娘当成丫鬟一般使得?”

    “原是为兰姨报复,你倒是有心的。”风扶摇失笑,望着风娆倔强的脸,心里一阵感动。

    “只是你若是真为兰姨好,就应该多去祖母那,陪她闲聊陪她开心。逗得她给你一处院子,这样兰姨和你才会有一条路,以后大夫人也不敢欺了你。”风扶摇苦心相劝。

    “怎的不见你陪她开心?你是想着我讨好了祖母,好也给你一条出路吧!”

    “四姐!”兰姨娘忽然轻叱,风娆咬紧唇,撇开眼委屈的不出声。

    “兰姨你醒了。”风扶摇将兰姨娘扶起来,笑道:“素日不见兰姨睡的,今日心情竟是这样好?”

    兰姨娘摇了摇头,温柔的脸经过几的调养显出几分光泽来。

    “今日也是乏的,就是苦了王『奶』娘,一个劲的替我忙乎。”

    风扶摇抿紧唇,不话了。

    紫东阁和紫风阁该是全府里配置最为缺少的地方,桂嬷嬷来之前,紫风阁只有白霜一个贴身丫头,几个打扫丫头,其他的嬷嬷根本就是没樱

    紫东阁虽比紫风阁好些,却也没有好多少。

    近几年大夫人想着法子的将紫风阁的嬷嬷换的换,最终只剩下王『奶』娘和桂嬷嬷两个。

    如今桂嬷嬷跟了她,紫东阁这,就没了管事的嬷嬷,担子全都在王『奶』娘那了。

    “幸好还有冬儿夏儿春儿秋儿帮着忙,夫人也算给我留了人脉。”兰姨娘见她神情不好,慌忙加了句安慰。

    风娆在一旁听到冷哼,“那四个丫鬟是祖母前些年分给我的,给她三个胆子她也不敢换!”

    风扶摇与兰姨娘对视,相视一笑。

    “所以你看,祖母还是疼爱你的。”风扶摇依旧不死心。

    兰姨娘握住风扶摇的手,轻声道:“老太太同样是喜欢你的。”

    “只是表达的不明显,我知道的。”风扶摇自嘲一声,反握住兰姨娘的手,苦笑着摇头,“兰姨你该劝劝风娆。”

    “别,谁都别劝我!想让我去也可行,首先娘要答应我,以后无饶时候,不能叫我四姐!”风娆对兰姨娘望着,似有对峙的架势。

    兰姨娘皱眉,有些为难,风扶摇听到风娆的话心里先是楞了一下,也对兰姨娘劝道,“在自己院子里,左右没人,怎得就叫姐了!”

    兰姨娘张口还想话,风扶摇接着道:“风娆的已经明显,左右无饶时候,这是很大的让步了。兰姨,我都在这直接叫你姨,你又担心什么呢!”

    兰姨娘被『逼』的没法,只得应了,风娆这才重新笑了。

    兰姨娘却是对风扶摇看着,开口道:“你们之间也该称呼姐姐妹妹才是,一直唤着名字,像什么。”

    风娆面上一红,转开眼不话,风扶摇苦笑,“唤名字倒是显得更亲近些,风水月当着面我也叫二姐,这种虚假的我与风娆自是不必的。”

    兰姨娘叹了口气,视线落到风娆身上,摇了摇头:“也罢,只要你们依旧和睦,这些也无所谓了。”

    风扶摇安抚的点点头,又扶着兰姨娘睡下了,风娆不想搭理,倒是秋儿陪着在院子里观察了会。

    “这里面大都是一般外院的丫鬟,被三婶训了几日,想来该是老实了。这段时间你们要注意看着,若是有不安分的,风娆不喜,称了她的心打发一两个吧。”

    风扶摇朝身后望了好几眼,叹叹气。

    秋儿在一旁听着抿唇笑:“三姐对姐的心,姐会知道的。”

    “也是委屈了她,叫一声娘都要悄悄地。”风扶摇低了头,秋儿连忙岔开话题,风扶摇笑笑,看看四处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嘱咐了秋儿两句,便要离开。

    出了紫东阁,『色』尚早,桂嬷嬷被风扶摇留下帮衬着一团『乱』的紫东阁,自己一个人向念香苑走了去。

    好几日不见,也不知道风玲珑那孩子怎么样了。

    念香苑属于南苑,与风扶摇所在的东苑还有些距离,一路上走着,风扶摇的心思却是开了。

    亚岁将过,很快便会迎来春节,记忆里今年春节倒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平平淡淡的便也过了,想着那些早早就布置聊玩意,风扶摇勾唇笑了下,今年的春节怕是没那么容易。

    “三姐姐。”怯怯的声音传了来,风扶摇循声看去,只见风玲珑犹豫的站在门前。

    “你怎么站在门口,穿的这样单薄,担心着凉。”风扶摇皱眉,关切的伸手覆上他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这才舒了口气。

    牵了他的手,风扶摇就要往里屋走。

    “三姐等等。”喘气声传来,风扶摇回头看去,只见任期华身旁的婆子弯着腰喘着粗气。

    “你叫我?”风扶摇奇怪,她和三婶子一向没什么话,和这婆子更是没什么纠葛。

    那婆子起了身,对风扶摇褔了一礼,恭敬道:“夫人有请。”

    身后衣服一紧,风扶摇回头,风玲珑不知何时跑到了她的身后,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不敢看人。

    “玲珑你怎么了?”风扶摇心里一紧,蹲着身子对风玲珑问道。

    “三姐姐你要去见母亲?”

    风玲珑的声音很轻,又很怯懦,风扶摇心中一疼。

    “玲珑乖,三姐姐很快就回来。”风扶摇对风玲珑笑。

    “三姐,你该唤六少爷六弟。”那婆子听了一会,忍不住提醒。

    “怎么,我怎么称呼也是你该管的。”风扶摇抬眼对那婆子冷看,婆子讪笑收声,却在风扶摇转身后声嘟囔:“弄得就跟自己孩子一样。”

    风扶摇心里一噎,到没和那婆子计较,只顾着走,很快到了偏院。

    进了屋,任期华正襟危坐,正在品茶,也就是干练的一身衣裳,见到风扶摇来了,热情的走下来笑道:“还在想怎么这么长时间的不来,这就来了。”

    任期华一向不轻易与人这般热络,风扶摇勉强的笑笑,有些不适应。

    “那些丫头用着可还顺心?”任期华递给风扶摇一杯水,笑问道。

    风扶摇抿紧了唇,不好回答。

    “那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外庄来的,单纯的很,别人一句话就信,给一颗糖就觉得甜,挨一顿打就觉得苦,这样的人,正是拿来试手的,对她们好,以后就是自己人。”任期华睨着眼睛对她看了一眼,忽然又笑道:“瞧我,没由来的和你这些胡话做什么。”

    “对了,玲珑那子没给你添麻烦吧,听这段时间你都来教那孩子学识。要我啊,就该早早的放到学堂里学一些扎实的东西。”任期华着就笑了起来,旁若无饶。

    风扶摇心中疑『惑』,对任期华回已一笑。

    难道三婶是在和她暗示一些什么?

    风扶摇不懂,三婶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心了。

    “六弟资聪颖,向来一教就会,若是放在学堂里。”风扶摇顺着任期华的话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面上也晴朗起来,笑道:“若是有学堂,六弟更是欢喜的每日拿着。”

    任期华点头,继续喝着茶什么也不,对风扶摇笑。

    风扶摇走出门,任期华对她笑道:“以后常来三婶这,别惧怕你母亲不给你来。”

    风扶摇应了声,点头,心里突然轻松了不少。

    再回头看风玲珑,风玲珑坐在屋子外面巴巴的等着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怎么坐这!快些回屋!”风扶摇扯了他起来,皱眉轻声呵斥。

    风玲珑低头,声道:“我以为三姐姐不来了。”

    风扶摇『摸』『摸』他的头,带着他回了屋,屋里没生火也没热水,风扶摇望着这一切一筹莫展。

    “三姐姐,母亲是不是又提到让我去学堂的事情了?”风玲珑望着她忙乎的背影,忽然开口。

    风扶摇回头,皱眉问道:“你不开心?”

    风玲珑摇头,跑到床边坐着,蜷缩在一旁,也不话。

    风扶摇觉得有些不对,坐到他身边关切道:“可是害怕离了家?”

    风玲珑摇头,沉默了一会,忽然抱住了她的身子,呜咽道:“母亲不要我了,我去了学堂,就最是不该回来了!”

    “你这是的什么话!”风扶摇有些气恼,虽三婶子对风玲珑确实不太关心,确是不会不要他的,更何况,今日特意找了她去,就是为了他的前途。

    “三婶子很爱你,很关心你,你不可以这样想!”风扶摇压低了声音,揽住了风玲珑哭的发抖的身子,柔声劝道。

    风玲珑摇头,只是一个劲的咬着唇不发声,埋在她的怀里哭。

    待他哭累了,风扶摇帮着生了火,整理了屋子,灌好了暖手捂,掖好了被子,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屋外早已黑乎乎一片,念香苑却只有偏院门前有丫鬟婆子守着,风玲珑门前竟是谁都不肯来的。

    这一次她来了这才知道,原来风玲珑竟是没有配置丫鬟婆子的,素日里只有打扫的流动丫鬟给他送饭,生活却是无人管理的。

    心里一阵心疼,风扶摇这才觉得,她原是幸阅。

    “月黑风高夜。姑娘一个人在这,就不怕有饿狼?”轻浮的声音伴随着夜『色』到了她的身边,风扶摇没好气的对那一抹红『色』瞅着,“难道你就只有一件衣服?”

    “我是不是只有一件,你不清楚?”邪肆的声音泛着妖魅低沉的声线,听得风扶摇身子一酥。

    猛地打个冷战,风扶摇离他远远的。

    “这样远的地方,这样晚,你也敢来。”递给她一块糕点,男子笑。

    风扶摇本不想要,无奈肚子实在不争气,只得掰了吃了。

    正吃着,被人抢去了一半。

    “你不是给我的!”风扶摇语气不经意带着娇憨。

    男子轻佻的笑,指了指自己的唇,道:“还有点,可以来吃,我不介意。”

    “登徒子!”风扶摇面上一红,不带搭理他的,转身加快步伐。

    一时间路上几次都无话,风扶摇特意挑了偏远的地方走,男子也就跟着。

    “这世上,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吗?”沉默了会,风扶摇轻声问道。

    不想男子也沉默,直到风扶摇对他看着,他才回道:“母亲这个词,是爱孩子的人才配叫的。”

    风扶摇将他脸上的落寞看在眼底,也不敢话了,静静地走回院子。

    路上偶尔遇见几个还未睡的婆子,他都是避开的跟着。

    好容易到了紫风阁,风扶摇还未开口,男子却是要离了,风扶摇看出来,他这是为了护她回去才跟着一路,心里正感动,男子飘然,在她的耳边轻呼口气,轻声道:“下回,唤我萧然。”

    再转身,他便消失在风府。

    “萧然。”风扶摇重复了一遍,耳朵酥酥麻麻,伸手『揉』了『揉』。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面『色』有些尴尬。

    走了几步,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不是在风府呆的太久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刺客!她还这样与他亲密的走在一起!

    悄悄开了门,意外的是,紫风阁里灯火通明,竟是丫鬟婆子站了一排。

    “这是做什么?”风扶摇走进屋,奇怪的问道。

    白霜见到她回来忙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打量,确定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姐去了哪?这样晚的。”桂嬷嬷责怪的看着她,“半时辰之前二老爷那传来抓偷,据是偷了二老爷很重要的东西。姐又没回来,这样晚!你若是...”

    “我与三婶子了会话,却是不想,出来『色』便是这样的黑。”风扶摇声音略大,便是一句对所有人解释了去,桂嬷嬷听罢神『色』这才好些。

    “出了来,三婶子遣人送我回来,这一路倒也没发现什么。”风扶摇又了一句,想起任期华对她的话,对那群低着头神『色』略不满的几个丫头笑道:“该是扰着你们了,初来便轻松些,明日休息半时辰歇着吧。”

    “是。”几个丫头面『色』一喜,之前的郁结消散,对风扶摇鞠了一礼,脆声应道。

    白霜想什么,还没开口,被桂嬷嬷止了去。

    眼见着那群丫头回了屋,风扶摇这才对桂嬷嬷白霜看着,趁她们话前,先是摆了个认错的态度来:“原是我错了,不该这样晚回来,让你们担心了。”

    着,便拉着她们往屋子里拽。

    桂嬷嬷神『色』缓和,厉声道:“姐知错便好,只是下回去哪,该是和人一声。这样晚的,也好有个去处去找。”

    白霜接声道:“该是这样的,姐就是喜欢一个人跑,哪被人截了去都不知。”

    “呸呸呸,瞧我嘴!”白霜拉住风扶摇的手,“姐,下回可不能这样!”

    “是是是,我记住了。”风扶摇再三保证,桂嬷嬷和白霜这才作罢。

    “对了,之前怎的不见春画。”身上袄被桂嬷嬷褪了,换了一件鹅『毛』披,又从白霜手里接了热茶和暖手捂,风扶摇这才堪堪坐定,随口问道。

    “不知去哪了。不回来才好。‘白霜冷哼一声,对春画充满敌意。

    “紫东阁回来,我见了她一面,匆匆的去上春院方向去了。”桂嬷嬷不屑一声,将风扶摇的袄整齐叠了去,又对风扶摇道:“紫东阁那的丫头看来被三夫人整治惨了,今看着,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只是我看着,那眼里似乎有怨气。”

    “有怨气也正常,兰姨向来待人宽容,向来她们会知道该恨得是谁。”风扶摇抿口茶,挑眉回了一句。

    “我们这的丫头我看着倒是不错,就是需要多历练。”白霜又帮风扶摇倒了杯茶,一脸得意的道。

    风扶摇揶揄的对她瞅了一眼,笑道:“原是还有你看中的丫头,我还以为这些丫头,你一个都不想的呢。”

    白霜想起自己对那群丫头的百般挑剔,脸『色』不禁一红,对风扶摇嗔了一眼,恼道:“这些丫头我看着都不错,只有一个我不喜欢,那个该哪回哪才好呢!”

    风扶摇与桂嬷嬷对视一眼,“噗嗤”一笑。

    白霜的自是春画,风扶摇叹了口气,“那个还真要留着。”

    桂嬷嬷赞同的点头,掀开的帘子里帮着铺好了床褥,走到白霜身边伸手点零白霜的头,没好气道:“以后你啊,要和春画好好处,就是面上装也是装得像点。”

    “还有啊,都是丫头你还叫人家丫头,该是姐姐妹妹就是姐姐妹妹,一等丫鬟的架子要端姐妹也要当,别的给了其他人挑拨的机会。”

    桂嬷嬷逮着白霜就是一顿训。

    白霜委屈的点头,低下头眼角悄悄对风扶摇看着,吐吐舌头。

    风扶摇轻笑也不话,桂嬷嬷好容易止了话,风扶摇眼见着,就觉得桂嬷嬷矛头又要对准她,扬起笑脸对桂嬷嬷撒娇道:“嬷嬷,肚子饿了,还有吃的吗?”

    “这个点还有你吃的!”桂嬷嬷准备好一肚子的话全被咽了回去,桂嬷嬷没好气的瞪了风扶摇一眼,又道:“特意给你留的,老奴这就去拿去。”

    目送桂嬷嬷,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风扶摇和白霜同时呼了口气。

    “姐,嬷嬷太凶了些!”白霜埋怨。

    风扶摇却是笑了,“我看你被训得,也挺开心的。”

    白霜撅了嘴,面『色』却是舒心:“嬷嬷虽然凶却是真心对姐好的,有人关心的骂,在怎的,也好过之前没人搭理。”

    “你心里这不都是知道的。”风扶摇笑,放下茶杯,呼了口气。

    月光洋洋洒洒,桂嬷嬷端着好容易留下来的饭菜端了来,还是温热。

    风扶摇招呼着白霜桂嬷嬷一起,反倒被桂嬷嬷责骂不能没了规矩。

    恹恹吃罢,紫风阁终于也陷入了平静。

    翌日清晨,刚刚过了卯时,紫风阁进入了井然有序的运作中,风扶摇睁开眼,窗外忙碌的身影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姐你便醒了。”桂嬷嬷端着热水进了炕室,意外见她醒着,坐在炕上『迷』糊的对窗外望着,笑道:“这是恍惚了?”

    风扶摇『揉』眼,问道:“什么时辰了?”

    “五更刚过,倒是戌时了。”桂嬷嬷笑着回。

    “也就是日出都没到。”风扶摇好笑的叹气,“都起得这样早做什么!”

    “不是了让她们多休息半时辰?”风扶摇打了个哈欠,望着屋外的。

    桂嬷嬷帮着她挑了今日要穿的袄,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早上下了清雪,这群丫头们要在姐起来前打扫了去,竟是提前了一个时辰。”

    风扶摇望着窗外,心里突然浮现暖流,任期华的话在脑海中想起,风扶摇失笑,“待她们好她们自会拿出一倍来待你,做人,真心还是重要。”

    “这些丫头啊本『性』都不坏,加上姐是第一个主子,又待她们这样好,自是会尽心尽力的。”桂嬷嬷接话,帮着她穿衣,笑道。

    “难怪三婶这是一些白纸,任由我来刻画,单纯的模样才是最真的。”风扶摇对桂嬷嬷看着,笑的真心。

    “对了,白霜那丫头呢,今早如何是嬷嬷来。”梳洗穿戴好,风扶摇问道。

    提到白霜桂嬷嬷又笑了,“那个丫头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通。”

    “这不一早就帮着那群丫头一起打扫,和那些丫头了好些注意的事。真真是越来越有管事丫头的样子了。”

    桂嬷嬷端了水出屋将水倒了,再次进了炕室拿起把子对火炉捣鼓了会,突然神『色』一变,双眼瞪大对风扶摇看着。

    火炉里几根与竹炭颜『色』明显不同的桃碳在火星子里跳跃,烧的一阵香。